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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地戳穿他最后的掙扎,“你記不記得去年你堅持要我去體檢時的情況?” 余子渙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他當然記得,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明明抓著俞知樂卻清楚地感受到她只剩下一個空殼,甚至是連空殼都即將消失的那種恐懼和驚惶。 他明亮的雙眼撲閃了幾下,猶如接觸不良的燈泡,徒勞地明滅閃爍后歸于晦暗和沉寂。 “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拋下我?!?/br> “如果我有選擇,我一定不會拋下你,但我并沒有。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消失,也不知道我會再出現(xiàn)在哪個時間點,更不確定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在其他時間相遇。我會盡量避免,但如果有一天我被迫離開,希望你不要因此影響自己的生活,你就當從來沒遇到過我,好嗎?”俞知樂捧起余子渙的臉,說的有些艱難,但還是堅持說完并勉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余子渙抬眼看她,睫毛忽閃間又似有水光打轉(zhuǎn),但他很快控制住了,深邃的眼神頗為復雜,不過沒等俞知樂看清,他眼睛一彎,甜甜地笑了,“好,我答應(yīng)你?!?/br> 他怎么可能答應(yīng)? “如果你離開,我不會因此影響我現(xiàn)在的生活。” 他現(xiàn)在的生活之所以光明而溫暖,是因為有她。失去了光源,又怎么可能維持原本的溫度? “我會當從來沒遇到過你,不會去找你?!?/br> 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百年,他都會找下去,至死方休。 “但你也要保證,你會盡量避免意外,不會主動拋下我。” 俞知樂哪里知道只有最后這一句是余子渙的真心話,但見他說最后一句時收斂笑意,拉下臉露出了認真的神色,于是也嚴肅神情,許下承諾,余子渙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向余子渙說出實話之后,俞知樂最后一樁心事也去了,不過很快她發(fā)現(xiàn),余子渙又變得粘人起來,不管她干什么都想跟去,看到她上下樓梯稍有不穩(wěn)就恨不得將她背起來,看著樓梯的眼神好像那是他殺父仇人一樣,還提出了下學期不想住校,想要走讀。 俞知樂不由后悔起來,難道她挑選的時機還是不夠成熟?可是余子渙明明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yīng)?畢竟穿越這件事實在是超出正常人的接受范圍,余子渙居然那么輕易而平靜地相信了她,已經(jīng)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俞知樂身上一直沒有出現(xiàn)異常的現(xiàn)象,余子渙粘人的癥狀才算好一些,至少沒有失去理性到真的每天四五點鐘起床走讀,但每周五只要一放學,他一秒也不愿意在學校多留,拿上書包就往家奔。 此外俞知樂發(fā)現(xiàn)他開始看一些量子物理方面等涉及到時間穿越的書,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搞懂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有這份心還是很讓俞知樂感動的,只是又難免生出幾分懷疑,擔心余子渙并沒有聽她的勸,而是鉆進了牛角尖。 這天是個周五,余子渙一般六點多到家,俞知樂提早下班買好菜,準備做一頓大餐慰勞他,聽到敲門聲,下意識以為是余子渙忘拿鑰匙,放下鍋鏟,興沖沖地跑去開了門。 結(jié)果門外站著的是個她從未見過的中年女人。 俞知樂一愣,門外的女人看到她圍著圍裙的打扮也愣住了,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誰?余子渙呢?” 俞知樂沒有回答,反問道:“請問你是哪位?找小渙有什么事?” “我是誰?你連我都不認識還敢住這兒?”中年女人推開俞知樂,徑直往屋里走,探頭向客廳和臥室里面看,“余子渙呢?讓他出來見我?!?/br> 俞知樂被她囂張的態(tài)度激怒,上前拽住她不讓她再往里走,“我是余子渙的jiejie,你有什么事沖我來。” 中年女人詫異地回頭瞪她,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是他jiejie?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多了你這么個jiejie?” 俞知樂一聽這話暗道不妙,她一直以來對外的身份都是余子渙的jiejie,附近的人從來沒質(zhì)疑過,但這套說辭卻糊弄不了余子渙家真正的親戚。 “姑姑?!狈艑W回家的余子渙見大門敞開,急忙沖了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姑姑余陽蘭和俞知樂對峙的情形,他面色不善地喊了一聲,眼神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好啊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余陽蘭見正主回來了,先是輕蔑地掃一眼臉色青白的俞知樂,然后橫眉豎眼地指著余子渙的鼻子數(shù)落起來,,“我就說你怎么能有錢上高中,彤彤說在一中看到你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在給人做小白臉!” ☆、第23章 人言可畏 “什么小白臉?你怎么說話呢?”俞知樂原以為冒充余子渙的jiejie最多是被他姑姑懷疑心懷不軌或者騙吃騙喝,萬萬沒想到余陽蘭上來就潑這樣的臟水,將她理解成包/養(yǎng)余子渙的冤大頭。 “我教訓自己侄子輪不到你多嘴!”余陽蘭猛一轉(zhuǎn)身,矛頭轉(zhuǎn)向俞知樂,手指用力點在她肩頭,將她向后推了一個踉蹌,“你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不成?我告訴你,他還沒成年,你這是犯罪!我不報警抓你就不錯了!” 俞知樂氣得直打哆嗦,她不明白余陽蘭作為余子渙的親人怎么就能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她和余子渙的關(guān)系,“我把小渙當成親弟弟對待,從沒有過任何非分之舉,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余陽蘭冷哼一聲,“親弟弟?我剛才在樓下都聽街里街坊說了,說余子渙天天和一個女人同進同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你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說沒有點貓膩誰信吶?” “你自己思想齷齪,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和是不是親人沒有必然聯(lián)系,你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還不是從沒管過他的死活!” 余陽蘭斜眼瞥著里屋的床鋪,陰陽怪氣地對俞知樂說:“我就問你,你們是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沒有同床共枕?” 底氣不是很足的俞知樂話音一滯,只頓了兩秒氣勢上卻瞬間落了下風,“我們沒有,你難道不知道一中是寄宿制嗎?” “那他上一中以前呢?還有周末呢?別告訴我,你們從來沒有單獨在這屋里過過夜,他這么漂亮的小男孩,男人說不定都動心,你敢說你沒起過別的心思?沒對他動手動腳?” “你誣陷我也就算了,他可是你親侄子啊!你怎么能這樣往他身上潑臟水?”俞知樂只覺一口濁氣梗在喉頭,指著余陽蘭的手氣得直抖。 “哼,這還真說不好?!庇嚓柼m撇撇嘴,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垂頭不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