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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更不會一團混亂。陛下真的還要繼續(xù)對太后言聽計從,臣怕再這么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陛下可聽說過官逼民反,老百姓但凡有活路,哪個愿意當反賊,還不都是當官的肆意逼迫,逼得百姓無路可走才不得不舉起了反旗。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還不如做了反賊痛快些?!?/br> 祁王的話好比雷轟電掣,皇帝整個人都呆住了。 # 蘭芳殿偏殿里,許清玫巴巴望著門口,翹首以盼。 今晚她可算是把八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皇帝傳回話來,她只得千不甘萬不愿的向洛婉兮道歉。洛婉兮還不見好就收,竟然拿喬作勢,恨得她差一點把持不住自己撲過去抓花了她那張臉。 今日之恥她一定要討回來。她也相信這一天不會太晚,皇帝早就看凌家不順眼了。 “娘娘,李公公來了?!?/br> 許清玫一驚:“陛下呢!”她還等著皇帝來了告狀呢! 宮人搖了搖頭:“只有李公公。” 許清玫忍不住眼皮一跳,涌上了不少的預(yù)感,很快她的預(yù)感成真。 李公公此次前來不是替皇帝安撫許清玫的,而是來懲戒她的。許清玫連降兩級,從正四品的美人降為正六品的寶林。 這自然是祁王的功勞,他勸皇帝處罰許清玫,道這不只是給凌淵一個交代,也是給文武百官的交代,免得落下一個縱容寵妃凌辱誥命夫人的名聲。這話可不好聽! 若讓皇帝處置錢太后,皇帝肯定沒這么痛快。至于許清玫,他雖有些不忍,但是在大局面前,皇帝沒多少猶豫就下了口諭。 叔侄倆說了會兒話,皇帝命人小心送祁王出宮。隨后他一個人坐在龍椅上,滿腦子都時候祁王的話,振聾發(fā)聵。 上書房內(nèi)這一番話,原該只有皇帝和祁王知道??傻诙欤簧偃硕贾榔钔鯗I諫了皇帝,連內(nèi)容都知道了七七八八。 在晉王那樁事上,他們保留意見。但是祁王說錢太后的那些話算是說到了他們心坎里,錢太后就一攪屎棍。 要是皇帝從此以后只把錢太后供著,不再慣著她順著她胡鬧,這皇帝還算是可以的。可若是祁王都說到這兒,皇帝還要繼續(xù)當個言聽計從的大孝子,那這皇帝沒救了。 # 轉(zhuǎn)眼又到了洛三老爺?shù)纳?,這一天洛婉兮帶著洛鄴并一雙兒女前往白馬寺為亡父做法事。凌淵還要上朝,遂他晚些再過來,反正做法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jié)束的 出了往生殿,洛婉兮摸了摸洛鄴的腦袋:“怎么了?” 小家伙欲言又止,似乎有心事。 洛鄴抬頭看了看她,訥訥道:“我想祖母了!” 洛婉兮頓了下,沉吟片刻后開口:“明年我?guī)慊嘏R安一趟,好不好?眼下壯壯和融融還小?!彼蚕霂号タ纯醋婺负透改?。 洛鄴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可以嗎?” “當然可以?!甭逋褓庑ζ饋恚鸵娺@孩子如釋重負的笑了,看來他有這個念頭很久了。 洛婉兮牽了他的手,溫聲道:“大概就是明年開春后,那會兒天氣暖和,水路也好走,我們還可以臨安小住一陣,你還能見見你的小伙伴?!?/br> 洛鄴頓時眉開眼笑,腳步都有小小的雀躍。 洛婉兮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臉,小男孩長成了小少年,臉上的嬰兒肥逐漸褪卻遠沒有當年的手感了,洛婉兮深以為憾,正要說該多吃些多長rou,就聽見一陣喧嘩。 一個人從旁邊的樹林里跑了出來,還沒走近就被護衛(wèi)們攔住了。 那人渾身血淋淋,腳上連鞋子都沒穿,脫力一般癱在了地上,仰著頭定定的看著前面的洛婉兮,似乎是認出了她,眼底驟然發(fā)光:“凌夫人,救我!” 洛婉兮一愣,細細一看終于在久遠的記憶里翻出了一張相似的面龐,這不是應(yīng)該還被關(guān)在皇陵里的小福王嗎? 第179章 一群侍衛(wèi)緊隨其后出現(xiàn), 直奔癱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福王。 不消吩咐, 在場的凌家護衛(wèi)便自覺將福王圈在中間。 打頭一濃密髭須的侍衛(wèi)抬手向洛婉兮行禮:“驚擾了夫人,還請夫人見諒,末將這就將人帶走。”說著一揮手, 便有兩人上前要拉福王。 “不要, 夫人救我!他們會殺了我的!”福王猶如老鼠見了貓, 一個勁兒往后躲, 語無倫次的尖叫:“太后要殺我,夫人救我, 太后要殺我!” “放肆!”一面白如粉的太監(jiān)尖聲道:“福王得了癔癥胡言亂語, 還不快將他帶回去治療!” 癔癥嗎?洛婉兮目光在瘦骨嶙峋血跡斑斑的福王身上饒了又饒,印象里還是個陽光白凈的小少年, 這會兒倒像是從哪個煤礦里跑出來的難民, 瘦的一張臉都脫了形,神情彷徨又膽怯, 哪有昔年的神采飛揚。 “夫人救我, 夫人救我!”福王看著洛婉兮,嘴里來來回回這一句話,眼底的乞求猶如實質(zhì)。 “慢著!”洛婉兮向凌風(fēng)使了一個眼色,淡聲道:“福王身受重傷,當務(wù)之急還是請人為王爺包扎。若是有個好歹,到底有損陛下和太后娘娘圣名?!?/br> 不管是為了小福王這凄慘模樣而生出的憐憫之心,還是沖他說的錢太后要殺他,洛婉兮都不可能把人交出去?;实奂热话迅M醴旁诨柿晗胝咽咀约簩捄? 就得承擔(dān)他娘虐待福王的后果。 “事關(guān)宗室,還是派人去通知祁王一聲為好!”聞言便有護衛(wèi)離開,自然會順便通知一下凌淵。 薛公公細長的眉眼一拉:“凌夫人放心,咱家?guī)ЦM趸厝ズ螅〞捎t(yī)給福王包扎。太后娘娘聽說福王犯病跑了出來,十分擔(dān)心,眼下還在等著呢。” 洛婉兮掃他一眼,拿太后壓她,就是因為錢太后所以她才一定要把人留下,她還準備讓這白馬寺里所有人都來看看小福王的慘狀呢! “那公公還不趕緊派人回去向太后報個信,免得太后擔(dān)心!”洛婉兮擰眉不滿的看著薛公公:“眼下小王爺傷成這模樣,自然是以包扎止血為主,不止血反而急著送回皇陵,豈不是本末倒置。路上要是出個三長兩短,這結(jié)果誰擔(dān)當?shù)钠??!?/br> 說罷洛婉兮不理臉色難看的薛公公一行,命人抱起福王去找僧侶治傷。 十三歲的少年被輕輕松松的抱了起來,錯眼間洛婉兮瞥見他空蕩蕩的褲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鄭氏一系固然討厭,可福王到底還只是個半大少年。女人總是對孩子格外柔軟一些,尤其她還做了母親。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么虐待一個孩子,委實讓人齒冷。 尤其見福王這模樣,洛婉兮不由思及己身,若是在與皇帝這一場較量中,他們輸了,福王的今日便是她們一家子的明日。 洛婉兮不禁心下一涼,忍不住握了握拳頭。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