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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兮對陸家十分親近,不在洛家之下。 洛婉妤便道:“外面都在說是皇后做的,還說皇后因為妒忌還在所有嬪妃那都放了紅花麝香之類的東西,所以皇帝才會至今無子?!边€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皇帝通人事都好幾年了,女人也不少,可從頭到尾卻只有兩個人懷孕,一個是皇后,另一個就是良嬪了。還有人把錢舜華扯上了,那么容易就懷孕,還不是因為她身處宮外,沒被那些藥物壞了身子的緣故。 還別說,乍聽真有那么點道理,這種流言最傷人了。 “都在說?”洛婉兮眉頭擰起來。 洛婉妤點頭:“可不是,隨便一打聽就能聽到。” 洛婉兮:“昨兒出的事,今兒就弄得人盡皆知了,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吧!” 這一點洛婉妤也想到了:“十有八/九,今兒早朝就有御史參皇后不堪為后,讓皇帝廢后?!?/br> 洛婉兮心下一沉:“這是有人要害皇后?!?/br> “我覺得也是,”洛婉妤又道:“陸大人當(dāng)場就摘了官帽,以官位力保皇后清白。懇請皇上將此事交給宗人府與三司徹查?!?/br> 聞言,洛婉兮便不那么擔(dān)心了,她二哥可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敢來這一出,那肯定是有法子證明陸靜怡清白,眼下該擔(dān)心的那個罪魁禍?zhǔn)琢恕?/br> 第166章 聽聞皇帝將此事交給宗人府及三司徹查, 錢太后手抖了下, 等到他們說起陸承澤以官位力?;屎笄灏讜r錢太后手上力氣一失,茶盞就這么掉落在地,應(yīng)聲而碎。 御史參奏, 三司會審, 錢太后都預(yù)料到了, 可是陸承澤的反應(yīng)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這樣的信誓旦旦讓錢太后心里打鼓。 蘭心趕忙跪下擦拭錢太后衣擺上的水漬,柔聲道:“娘娘放心, 陛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br> 錢太后聞言心下稍稍一定, 是的了,她布置了這么久, 他們又能查到什么。事情鬧得越大, 皇帝想偏袒皇后都不行了。 之后這一陣,宮內(nèi)有些風(fēng)聲鶴唳, 因為不少宮人被傳到宗人府問話, 畢竟事情涉及到各宮嬪妃,大大小小十來個主子。 有些人被帶走了又回來了,可有些人走后就再也沒回宮過。 看著那幾個被帶走之人的名單,錢太后一顆心逐漸往下沉,涌出了不祥的預(yù)感。 因為涉及宮闈,故辦案地點定在宗人府內(nèi),此刻大堂之內(nèi),祁王、刑部尚書, 大理寺卿,督察御史齊聚一堂。 四人面面相覷,皆是欲言又止,最后三雙眼睛六只眼全部盯看向祁王,祁王苦笑,他權(quán)力還沒他們大呢,可誰叫他是叔王又是宗正。 祁王面色一整,沉聲道:“諸位大人隨我進(jìn)宮將此事?lián)嵎A報陛下,一切交由陛下圣裁?!敝劣诨实巯氩幌氚樱蔷褪撬氖铝?,皇帝不把人心當(dāng)回事,他有什么辦法,還能按著皇帝辦事不成。 也只能這樣了! 上書房里的皇帝一聽祁王等求見,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他們聯(lián)袂而來,肯定是有結(jié)果了。 “傳!”皇帝定了定神,坐正了身子,雙眼緊緊的看向門口。 就見祁王帶頭入內(nèi),其余三人緊隨其后,發(fā)現(xiàn)祁王神情凝重,皇帝不覺手抖了下,臉上的肌rou都緊繃了。 祁王這表情,是不是結(jié)果不容樂觀,難道真的是皇后。 待他們行了禮,皇帝忍不住咽了下唾沫:“王叔和三位大人前來,可是查明事情來龍去脈了?” 皇帝覺得自己聲音平靜,卻不知別人都聽出了其中的干澀。 祁王看一眼同僚,往前跨了一步,肅容道:“陛下,臣等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宮女素娥全家十七口人被人軟禁于一座民宅內(nèi),就在七日前盡數(shù)死于一場大火。”素娥便是指認(rèn)一切都是受皇后指使的那個宮女。 皇帝不禁駭然,往椅子里縮了縮:“是誰干的?” “臣等沿著現(xiàn)場剩下的蛛絲馬跡,又問訊周圍人家,得知有一男子帶人負(fù)責(zé)看守他們,那場大火后他們便神秘消失。后根據(jù)他們的描述,做出畫像,根據(jù)畫像,”說到這兒,祁王抬頭看一眼上首的皇帝。 皇帝被他看得心上籠罩了一層陰霾。 祁王繼續(xù)道:“暗中查訪時發(fā)現(xiàn)此人是錢家一名管事。” 聽見錢家二字,皇帝腦袋就是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雙眼大睜,怎么可能是舅家??上胂胨麄兒突屎笾g的恩怨,還有錢舜華的事,錢家懷恨在心,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很快皇帝就發(fā)現(xiàn)他想的太天真了。 祁王:“那管事供認(rèn),他是奉承恩公之命行事,他還說,承恩公透露,這是太后下的命令?!?/br> 皇帝身子一歪,癱在了椅子上,雙眼瞪得極大,眼珠子幾乎要奪眶而出,不敢置信的瞪著祁王。 祁王是真心同情他,攤上了這么個親娘。 好半天,皇帝才回過神來,他哆哆嗦嗦的開口:“那管事是不是也被人脅迫了,就像秀娥,她指認(rèn)皇后不就是因為有人軟禁了她的家人嗎?”越說皇帝底氣越足,肯定是這樣的。 太后怎么可能指使人害良嬪腹中骨rou,那可太后的親孫兒,太后絕不會如此的,定然是有人栽贓誣陷。 祁王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臣等也調(diào)查過那管事,他家人都在承恩公府內(nèi),安然無恙?!?/br> 皇帝眼前一黑,嘴唇劇烈的抖起來,猶自強(qiáng)辯:“那也不能證明他說的都是實情,也許他是被人收買了呢!” 祁王垂了垂眼,繼續(xù)道:“臣等又調(diào)查了諸位娘娘的宮人,眼下已經(jīng)有三人招供,宮殿內(nèi)的麝香之物是她們放的,而給他們東西的人是慈寧宮一個名喚作金蘭的宮女。是趁著嬪妃來向太后請安時取的東西?!?/br> 皇帝徹底攤在了椅子上,覺得一股寒意從骨頭縫里鉆出來,凍得他牙齒都在打顫:“她們,被人,收買了!要不就是金蘭被人收買了,太后對此事肯定毫不知情。” 祁王沒說話。 大理寺卿濃眉緊皺,見不得皇帝這自欺欺人的模樣,他站出來道:“真相如何,將承恩公、金蘭傳來與那管事和三名宮女對峙一番,便能水落石出?!钡降讻]把錢太后扯進(jìn)來。 聲若洪雷,驚得皇帝一顆心跳了跳,他人也跟著跳了跳。 皇帝猛然站了起來,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腳步踉蹌。 祁王就見刑部尚書等三人眉頭皺了起來,這是對皇帝不滿了?;实圻@反應(yīng)的確讓人無話可說,為君風(fēng)范皆無。 “陛下這是去慈寧宮了?”開口說話的是凌御史。 刑部尚書幽幽一嘆,這事怕是又要和稀泥了,前車之鑒不遠(yuǎn)?。?/br> 大理寺卿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看向祁王:“吾等身為外臣不便進(jìn)后宮,還請王爺去一趟,務(wù)必把嫌犯安安全全的帶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