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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也不會選在這檔口, 豈不是徒惹人非議?!被实垲D了頓道, “夜黑路滑,舅母不小心也是可能的。再有之前我們都認為有一幕后黑手想挑撥離間,不是嗎?朕倒覺得若此事真是人為,十有八/九還是那群人做的?!?/br> 若真是,端看錢太后模樣,就知道這一招取得了奇效。打心眼里,皇帝也不想兩家斗起來,他希望兩家能和平共處。 之前錢太后一語點醒夢中人, 凌陸兩家的確權(quán)柄過大,但是皇帝并不打算過河拆橋,漫說旁人要心寒,就是他自個兒也過意不去,他有今日多賴兩家,皇帝只想收回一部分權(quán)勢,不令權(quán)大欺主。 “祁王叔不是已經(jīng)在審問那幾個婆子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晚。母后若是錯怪了陸家,豈不是正中一些小人的下懷?!被实壅Z重心長。因為錢家一口咬定這不是個意外,遂皇帝硬著頭皮又把這案子交給了祁王,一事不煩二主。 錢太后哭聲一頓,倒覺得皇帝說的也在理,可她就是憋不下這口氣啊,錢太后可算是能體會到當時陸家那種憋屈了。 “若查出是陸家所為,你當如何?”錢太后突然問皇帝。 這個問題可把皇帝問倒了,他是真的沒想過這是陸家做的,或者說不敢想。 眼見皇帝露出顯而易見的猶豫,錢太后頓時心涼了,感情自己娘家在他眼里還不如陸家這個妻族來的重要,錢太后登時生出了無法言說的危機感。 “是不是哪怕是陸家做的,你也打算當成意外來處理了!”錢太后詰問。 皇帝啞口無言,只能反復(fù)道:“母后,現(xiàn)在說這些有何意義?”就是不肯給句實話,實在是皇帝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啊?;屎竽鞘律?,自己的確偏袒了母族。 錢太后再三追問都沒得到滿意答案,頓時氣得不行,越想越不平。婆媳問題本就是世上最大的難題之一,之前錢太后和陸靜怡有共同的敵人——鄭貴妃,婆媳倆一致對外,相處融洽,現(xiàn)在敵人倒了,同盟瓦解,兩人各有娘家,利益上產(chǎn)生分歧,問題終于來了。 和大多數(shù)婆婆一樣,錢太后也擔心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兒子那是寡婦的命根子,尤其太后這個寡婦一身榮辱都系在這個兒子身上,更見不得兒子被兒媳攏了去。 眼見兒子護著媳婦,錢太后霎時心涼了。 幾日后,被錢家派去迎接承恩公夫人的那兩個婆子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出來了,完全沒有可疑之處,這事瞧著它就是個意外。 半夜趕路摔下山坡想想也正常,不正常也就是這個人是之前‘害’的皇后流產(chǎn)的承恩公夫人罷了。 于這個結(jié)果,皇帝是松了一口氣的,他還真怕背后有陸家的影子。 錢太后卻是不滿意的,她堅信這事有陰謀,區(qū)別就是到底是陸家干的,還是兇手另有其人?這個‘其人’找不著,錢太后一腔怒火只能沖著陸家去了。 其實漫說錢太后,外頭不少人也覺得是陸家的手筆,奈何陸家手段高明,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不像錢家弄得一身sao。 這些流言蜚語傳到錢太后耳里后,把她氣得不行,因此更恨陸家??蓻]有證據(jù),她便是貴為太后也拿陸家莫可奈何,皇帝都不站在她這邊。 越想越是憤怒的錢太后終于把自己給氣病了。太后一病,后宮嬪妃少不得要去侍疾。 陸靜怡也不能例外,理所當然的,陸靜怡在慈寧宮遭到了刁難,甚至還被錢太后潑了一碗藥汁,幸好這藥不燙。 整個慈寧宮上上下下凡是看見這一幕的都呆了,包括錢太后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動手了,她瞧見陸靜怡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就來氣,皇帝中意她,泰半是因為她這張臉。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動手了。 太后跟前的老嬤嬤連忙圓場,陸靜怡神色淡淡的:“母后鳳體欠佳,心情不好,兒媳知道。兒媳就不打擾母后靜養(yǎng)了?!闭f著恭恭敬敬一福身,步履如常的離開。 錢太后望著她挺直的脊背,內(nèi)心深處涌出一股寒意,她寧愿陸靜怡跟她哭跟她鬧,也不希望她這樣的平靜。忍字頭上一把刀! 聞訊而來的皇帝在半路上遇上了陸靜怡,皇帝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的陸靜怡,心頭一刺連忙走過去:“皇后,皇后!”皇帝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陸靜怡淡淡一笑:“錢家連番遭遇不幸,母后心情不好,臣妾都明白,何況母后還生著病,病人總是格外難以控制脾氣些?!?/br> 聞言皇帝更難受了,動容的握住陸靜怡的雙手,聲音中帶上了十二萬分的歉意和心疼:“委屈你了!母后也不知怎么回事,近來脾氣越發(fā)古怪,你別往心里去?!?/br> “臣妾身為人媳,這些都是應(yīng)當?shù)??!标戩o怡抬眼看著皇帝,溫聲道,“母后怪罪臣妾不要緊,只要陛下相信臣妾,相信陸家便好?!?/br> “朕自是相信你和陸家。”大為感動皇帝想也不想道,不由慶幸,幸好陸靜怡知禮識大體,要是她也和錢太后似的不講理,皇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皇帝又溫言軟語的安撫了陸靜怡一通,才與她分開,命人好生送她回坤寧宮,而他自己則去了慈寧宮。 一回到坤寧宮,陸靜怡先去凈房,洗去那一身令人作嘔的藥味。她靜靜坐在白玉砌成的水池中,盯著水面上的花瓣慢慢的出了神。 裊裊升騰的熱氣中,明艷端莊的面龐上,神情晦暗不明。 良久后大宮女金蘭才輕聲喚道:“娘娘,時辰差不多了?!?/br> 陸靜怡眨了眨眼后垂著眼嗯了一聲,濃密卷翹的睫毛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更衣過后,陸靜怡被宮人簇擁著出了凈房,在窗前的雕龍鳳呈祥紫檀羅漢床上坐了。 金蘭捧著一碗烏黑的湯藥過來,放在她眼前,柔聲道:“娘娘該喝藥了?!?/br> 陸靜怡抬眸望了望那黑漆漆散發(fā)著刺鼻味道的藥汁,輕輕一笑,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慢慢的舀著,良藥苦口,越苦越刻骨。 金蘭幾個從小就伺候她的宮女不忍的別過眼,金蘭私底下偷偷喝過這藥,比吞了一把黃蓮還苦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酸味,喝過一次絕不敢再喝第二次。 可娘娘喝了整整一個月,從一開始悶頭喝完到這幾日慢條斯理一勺一勺的慢慢喝,就像是故意折騰自己似的,任她們怎么勸都沒用。 陸靜怡卻像是不覺苦似的,她眉峰不動,拿著勺子的那只手又平又穩(wěn),另一只手輕輕的覆在腹部,她且得養(yǎng)好了身子。 # 錢太后潑了侍疾的皇后一身湯藥的消息不脛而走,陸家自然也知道了。 哪怕后來皇帝和錢太后都賞賜了皇后,各色珍寶流水似的進了坤寧宮。 陸承澤依舊氣得不輕:“打一棍給顆棗子,太后和皇帝這是把我們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