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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以為是姑娘顯靈了,帶著小少爺回來看她,直到發(fā)現(xiàn)那個荷包,亡魂能留下荷包嗎?略一打聽便打聽到,陸毓寧貪玩進了瑤華院,而那位洛四姑娘進來尋過他。這就對上了! 她知道自己有癔癥,所以那些人都避著她,就是凌淵對她也諸多容忍。她不知道那一幕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若是真的! 碧璽猛地握緊了佛珠,枯瘦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她怎么知道姑娘早把賣身契給她了,又如何得知自己在外有產(chǎn)業(yè)。還有她說話時的神態(tài)和語氣,和姑娘一模一樣。 碧璽低頭順著小黑貓背上的毛,喃喃:“都說黑貓能通靈,你說,是不是姑娘上了那位洛四姑娘的身,是只有在這兒那次,還是其實一直都是姑娘呢?”她眼前又浮現(xiàn)了那一天她在園子里將洛婉兮錯認(rèn)的情形。 小黑貓自然不能回答她,它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碧璽的手。 濕漉漉暖洋洋的觸感讓碧璽嚴(yán)肅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個淡淡的笑意,她抱起小黑貓:“你隨我一道去見見那位洛四姑娘吧!你不是也很喜歡她。” 蘭笙院內(nèi),洛婉兮正應(yīng)凌嬋的邀請下,翻看她近日寫的大字,凌嬋眼巴巴的瞧著她,頗為期盼。 “你看只要你用心練了,可不就進步了。”洛婉兮深諳她得順毛擼的脾氣。 凌嬋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又覺太不矜持,忙壓下來,模樣頓時顯得有些滑稽。 洛婉兮忍笑,以拳抵唇清咳了一聲,正要給她指出幾個可改進的地方,一道聲音便傳了進來:“姑娘,碧璽嬤嬤來了?!?/br> 洛婉兮目光一凝,似乎連笑容都僵硬了。 凌嬋看一眼洛婉兮,忙道:“請嬤嬤進來。” 抱著小黑貓進來的碧璽就見洛婉兮俏生生立在窗口,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彷佛給她鍍了一層奇異而又柔和的光暈,烏黑的秀發(fā)襯得那張臉越發(fā)欺霜賽雪??烧媸莻€鮮嫩又漂亮的小姑娘! 察覺到碧璽打量的目光,洛婉兮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自在,她微微垂下眼。 見過禮,凌嬋拉著碧璽坐了,自己拉著洛婉兮坐在碧璽對面,笑吟吟道:“嬤嬤,您不是說要和婉meimei探討女紅吧,人我可替你請來了。” 碧璽點了點,一雙眼錯也不錯的看著洛婉兮,恨不能看透這幅皮囊,看到她心里去。 凌嬋微微擰眉,抱歉的看一眼洛婉兮,故意用歡快的語氣道:“嬤嬤,你想說哪方面的問題?” “就說說配色吧!”說話時碧璽的目光一直在洛婉兮臉上逡巡:“我打算做一件對襟齊腰孺裙,裙子用豆綠色,”她頓了下問,一字一句緩緩道:“姑娘覺得上面的短衣用什么顏色的好,用霜色好不好,白配綠最好看。衣襟用什么色,用草綠色提提亮吧?!?/br> 碧璽的自說自話讓洛婉兮先是不明所以,電光火石間又明白過來,這是她出事前,碧璽打算為她做的一套孺裙,自己還讓她交給下面人去做,可她執(zhí)意要親手做,兩人便商量的款式顏色,然而最終她都沒機會穿上那套衣服。 望著眼神微變的洛婉兮,碧璽語調(diào)逐漸不穩(wěn),兩頰肌rou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她抖著手打開了帶來的包裹。 “嬤嬤!”凌嬋大驚失色,以為她又犯病了,嚇得趕快撲過去:“嬤嬤,你怎么了,快來人,請府醫(yī)!” 碧璽一把推開凌嬋,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套舊衣,碧璽手忙腳亂的扯開,白衣豆綠裙,草綠色的衣襟,和她剛才說的一模一樣。 洛婉兮鼻子一酸,險些掉下來淚,抬頭看向碧璽。 碧璽嘴唇劇烈的哆嗦著,就像想是沙漠中流浪的旅人,歷盡千辛萬苦終于看見了綠洲,卻怕只是海市蜃樓。巨大的歡喜和恐懼使得她裹足不前,惟恐邁出一步,連希望都沒有了。 洛婉兮伸手握住碧璽不斷顫抖的手:“這衣服真好看,再配個櫻草色的披帛就更好看了!” 碧璽心頭大震,巨大歡喜的不可思議如同一陣電流襲遍全身,使她頭皮發(fā)麻,她愣了愣才道:“有的,披帛有的。”另一只手慌慌張張的翻出了壓在下面的櫻草色披帛,遞給洛婉兮,焦急的看著她:“你看,有的?!?/br> 第八十三章 洛婉兮沖她安撫一笑,柔聲道:“嗯,我看見了?!蔽罩汰t的那只手在她手心寫下幾個字。 碧璽渾身發(fā)顫,激動地心情慢慢的平復(fù)下來,須臾間恢復(fù)正常,對凌嬋道:“二姑娘,老奴沒事!” 凌嬋一臉的不信,但還是順著她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過嬤嬤還是讓府醫(yī)給你看看吧!這樣我也好安心。” “回去老奴就讓竇府醫(yī)瞧瞧?!北汰t道:“老奴那里還有好多活計想請洛四姑娘幫忙看看,二姑娘將人借老奴一會兒可好!” “不行!”脫口而出之后凌嬋才意識到自己拒絕的太果斷,掃了碧璽的面子,于是不安又愧疚的看著碧璽嬤嬤,但是不肯松口:“要不我和婉meimei一塊過去,順便也學(xué)些。”故意鼓了鼓腮幫子道:“嬤嬤難道還要跟我藏私?!彼X得今天的嬤嬤不太尋常,怎么敢讓洛婉兮單獨跟她走。 洛婉兮頓覺窩心,不著痕跡的對碧璽使了個眼色,硬要撇開凌嬋就顯得刻意了。 碧璽便道:“老奴只怕二姑娘嫌悶?!?/br> “不會不會的,能跟嬤嬤學(xué)女紅,那是我的福氣?!绷鑻日~媚的看著碧璽。 洛婉兮眼里露出笑意,小時候她娘讓她跟著碧璽學(xué)女紅,她就像有人要虐待她似的,這小沒良心的還拿她當(dāng)擋箭牌,振振有詞,‘六嬸也不會!’ 望著洛婉兮眼底笑意,碧璽似乎也想起了陳年往事,不覺翹了翹嘴角,笑著笑著又惶恐起來,萬一眼前這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的臆想,怎么辦? 碧璽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疼的,眼前的一切依舊存在。她如釋重負(fù)的吁出一口氣來。 洛婉兮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和愧疚。 凌嬋:“那我們走吧!” 洛婉兮和碧璽都站了起來,一行人便去了隔壁。 到了隔壁,碧璽并沒有領(lǐng)著她們?nèi)ガ幦A院,碧璽已經(jīng)發(fā)覺,洛婉兮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若帶著她進了瑤華院就太打眼了,遂只帶她們進了邊上的小院子里。 凌嬋對此毫不奇怪,嬤嬤能為了女紅接近洛婉兮已經(jīng)出乎她的意料,再帶著洛婉兮進瑤華院她就要覺得驚悚了。瑤華院這地,嬤嬤等閑不讓人進去,惟恐傷了里面一草一木。 坐下后,碧璽親自回瑤華院取了東西,取來后。碧璽以技藝不傳外人的說法,把下人都打發(fā)的遠遠的。凌嬋也知道這些規(guī)矩,俗話說得好,教會弟徒弟餓死師傅,遂不疑有它。 只剩下三人后,碧璽和洛婉兮就著配色衣料針法說了好一會兒,越說越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