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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流涕,哀哀的看著白洛氏:“娘,他們本來就不想娶我,我硬嫁過去哪有好日子過。我們退了婚,咱們回臨安吧?!?/br> “回去后嫁個平頭百姓,是不是!”白洛氏使勁抓著白奚妍肩膀,五官扭曲到猙獰:“我還不知道她,你外祖母肯定這么跟你說的??赡阌袥]有想過,你要是嫁個平民,日后你祖母,你伯母,你嬸嬸,你堂姐妹她們會怎么嘲笑你,嘲笑我,嘲笑你哥哥。就是你夫家背后也會笑話你,笑話在京城失了清白,人家不肯娶你,所以你只能低嫁,你一輩子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你真的要過這種日子嗎?” 白奚妍哆嗦了一下,不知是被白洛氏話中所描繪的未來還是她猙獰扭曲的面容。她顫聲道:“可是娘,我更怕嫁到陳家。你想過,陳家知道我們騙了他們之后會怎么報復我們嗎?” “你不說,我不說,陳家怎么會知道,他們從何得知?!卑茁迨戏旁诎邹慑绨蛏系氖治盏脑絹碓骄o,手背上青筋畢露:“只要你守口如瓶,他們不會知道的。就是你祖母,她也不敢告訴陳家的。妍兒你聽娘的話,別怕,沒什么好怕的,你別被外面的流言蜚語嚇到了。那陳鉉既然知恩圖報,本性就不會壞到哪兒去,那些都是以訛傳訛。他記著那份恩情,會對你好的。你聽娘的話,娘絕不會害你的。等你嫁過去,等你生了孩子,你就會明白,娘做的都是對的,娘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倆好,為了讓你們能夠抬頭挺胸的做人,再也不用仰人鼻息?!?/br> 白洛氏突然哭起來:“你看今天,你大舅一個不高興,就能把咱們娘幾個轟出去,不就是欺負咱們無依無靠嗎?娘這一輩子都在受窩囊氣,不想你再像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說話都不敢大聲。” “娘,你別這樣!”看著歇斯底里的白洛氏,白奚妍哭的渾身哆嗦。 白洛氏悲聲道:“妍兒,就當是為了娘好不好,你別再說什么退婚,也別把這事說出去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兇險,你想看著娘我被陳鉉抓進昭獄,剝皮抽骨嗎?” 白奚妍渾身一顫,雙眼因為恐懼而徒然睜大。 白洛氏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放開白奚妍的肩膀抓著她的右手舉過頭頂:“你發(fā)誓,你絕不會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尤其是洛婉兮和你大哥,并且你一定會履行婚約嫁給陳鉉。如違誓言,為娘我,我就,我就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霎時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白奚妍覺得連渾身的血都凍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狀若癲狂的白洛氏。 白洛氏眼底涌動著瘋狂,亟不可待的催促:“你快發(fā)誓,你快??!” 白奚妍驚恐欲絕的看著白洛氏,使勁抽著自己的手:“娘,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眼見她不肯,白洛氏氣急敗壞,余光瞥見地面上一塊碎瓷片,一把沖過去撿起來就對住手腕。 被驟然放開的白奚妍跌倒在地,一抬頭就白洛氏自絕的架勢,駭?shù)妹鏌o人色,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就要阻止:“娘!” “你別過來!”白洛氏后退兩步,直勾勾的看著白奚妍:“你快發(fā)誓,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br> 白奚妍的臉白得近乎透明,整個人虛弱的彷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白洛氏見她毫無行動,眼底劃過狠決之色:“與其日后被人嘲笑,一生讓人輕賤,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了,一了百了。”話音未落,鮮血就從她手腕間迸濺,當下血流如注。 白洛氏揮手就想割第二下,白奚妍已經(jīng)撲上去死死抓住她的手,泣不成聲:“娘不要!”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在這一天流盡:“娘,我答應你,你不要這樣了?!?/br> “你說吧!”白洛氏依舊死死抓著手里被鮮血染紅的碎瓷片,目光灼灼的盯著淚如泉涌的白奚妍,彷佛不覺疼似的。 她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只要白奚妍不想退婚,洛老夫人再生氣又能如何,還能跑到陳家去揭穿她們不成,洛老夫人不敢的。為了以策萬全,她甚至不會把這事告訴旁人。更何如今況洛老夫人能不能開口說話都是兩說。 白奚妍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細栗,頹然跪倒在地,只覺得右手猶如千斤重,可在白洛氏逼視之下還是緩緩舉起來,她聽見了自己破碎不堪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待說完最后一個字,白奚妍幾近崩潰,捂住臉大哭起來。 “嘩啦”一聲,白洛氏松手,掌心的瓷片落地,在血跡中摔的粉碎。 失血的白洛氏再是撐不住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娘,”尚在大哭的白奚妍膝行到她身邊,凄聲:“來人?!?/br> “不要驚動外人。”白洛氏不忘叮囑。 望著臉色煞白的母親臉上依稀可辨的欣慰,白奚妍忽然覺得一陣陰寒深入骨髓,冷的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 三天后,白洛氏帶著白暮霖和白奚妍搬到了城東一座三進的宅院里,這是早年白父進京趕考時置下的,對外說是為白奚妍備嫁,總不能在舅父家出閣。 洛老夫人也醒了,神智尚算清明,卻無法說話,連吞咽都有些困難。期間白洛氏來過幾回,都被洛大老爺派來的人攔在了院外。 搬走那天,白洛氏帶著兒女在榮安院辭行,白洛氏依舊被攔住了,她訕訕的看著兒女:“你們去吧?!甭宕罄蠣敳]有遷怒外甥。 屋內在喂洛老夫人喝水的洛婉兮聞白暮霖和白奚妍來了,低聲對洛老夫人:“表哥表姐過來辭行?!痹诼謇戏蛉诵褋砟翘?,她們就委婉說了白洛氏搬走之事,這事沒法瞞,洛老夫人神色十分平靜的接受了。 洛老夫人眼珠子動了動,眼底浮現(xiàn)一抹悲意。 洛婉兮知道那是為了白奚妍。 門口的珠簾輕輕晃動起來,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洛婉兮回頭,便見白家兄妹倆一前一后進了屋。兄妹倆臉色都不好,尤其是白奚妍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憔悴來。她起身,與二人見過禮后便退開幾步,將床頭的位置讓出來。 白奚妍坐在床頭拉著洛老夫人干枯的手,話一出口就帶上了嗚咽:“外祖母你好好養(yǎng)病,我們會時?;貋砜茨愕摹D鷦e擔心我們,我們會好好的?!?/br> 洛老夫人眨了眨眼,悲從中來。自己都這樣了,白洛氏也沒改變主意。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白奚妍嫁進陳家。白洛氏想轄制白奚妍,有的是辦法。她身體尚好時都未必攔得住白洛氏,更遑論現(xiàn)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洛老夫人渾濁的眼里涌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白奚妍忙用帕子替她拭淚,自己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外祖母您勿要傷心,要是再傷了身子就是我們不孝了?!卑啄毫厝讨闹惺捝_口。 他接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