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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同的容貌,卻在舉手投足之間令他覺得莫名熟悉。 陸釗煩躁的皺緊了眉頭,不知該怎么向凌淵描述自己這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其實他內(nèi)心深處也不想說,怕他想起傷心事。早逝的姑姑是他們陸家難以言說的悲痛,更是他姑父心底不可觸碰的傷疤。 凌淵目光在陸釗布滿糾結(jié)的臉上繞了繞,淡淡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陸釗神色一整,滿面羞色,低聲道:“姑父教訓(xùn)的是,是我莽撞了?!?/br> 凌淵略略一頷首,目光在他手上的美人蕉上頓了頓。 陸釗就覺眼前一花,手心一涼,定睛看了看也不確定手里的花少沒少,抬眼望了望被簾子遮擋住的車窗,陸釗聳了聳肩,本來就是用他的名義要過來的。 行了幾步,陸釗不由自主的拿了一朵美人蕉塞到嘴里,甘甜的滋味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很多年前的味道。 陸釗側(cè)過臉望著馬車,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如此反復(fù)了兩次,到底沒敢撩起車簾確認(rèn)姑父是否在和他做一樣的事。 放下簾子后,馬車內(nèi)頓時變得幽暗,凌淵閉目靠在車壁上養(yǎng)神。 若非他手中還把玩著剛從陸釗手里拿來的美人蕉,紅裳就以為他睡著了。鮮艷的紅花在修長的手指間輕旋,一下又一下,紅裳漸漸看迷了眼。 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令紅裳的三魂六魄歸位,她緊了緊心神,偷偷抬起眼皮,只見不知何時凌淵手上的動作已經(jīng)停了。如血殷虹的美人蕉靜靜的躺在他手心里。 她的視線沿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移到他臉上,雙目緊閉,呼吸輕緩,似是睡著了。 紅裳小心翼翼的將小幾上快要沸騰的水壺從紅泥小火爐上端下來,惟恐驚動了小憩的主子。做完這一切,紅裳躡手躡腳的跪坐于角落內(nèi)。 馬車內(nèi)一片靜謐,耳邊唯有轔轔車響和嘚嘚馬蹄聲。百無聊賴的紅裳又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睡著的凌淵。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聽見的那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西子? 第三十二章 且說洛婉兮一行人回到別莊之后,洛老夫人拿著洛鄴孝敬的美人蕉,笑得合不攏嘴,摟著孫兒心肝rou似的夸。 晚上洛婉兮親自下廚做了荷葉飯與荷葉雞,洛老夫人和洛鄴十分給面子,皆是多用了一碗飯。 吃完了,洛鄴腆著小肚子,得隴望蜀:“我明天還要吃,后天也要,大后天也要?!?/br> 洛婉兮捏捏他的臉:“每天多練一張大字,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br> 洛鄴頓時垮了小臉,逗得洛老夫人樂不可支。 日子就在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中溜走,轉(zhuǎn)眼六月就到了跟前。洛老夫人決定帶洛姐弟兩去珈藍(lán)寺上香。 一道去的還有三老夫人,三老夫人一行先到別莊與她們匯合,再一同前往景山之上的珈藍(lán)寺。 隨著三老夫人一塊來的洛琳瑯一見洛婉兮就小跑上去拉著她的手輕嗔薄怨:“你倒是逍遙,在別莊上過神仙日子,瞧瞧這氣色,白里透紅?!?/br> 洛婉兮躲開她的祿山之爪:“你別窩著不肯動彈,像我似的每天走上一兩個時辰的路,保管你也氣色紅潤有光澤?!?/br> 一聽,洛琳瑯就焉了,她最是懶散的,能坐著就不肯站著。這回要不是三老夫人下了令,她才不肯出門,進(jìn)了六月,這天越發(fā)熱了,熱的能把人化了。 “那還是算了,”洛琳瑯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氣色也挺好的,對吧!” 洛婉兮拍拍她的臉:“別人過夏都要瘦一圈,你倒好!”輕嘖一聲,旋身而去。 洛琳瑯佯怒,追上去:“我沒胖,我今年真的沒胖!” 三老夫人指了指洛琳瑯對洛老夫人無奈道:“我家琳瑯蝎蝎螫螫的,沒你家婉兮穩(wěn)重?!?/br> 坐在軟轎上的洛老夫人笑了笑,穩(wěn)重,那也是被逼出來的。 三老夫人搖了搖頭,哪不知道她又心疼上了:“先苦后甜,我瞧著婉兮丫頭是福澤深厚的。” “借你吉言了,”洛老夫人道。 說話間,珈藍(lán)寺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一行人去大殿上了香,洛老夫人添了重重的香油錢,就盼著佛祖保佑姐弟倆平平安安。 上過香,洛老夫人并三老夫人等喜歡聽經(jīng)的都去了禪房聽經(jīng),剩下幾人分作幾波各自去打發(fā)時間。 洛琳瑯聽洛婉兮要去后山打泉水為洛老夫人熬藥,猶豫了下心一橫:“我陪你去!” “那路可不好走?!甭逋褓馓裘肌g焖{(lán)寺的圣泉久負(fù)盛名,僅一丈見方的小池,但四季不涸,且冬暖夏涼,甘冽澄澈,據(jù)傳用它來熬藥有事半功倍之效,故而引得無數(shù)善男信女前來。大抵是為了考驗誠心,路頗為崎嶇,但是依舊擋不住絡(luò)繹不絕前去打水的信徒。 洛琳瑯一臉的視死如歸:“你走得,我自然也行。我打些回去給長輩泡茶也使得?!?/br> 即是一片孝心,洛婉兮便不再多言,只是選了一條略微平坦但路程更長一些的小路走。 饒是如此,走了一小半路,洛琳瑯就開始抱怨:“這路怎么這么難走!” 洛婉兮停下來對她說道:“要不你在這兒等我?” “說了陪你來哪能半途而廢,你可別小瞧人?!甭辶宅樢а辣頉Q心。 洛婉兮無奈的搖了搖頭,牽著她道:“那就慢慢走吧,反正也不趕時間?!?/br> 洛琳瑯諂笑,發(fā)自肺腑道:“婉兮你真好!” 洛婉兮擰她臉一把:“沒大沒小,叫jiejie!” “你就比我大了十天?!?/br> 洛婉兮揚(yáng)眉:“就是只比你大一個時辰,我也是你jiejie?!?/br> 洛琳瑯郁悶的鼓了鼓腮幫子。 洛婉兮聳了聳肩:“誰讓你不爭氣呢!”洛琳瑯比預(yù)期晚出生半個月,而她早出來半個月。 洛琳瑯登時xiele氣,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這委實是她平生一大憾事。 洛婉兮見她耷拉著腦袋怪可憐的,正想摸摸她的腦袋安慰,手卻頓在了半空之中。 原本打算躲的洛琳瑯見洛婉兮忽然不動了,且神色古怪,不由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不遠(yuǎn)處的大石旁站著三人,看起來像主子那人還帶著帷帽。 只瞧洛婉兮模樣,應(yīng)該是她認(rèn)識的,洛琳瑯滿腹狐疑,實在是因為洛婉兮的反常,她雖然笑著,但那笑冷冰冰的,似譏含諷,看的她心里犯慌,怯怯道:“婉兮姐,你認(rèn)得?” “二姐,你認(rèn)不出嗎?”洛婉兮收斂異色,淡聲道。 “啊?”洛琳瑯難以置信的驚呼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過去,聽洛婉兮一說再看那戴帷帽的女子,身形還真有幾分像洛婉如,摸了摸鼻子,心想果然是嫡親堂姐妹,只靠身形就能認(rèn)出來,她可沒這份眼力界。正想著,洛婉兮冷笑的模樣冷不丁劃過眼前,洛琳瑯悚然一驚,不對啊,既然是洛婉如,洛婉兮為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