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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里的燈火寂滅,只余下三兩盞在夜風(fēng)里搖搖晃晃。 洪寶小心翼翼地順著墻根摸到了靜心庵的后門,發(fā)現(xiàn)門是緊緊閉合的以后,抬頭看了一眼高墻,小臉皺作一團。 她四下轉(zhuǎn)悠著,轉(zhuǎn)到歸禪小院的外墻處,看著墻邊那一棵歪長的古槐樹,眼睛一亮,心里頓時生出了主意。 從小到大,她往書院里去,別的沒學(xué)會,倒是跟著人學(xué)會了爬樹的本領(lǐng),眼下這一棵古槐樹可算是要幫她一個大忙了。 洪寶拍了拍粗壯的樹干,仰頭看了一眼院墻,輕輕地咬了咬唇。 待會兒她偷偷地摸進去,若是郡主大人好端端的待在庵堂里,那么就是她想得太多,如果不是…… 洪寶搖了搖頭,直接開始爬樹。 順著墻小心翼翼地爬進院子里,洪寶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穿過竹林,偶爾踩響地上的落葉,都驚得她手心冒汗。 屋子里聞蟬和聞鶯正要熄燈休息,突然聞鶯按住了聞蟬要去打開燈罩的手,沖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后者登時會意,放輕了腳步快速地走到了月窗前,借著夜色一眼便看到竹林里貓著腰偷偷靠近的洪寶。 聞蟬扭頭沖聞鶯比了個口型,二人雖然不知道這洪家大少爺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覺摸來庵堂,但也不敢掉以輕心,聞鶯迅速地轉(zhuǎn)去梳妝臺前易了容。 經(jīng)過這兩日的練習(xí),聞鶯此刻的動作已經(jīng)相當(dāng)迅捷了。 姐妹倆互換了一個眼神,聞蟬就故意大聲道:“郡主,夜色已深,您還是早些歇下罷?!?/br> 說完便側(cè)耳去聽屋外院子里的動靜。 洪寶早在聞蟬開口時就嚇得頓住了腳步,她屏住了呼吸,一下子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冷淡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啰嗦,置水吧。” 那身影洪寶聽了半月余,之前心頭的那些荒謬的猜疑早已消了,只是她也不敢再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屋里的人。 等到屋里的燭火熄滅,洪寶一刻也不敢逗留,順著來時的路迅速地跑出了竹林,順著墻根摸到后門處開門離了去。 “你說這洪大少爺?shù)降状虻氖裁粗饕獍???/br> 漆黑的屋子里,聞蟬立在窗前,看著屋外影影綽綽的竹林,對洪寶來而復(fù)去的古怪行為感到納悶不已。 聞鶯鳳目幽幽,默了半晌,才幽幽道:“怕是公子不小心撞上了他吧。” 這洪寶來這兒分明是為了求證什么,那么說得通的也僅有這一條了。 “不會吧,公子不像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br> 在聞蟬看來,公子與男裝與女裝之間的差別還是蠻大的,若不是近距離的仔細觀察根本不會那么容易被人察覺到端倪,這洪家的大少爺是如何能夠近了公子的身呢? 聞鶯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明日一早你去一趟東門胡同將此事回了公子知曉?!?/br> 聞蟬自然沒有異議。 …… 一路離了靜心庵的洪寶獨自一人走在回城的路上,心里猶自盤算著。 “難道真是我弄錯了不成?” 郡主大人好端端地待在靜心庵里,怎么會是在城中欺負她的那個人,更何況郡主是個女子,就算女扮男裝又怎么會對女裝的自己做出那等逾矩的事情來呢? 洪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惱自己是鬼迷了心竅。 可是很快她就把一切的過錯推到了欺負她的那人身上。 要不是那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刻意的去想他,不去想他就不會一時糊涂把他一個大男人跟郡主聯(lián)想到一塊去。 好在她只是自己一個人猜測了,若是讓郡主知道自己把她想得齷|蹉了,恐怕自己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樣想著,洪寶在煩惱之余竟也生出一點兒慶幸來。 …… 東門胡同清暉園的水榭中,齊折柳自斟自飲地喝著酒,等到看見那熟悉的墨色身影踏著夜色歸來,他手掌翻動,迅速地將手里的酒盞擲了出去。 內(nèi)力載著酒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那道頎長的墨影,眼見要砸到人的時候卻突然失了力落在地上,落地開花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莊凝腳下的步子微微一滯,鳳眸裹挾著凌刃射向水榭里斜倚在石桌旁的齊折柳,不怒自威。 就在齊折柳以為他會過來招呼自己一頓的時候,莊凝卻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齊折柳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酒杯,桃花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看來今晚一定是唱了一出大戲了。 心里好奇,齊折柳將酒杯按在桌上,行云流水般起身快步追進了莊凝的廂房。 齊折柳進屋的時候,莊凝正一手提著燈罩,一手點著燈,明亮的燭火跳動,齊折柳一眼便看了莊凝微微腫起的左頰。 噫,看來不僅是一出大戲,可能還是一出打戲呢。 作者有話要說: ( ˙-˙ )大家都很期待莊凝掉馬,洪寶會努力找出蛛絲馬跡來扒馬的,那一天已經(jīng)快來了 蟹蟹君子阿簡的砸的地雷,筆芯 (*≧▽≦) 說好小長假要存點稿子的我,目前存稿59 愛每一個小仙女,給你們一個跳起來的么么噠 ☆、囑托 齊折柳慣常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他對莊凝臉上的傷感興趣了,自然免不了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回。 可莊凝卻并不是會乖乖配合他的人。 “究竟是何許人膽大如斯,連你都敢打了?”齊折柳跟在莊凝身后轉(zhuǎn)悠,頗為鍥而不舍地追問著,“嘁,這下手看來是半點兒情面也沒留啊。” 齊折柳作勢要湊上前去仔細查看莊凝臉上的傷,可才探出腦袋就被莊凝伸手推開。 莊凝瞥了一眼齊折柳,哼道:“我覺得你的語氣里似乎幸災(zāi)樂禍更多一些?!?/br> “呵呵,有嗎?”齊折柳干笑了兩聲。 “笑起來就更假了?!?/br> “……” 齊折柳攤手坐到圓桌旁,一只手托腮,眨巴著桃花眼,輕笑著問他:“你這般遮遮掩掩的,我猜這傷十之□□是拜你那心上的小姑娘所賜了。” 若擱了旁人動的手,眼前這位爺怕是早就卸了那人的爪子,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頂著一個微微腫起的臉頰招搖而歸,甚至還嘴角上揚一副好心情了。 齊折柳越想越肯定,索性探出半個身子逼近對面的莊凝,桃花眼里蓄滿了笑意,打趣道:“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情,惹惱了人家小姑娘,嗯?” 莊凝一愣,繼而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俊臉微微一熱,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撫上薄唇。 他本就生得極其俊美,撫唇時慵懶非常,反為他增添了幾分妖冶,晃得齊折柳都呆了一下。然而等齊折柳回過神來以后,他一下子就猜想到了什么,好看的臉上帶了促狹的笑意:“你該不會是真的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