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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鬟宜春不在,心里霎時就明了了。 屋外腳步聲陣陣,洪筌領(lǐng)著洪寶迎出去,一眼就看到正從院門進(jìn)來的六個高大俊朗的男子。 洪筌擠出一絲笑容迎上去,朝著莊家五子行禮,面對最后一個人時卻頓住了動作。 站在他身后的洪寶悄悄抬眼望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來的六個人中五人是莊凝的兄長,還有一個姿態(tài)風(fēng)流的年輕人卻是個眼生的面孔。 莊旸擺了擺手,示意洪筌不必多禮后,才看向洪寶沉聲問道:“九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語氣沉穩(wěn),可是緊攥的雙手和皺起的眉頭還是暗示了他此時不過是修養(yǎng)擺在前不得不裝作從容罷了。 而站在莊旸身后的莊家老五莊暻這會兒眼眶微紅,不滿自家大哥不顧小妹生死還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當(dāng)場就嚷嚷道:“大哥你跟他們啰嗦那么多干嘛,他們沒照顧好九妹,要是九妹有個好歹,我非要拆了他洪家不可!” 這話一出,縱使莊暻是侯府貴子,洪筌的臉色也沉了三分。 莊家老三莊曄拍了拍莊暻的肩膀,并不覺得弟弟說錯了什么,只因為接收到莊旸警告的目光,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轉(zhuǎn)而道:“還是讓折柳先給九妹診治一下吧?!?/br> 一邊說著,一邊把站在一旁的齊折柳給推了出來。 齊折柳本來正抱壁在一旁打量自己好兄弟“嫁”的夫婿,冷不防被推到人前,俊俏白皙的面龐上登時一片茫然。 “……” 難道推人出來之前都不會先打個招呼嗎? 齊折柳理了理衣袍,回頭瞪了一眼莊曄,才扭頭眨眼一笑,看著洪家父子,道:“領(lǐng)我去見見郡主吧?!?/br> 一邊說,一邊還故作輕佻地撩了撩額前的一縷碎發(fā),眉梢微揚(yáng),端的一副風(fēng)流子模樣。 洪寶瞄了一眼齊折柳,下意識地覺得這人恐怕不靠譜,正準(zhǔn)備開口說點(diǎn)兒什么的時候,洪筌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進(jìn)屋了。 江氏等女眷已經(jīng)回避到旁處去了,因此,等到眾人進(jìn)屋的時候,偌大的一間廂房里也就只剩下剪秋和青螢幾個丫頭在屋里伺候。 齊折柳也不用別人領(lǐng)路掀簾,自己搖著扇子就大搖大擺地往內(nèi)室走去,莊家?guī)仔值艹饲f旸以外也都跟了進(jìn)去。 洪筌看著幾人的背影蹙了蹙眉,莊家兄弟和郡主是一母同胞,不顧及男女大防就罷了,只這年輕的小大夫舉止未免有些不合規(guī)矩。 莊旸許是瞧出了洪筌的不快,揚(yáng)唇淡淡一笑,解釋道:“折柳與凝兒是從小一處長大的情誼,這會兒亂了規(guī)矩,還望親家翁能見諒則個?!?/br> 從小一處長大,那豈不是青梅竹馬的情意? 洪筌眉心一跳,嘴上卻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家寶貝兒子趕快進(jìn)去盯著一些。 莊旸將洪筌的舉動盡數(shù)納入眼底,看著洪寶的背影卻冷冷地笑了,齊折柳要是能跟自家九妹對上眼的話,現(xiàn)在哪里還有這洪寶什么事情。 想起以往撮合齊折柳和meimei的事情,莊旸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了一聲,這到底還是一樁遺憾呢。 …… 齊折柳進(jìn)了內(nèi)室便直奔黃花梨木的拔步床,青螢等丫鬟見狀連忙轉(zhuǎn)身回避,只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宜春上前準(zhǔn)備放下帷帳。 “且慢?!鄙焓钟蒙茸又棺∫舜旱膭幼?,齊折柳挑眉,悠悠道,“望聞問切,放了帳簾可不好?!?/br> 宜春低下頭,“齊公子,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br> 齊折柳瞥了一眼洪寶,見她站在一旁,眉目間綴滿憂色,心思一動,故意冷了語氣道:“規(guī)矩難道還能大過性命去?再耽擱下去就等著給你家郡主收尸吧!” 宜春頓時不敢說什么了,只是嘴角有些隱隱的抽搐。 這齊公子貌似忘記了她也是個知道內(nèi)情的人了? 齊折柳自然沒有忘記,他這話是故意說的,想要看看某人的態(tài)度,可是他卻忘了在場有人是床上躺的那位的血親了。 莊暻一把奪了齊折柳手里的扇子,催促他:“別在這里啰嗦了,快點(diǎn)兒看?。 ?/br> 這會兒莊凝的呻|吟聲已經(jīng)弱了,整個人都透出一股灰敗的氣息,莊暻幾兄弟心里急得如火燎燒,恨不得按住婆婆mama的齊折柳給meimei診治。 洪寶也緊皺著秀氣的眉頭,對齊折柳說:“還請先生替我家娘子診治?!?/br> “娘子”二字說的有些磕絆,齊折柳注意到了,敏銳地嗅出點(diǎn)兒不對的味道,然而時間場合都不對,他無法把莊凝拽起來詢問,也就只能暫且按下疑惑,一本正經(jīng)地診起了脈。 先前宜春來尋他時,他便猜到莊凝是想借著裝病避開洪家,本以為莊凝是故意做做樣子嚇唬洪家老小,可這會兒的脈象卻…… 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斂去,桃花眼微微瞇起,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凝重…… 作者有話要說: 昂~感情戲很快就要來了,等等我~ 比心 (*≧▽≦) 君子阿簡和洛吟寶寶砸的地雷~還有莫顧寶寶的營養(yǎng)液,愛你們么么噠~ ☆、靜養(yǎng) “齊先生……”洪寶的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從齊折柳的嘴里聽到什么和之前那幾個大夫一樣的話。 齊折柳搖了搖頭,收回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落進(jìn)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令眾人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洪寶更是緊張地咬住了下唇,眼底滿是不安與擔(dān)憂。 她雖與莊凝不親近,但這將近半月的朝夕相對早讓她打心眼里把這位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郡主“娘子”當(dāng)成了對她很重要的一個人。這會兒莊凝突發(fā)病癥,洪家上下真心實(shí)意地?fù)?dān)心她生死的怕是只有洪寶的心思最純粹了。 不關(guān)乎任何利害,只因為這個人是她的親人。 齊折柳攏了攏衣袖,桃花眼如波瀲滟,將眾人屏息以待的模樣納入眼底后,他嘩地一下打開折扇,笑道:“你們別都繃著臉啊,搞得跟天要塌了似的?!?/br> 他故弄玄虛,旁人早已耐不住性子,便是洪寶此時也繃起了小臉,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先生有話可否直說?” 她不喜歡和人彎彎繞繞地說話,若非這齊先生是她幾個大舅子帶來的,她連開門送客的心都有了。 齊折柳見好就收,搖著扇子,緩緩開口,道:“我搖頭的意思是,郡主這病并無大礙,無需過分憂心,至于這嘆息呢……”他頓了頓,合上扇子,踱步四下打量了一回,才繼續(xù)道,“要想郡主好起來需得一處清寂僻靜的地方供她好生休養(yǎng)?!?/br> 眾人聞言一齊松了一口氣,洪寶也松開了眉頭,頷首道:“那我立即讓人辟一處安靜的院子供郡主休養(yǎng)便是?!?/br> 洪府家大業(yè)大,這閑置的宅院自是好找。 更何況只要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