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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了!” 他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原也是個可以這樣咬文嚼字的主兒? 洪寶聞言一愣,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也呆了。 她剛剛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居然連二叔也糊弄過去了? 噫,她貌似發(fā)現(xiàn)了應(yīng)對二叔的新方法? 洪寶凝眉,覺得頭頂?shù)哪瞧瑸踉泼菜粕⒘?,此刻才算真正地知道何謂晴空萬里、春光正好。 …… 千澄居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雖看起來與一般酒樓茶舍無異,但內(nèi)中是別有洞天。 樓中樓,精貴陳設(shè),桌子皆是上好的黃梨木,就連茶舍內(nèi)的帳幔帷簾也都是上好的進貢綾羅。大廳中央擺了一個三足兩耳的熏香爐,里面燃著上好的蘿息香。 這里沒有人來人往的嘈雜喧鬧,偶有來往的都是這京城里的名流官賈,尋常人是想進來也進不來,縱使出得起萬兩黃金千兩白銀,只消店主一句“不順眼”也就只能望門而興嘆了。 至于這千澄居的主人是誰,在京城里一直是個謎團,有說是江湖大俠大隱于市,有說是達(dá)官貴人,有說是絕世美人,也有說這主人的身份深究不得。 千樣說法萬般猜測,不過是茶余飯后的閑談之資,那主人是誰終究還是一團迷霧。 然而換回男裝的莊凝踏進千澄居時,那被人猜來猜去的茶舍主人此時正跪坐在大廳中央屏風(fēng)后的矮矮茶幾前。 只見其身穿月白色錦繡長袍,領(lǐng)口與袖口繡著木槿暗紋,長發(fā)如墨,發(fā)頂用一根白玉簪綰住,額前卻垂下一縷發(fā)絲,襯得玉面愈加俊朗。 莊凝才在階下站定,那人便輕笑一聲開口道:“你倒是心急,竟就這樣光明正大地來了我這千澄居?!?/br> “你難得露面,我自然披荊斬棘而來?!鼻f凝淡淡地說了一句,掀袍跪坐在那人的對面,“不知你這次是為了什么?!?/br> 宋晗并不急著答話,斟了一杯茶放到莊凝面前,又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嘗嘗我的手藝,看看能不能品出這是什么茶?!?/br> 莊凝端起茶盞,揭開蓋子瞥了一眼,瞇著眼呷了一口:“茶色翠綠,甘香如蘭,幽而不冽,初飲淡然無味?!鳖D了頓,又呷了一口,“再品則香氣甘醇爽口,倒有些齒頰留香,該是雨后的龍井茶?!?/br> “哈哈,果然精進了?!彼侮宵c點頭,自己也飲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放下茶盞后才看向莊凝,“聽折柳說,你已經(jīng)找到了脫身的辦法離開洪家?” 莊凝應(yīng)了一聲:“嗯。”瞥了一眼宋晗,繼續(xù)道,“到時候還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br> “你我本就是表兄弟,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彼侮硝玖缩久?,“只是此事我覺得你還需慎重考慮一下?!?/br> “嗯?” “據(jù)探子來報,那樣?xùn)|西應(yīng)該和洪家脫不了干系,山老頭似乎對洪家那小子也另眼相看?!彼侮险酒鹕?,一步三踱地往茶舍的后院走,莊凝跟在他身后,只聽他又略帶惆悵地說,“當(dāng)年若不是那物什被盜,也不會傳出那些流言,你也不至于……” “流言不過捕風(fēng)捉影,又何足懼耳?”他語氣里是漫不經(jīng)心,稍稍停頓才低聲道,“如果不為了她,便是將流言坐實又有何妨?” “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我?!?/br> 莊凝抬步走到桃花樹下,伸手折了一枝,勾唇道:“連你都要防的話,我莊寧修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灼灼的桃花在指間媗妍,莊凝的目光落在桃花瓣上幽幽轉(zhuǎn)深,似乎又想起了過去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唇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宋晗見他如此,搖了搖頭,寬大衣袖往身后一甩,他負(fù)手轉(zhuǎn)身離去,走了不過七八步,又停了下來,開口道:“你既是打定了主意,我這個做表哥的怎么樣也會替你打點好一切的,只有一點,以后還是遠(yuǎn)著一點九皇叔比較好?!?/br> 話音落下,宋晗的身影也消失在桃花掩映的小院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〇^-) 郡主大人已經(jīng)看破一切,至于撩妹嘛,應(yīng)該還有一段時間 ☆、聽曲 宋晗離去后,莊凝扔了手上的那枝桃花,抬頭看了一眼枝葉繁茂的桃樹,嘴角微微一翹,也負(fù)手離了千澄居。 從千澄居到洪家大宅隔了三條街四條小巷,轉(zhuǎn)過一個巷口,莊凝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 “出來吧?!?/br> 小巷一片寂靜,然而不過一瞬便有一黑衣勁裝黑布蒙面的男子出現(xiàn)在莊凝的面前。 莊凝眉梢染了三分冷色,抿唇:“你主子倒是把我的行蹤摸得清楚明白。” 黑衣男子拱手,聲音刻板:“九爺請您走一趟?!?/br> “哦?”莊凝挑了挑眉,邁步走到黑衣男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九爺該知道莊某如今身不由己,怕是讓你白跑一趟了?!?/br> “九爺說,事關(guān)緊要,您務(wù)必得跟屬下回去?!?/br> “呵,瞧你這架勢,我不跟你走,你豈不是要把我綁回去了?”莊凝突然笑了一聲,看向黑衣男子的目光卻是沁涼。 “屬下……” 黑衣男子才開口,莊凝就已經(jīng)冷聲打斷了他的話:“罷了,既然九爺要見我,我倒不好不識抬舉了?!?/br> 他深知那人脾性,也深諳何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今天出來得不巧,那他只好去看看了,左右不過騎驢看唱本罷了。 黑衣男子愣愣地看著莊凝的背影遠(yuǎn)去,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 洪寶應(yīng)付完自家二叔以后又去給江氏請了安,出了翠和苑,因見著天氣明媚便動了心思,叫了三六一起,主仆二人就一路去了大街上。 京城的街上正是熱鬧時候,洪寶被拘在府中也有些時日了,這會兒瞧見滿街的熱鬧頓時就把心頭憋了幾天的煩悶都拋開了。 “聽說今天天香居有說書的,少爺要不要去看看?”三六跟在洪寶的身后提議道。 “噫,我看是你小子想去看看吧?”伸手敲了敲三六的腦袋,洪寶搖頭晃腦地轉(zhuǎn)了方向。 三六捂著頭,嘴里叫喚了兩聲,跟在洪寶后頭問他:“少爺您這是去哪兒??!” “天香居?!?/br> 天香居是京城城中的一家茶樓,位于最繁華熱鬧的街口,門面雖然比不上千澄居,可是生意不知道要比千澄居火熱了多少。 洪寶領(lǐng)著三六踏進天香居的時候,里面早已坐滿了人,沸沸騰騰著實比以往還要熱鬧。 “今兒個難道還趕上什么場子了不成,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旁邊有人聽到洪寶自言自語說的話笑了一聲,指著大廳中央的戲臺子樂呵呵地道:“大名鼎鼎的風(fēng)樂師難得露一次面,可不都慕名而來了?” 風(fēng)樂師全名風(fēng)柏祺,是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