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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哪些是明確擁護季沐辰的?以及另有少數(shù)的幾個只是表面順從、無明確擁護對象,實則卻是心向季沐辰的? 最后,高冉還要為了兌現(xiàn)曾對左義許下的承諾,而必須當著他的面,讓季沐青親口允諾:待他坐穩(wěn)皇位、平定內(nèi)憂外患后,他會許給左義足夠豐厚的賞賜,并放他離開,讓他安享晚年。 —— 蕉皇的死,無聲無息,且直到季沐青回城后,蕉皇的死訊才被滿朝皆知。 而在那之前,所有朝中重臣及蕉皇身邊除左義外的其他親信,卻只知從御醫(yī)和左義口中獲知的大致情況:蕉皇突然一病不起,并自那晚睡下后,便始終沉睡著,再不曾醒來。連御醫(yī)也查不出究竟。 但他們不知的是,御醫(yī)在蕉皇夢毒發(fā)作的翌日清晨被左義特地喚來為始終喚不醒、但還尚有氣息的蕉皇診過脈后,自御醫(yī)對蕉皇病情的大致描述被隨即送出寢宮外傳開后,御醫(yī)便因害怕?lián)煻蝗鐝那鞍愕牧晳T性地完全接受了左義下達的指示:開了些不痛不癢的只是普通提神的藥方,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對外宣稱“已盡力,惟看天意了”;而在那之后、直至季沐青回城,御醫(yī)卻還是會每日都定時來給蕉皇復診,而后又再一如既往地對外宣稱蕉皇的病情沒有好轉(zhuǎn)、但也沒有繼續(xù)惡化——哪怕事實上,就在御醫(yī)初次為蕉皇診脈的當晚,他便已在沉睡中氣絕離世了。 但這一真相,卻是直到高冉親自來見季沐青時,才由她親口告知了他。 在她看來,此事雖是左義授意御醫(yī)這樣做的,但他也是依照她的意愿辦事的,所以,既然要坦白事實,那也該是由她這個背后真正的主使者來親口告知季沐青。也只有這樣,才可從一開始就降低季沐青日后會找各種借口來遷怒于左義的可能。 而也只有讓季沐青從一開始就不輕易遷怒于左義,高冉日后才可憑著她的力保來逼迫季沐青最終不得不看在她的面上——確切地說是不想與她為敵、而不得不答應,在朝政穩(wěn)定后,便放左義離開,讓他安享晚年。 ——事實上,從高冉將左義與葉玒的復仇成功連結(jié)在了一起后,她對善后的具體部署謀劃,那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局面,便也隨之終于成型了——任何一環(huán)的差錯,都可能導致整盤計劃的功虧一簣。 而正因深諳此道,才使得如今已是高冉不可或缺的同謀之一的左義,一方面既樂于積極配合她行事,一方面則也因他在這局中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而得以反過來時刻“提醒”著高冉:一旦時機成熟,她必須兌現(xiàn)當初對他的承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如今的左義,已然成了一把不折不扣的雙刃劍,而且還是高冉親手助他完成了這最后的蛻變?!@點,高冉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而左義也同樣清楚。否則,他也不會那么輕易的就在初次與她面談時,就決定放棄蕉皇轉(zhuǎn)而選擇她了。 而在高冉看來,從一開始,盡管處境不同、要擔負起的責任和能擁有的與責任相當?shù)臋嗬槐M相同,但季沐青所能起到的作用,在本質(zhì)上其實與左義也沒多大差別——就如左義是平衡蕉皇與朝廷各派系的緩沖樞紐一般,季沐青對高冉而言,則是平衡蕉國朝廷與醫(yī)谷、天閣、和蕉國外的其他大小國的緩沖樞紐。 但顯然,季沐青要擔起的這個樞紐角色光靠他自己一人是不行的。且不說他眼下連皇權都還未握穩(wěn)呢,就算日后終于握穩(wěn)了,但他能掌控的也不過是蕉國朝廷對外的最終態(tài)度,卻無法掌控、或影響到外部的其他勢力對蕉國朝廷的態(tài)度。 所以,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可預測的幾十年內(nèi),季沐青都離不開高冉的協(xié)助——因為高冉擔負的,就是作為能緩沖、影響“外部勢力”中分量頗重的醫(yī)谷和天閣這兩支勢力對待蕉國的最終態(tài)度的樞紐?!图俱迩嗲『枚季邆渲髯曰バ栌譄o法互相替代的價值,而如此一來,比起最終反目為敵,始終堅持合作共贏,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但即便如此,在高冉看來,左義和季沐青的價值,于她而言都是同樣重要的,他們是沒有可比性的:他們一個主要在于微觀具體的協(xié)調(diào);一個則更側(cè)重于宏觀長遠、但卻略顯粗放的方向、政策的微調(diào)?!拖袷且粋€負責具體的小修小補,一個則負責劃定邊界及方向?!辽?,在季沐青真正穩(wěn)住政權、并找到合適人選替代左義之前,他們倆是需要互補、互相平衡的。也唯有如此,蕉國才能在那過渡期間得以大致保持穩(wěn)定,不致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內(nèi)亂。 ——不管季沐青在收到高冉的密函后、在馬不停蹄地趕回籮陽的途中,他是否有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聯(lián)?但眼下的現(xiàn)實都逼迫著高冉不得不在他回來的當夜,就將這層利害關聯(lián)向他挑明,讓他清楚:如今在這場局中,已不再只是他與她之間的互相牽連了,還有與左義的既能互利又能互害的新三角關系。 但因時間緊迫,當高冉在左義的陪護下來到季沐青跟前時,她便當著左義的面,將話挑明道: “我來是想告訴你真相的。蕉皇是我二師叔葉玒所殺,她是為報幾十年前的那場滅族之仇。 “若是你不了解此事,那你大可自己去查個究竟。但我現(xiàn)在要跟你說清楚的是,此事與醫(yī)谷無關,但為免連累到醫(yī)谷,我必須出面為她善后。而左義不過是替我辦事,協(xié)助我善后而已。 “另外,我早已事先與我?guī)煾复蜻^招呼了:當蕉皇駕崩的消息公之于眾之日,便是醫(yī)谷對外宣稱葉玒已叛離師門之時。而依照門規(guī),一旦她被谷主判定為叛逃,那她體內(nèi)的秘毒便會應時發(fā)作。就算在她生前她能不被其他醫(yī)谷弟子追殺到,但她也終究會死于秘毒之下。 “所以,你無需費心思忖該如何復仇,你只需耐心等待。我保證不日便會覓到她的行蹤,并將她的尸首最終帶到你面前,讓你查驗,以免連累到醫(yī)谷……” 季沐青沉默地注視著高冉良久,而后又移開視線轉(zhuǎn)而又看了左義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回了句:“我乏了,明日得空了,我再去找你。左義,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再來見我。我有話問你。” 高冉未曾想到,季沐青竟如此沉得住氣。她不禁與左義互相對視了下,但卻又從左義的眼神中知道了,原來季沐青此刻的表現(xiàn)也是他不曾見過的。那也就是說:若不是季沐青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就突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蛻變,那便是他此刻的這般不可測、不可知的一面,在此之前其實一直都被他隱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