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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走出住院部的大樓時才看到他,連同簡頡,祁辰昀也站在那臺沃爾沃旁。見到她出來,簡頡一把撲上來抱?。骸肮渤鲈?,我們去吃好吃的?!?/br> 跟在一旁的阿姨走上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簡啊,閃閃身體才剛好,估計不能出去吃那些東西。” 周期連忙抱著阿姨的胳膊央求:“我只挑我能吃的,不能吃的,我看著簡頡吃就好了?!?/br> 阿姨有些為難,陸珩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說:“阿姨,我們都在,沒事的。” 阿姨這才點頭,給周期扣了領口的扣子,帽檐往下拉了拉才上車走了,臨走前仍不忘叮囑一遍陸珩:“小珩啊,你看著她些啊。” 周期原本以為只是和簡頡一起去吃,聽陸珩的意思,是要四個人一起吃,不免又不情愿起來。 祁辰昀也湊上來說:“你想去哪里,我們都帶你去?!?/br> 周期沖他白了白眼:“我想去酒吧喝酒,你帶我去么?”祁辰昀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陸珩動了動身開了車門,無奈地望著她:“上車吧,去酒吧。” 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吧,周期都知道,但從來都沒進去過。以前一直想去,但也不敢和簡頡兩個女生跑過去,只能三番兩次地央求陸珩,陸珩每次都回她一句:“學什么不良少女?!焙髞硭簿蛻械迷偬?。 今天倒是爽快,連商量都沒打,就直接帶她來了。 看他熟門熟路的樣子,應該是來過許多次了。剛進去就是烏煙瘴氣的,周期被煙味一嗆,嗓子立馬不舒服起來,一下子咳得臉紅脖子粗。陸珩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將她拖了出去。 周期一路被他拖到酒吧外,手被握得生疼,剛要開口喊疼。就聽陸珩劈頭蓋臉地問她:“就是要作賤自己是不是,你知道你以后只要一著涼,或者只是空氣質量不好,你的支氣管炎都很有可能復發(fā)嗎?” “是你剛剛答應要來的?!?/br> ☆、第三十二章 簡頡和祁辰昀也跟了出來,見兩個人僵立著不說話,立馬打圓場:“走走走,我們自己找個地方喝不就好了,我去超市搬幾匝啤酒放到車上?!?/br> 沿路經(jīng)過超市,簡頡問祁辰昀:“我記得你家不是有個樓頂不是挺大一塊地,我們去超市買點食材,就能弄個篝火晚會了?!?/br> 大冬天的四個人跑到祁辰昀家的天臺上喝酒,簡頡從祁辰昀家里又翻出個燒烤架來,又將墻角處的小花圃拆了,搭了個簡易的火爐,氣得祁辰昀沖著簡頡直嚷嚷,簡頡指了指蜷在羽絨服里的周期,帽沿的一圈毛擋了一圈只露了兩只眼睛。祁辰昀只好閉嘴由著簡頡恨不得拆了整個花圃。 真正坐下來后,周期不喝酒了,抱了啤酒坐在火爐旁傻愣愣的看著火。原本陸珩正在接電話,并沒有注意這邊,電話講完,再看周期時,見她抱著啤酒靠在火爐旁,有些慌張地走過來從她手中搶過啤酒:“拿著啤酒就離火爐遠點,炸了怎么辦?” 陸珩似乎說完還不解氣,又說了祁辰昀一句:“你眼睛也不好是不是?” 祁辰昀翻了白眼,繼續(xù)往烤rou上刷油:“我哪顧得上她呀,你早干嘛了?” 周期被他搶了啤酒瓶,手還維持著握瓶子的姿勢,仍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爐。陸珩也搬了張凳子坐到她身邊,見她癡癡呆呆地,又起身去找了杯子倒了兩杯啤酒,一杯遞給她:“要不要喝?” 周期接過杯子,一口氣灌了下去,他還未來得及阻止,她手中的被子已經(jīng)空了,接著他手中的杯子也被她搶了去,一口氣又喝了一杯。 不知道是喝了兩杯酒還是靠著火爐的原因,從他這里看過去,她的臉終于泛出健康的紅潤。 初見她時,她還帶著點嬰兒肥,毛毛躁躁的頭發(fā)才長到耳邊,成天穿著校服,背著個大書包??墒钦麄€人看過去都比后來瘦下來后健康、舒服。 具體他也忘了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瘦的,開始穿五顏六色的裙子,搭上小巧的皮鞋,出落得亭亭玉立。就連他經(jīng)過商場時,也會不自禁地給她買上許多條裙子。只不過她看到那些吊牌上的商標,總是皺著眉不肯穿,偶爾周末同她出去時才肯穿上。平時仍然穿從學校對面的小商鋪淘來的各式的裙子,好像這樣才能跟周圍的人融為一體。 他回國時已經(jīng)是深秋,她已經(jīng)連周末都懶得穿裙子了,一溜的牛仔毛衣。時光像是回轉了一圈,她成了他初見的模樣,卻成長了許多。 除去出國的那一年,他好像一直都在看著她成長,又看著她經(jīng)歷了這一場戀愛,她倒也沒痛苦到撕心裂肺的地步,他倒跟著瘦了一圈。 她覺察到他一直盯著她,臉色又紅了幾分,加上酒量極差,頭也重了,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過一會兒就開始打盹。 陸珩中途將她抱去了客房,她迷迷糊糊地知道是他,也懶得掙扎,一扎進被窩就舒舒服服地睡了。后來又睡得極不舒服,總覺得有人吵鬧,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室內極暗,只有床頭一盞小夜燈亮著。 客廳里好像有人在吵架,好像又不是,只是在爭論什么,倒有點像馮時的聲音。她顧不上穿上鞋就就開了客房門,果然看到馮時站著,陸珩,祁辰昀,簡頡都一溜坐在沙發(fā)上低眉順眼地由著馮時罵。 周期靠著門框,用還沒好的公鴨嗓喊馮時,馮時才注意到她,過來就拎住周期毛衣的衣領往房間里拉:“你學什么不好,非要學喝酒,下次是不是就要學抽煙了,是不是非要折騰出肺炎來才肯罷休?” 任著馮時一邊喋喋不休地罵了十幾分鐘,周期也穿好了衣服出來,經(jīng)過客廳時,大家仍然坐著。她手指纏了纏圍巾的流蘇,看了一眼靠著沙發(fā)背上神色疲憊的陸珩,回頭跟身后的馮時說:“媽,我自己失戀了喝酒,跟他們沒關系?!?/br> 馮時這段時間對陸珩的態(tài)度反反復復,她也看得出來,不過是怕她再受一次傷。 見沙發(fā)上的三人還一動不動,只好停住腳步說:“都睡吧,簡頡跟我回去?!?/br> 回去的路上馮時開的車,簡頡和周期都坐在后排,簡頡反常地沒有一路嘰嘰喳喳,只是安靜地靠著車窗,像是有什么心事。 馮時也覺得不對勁,以為是晚上話說重了,順嘴就道了歉:“小頡啊,阿姨剛剛是著急,一時也就不分青紅皂白,連同你也一起說了。你突然不說話,阿姨都不習慣了?!?/br> 簡頡在車內微弱的燈光里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我剛剛在想,陸珩到底有沒有對閃閃動過心?!?/br> 車里一時沒人說話,周期將車窗壓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