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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相 “傻丫頭,這些年真是要讓你氣死了?!迸釓竽筇崎鹊哪?,“隔個一年半載的就說交男朋友了,成心吧。” “都是實話?!碧崎日f,“下星期我還去相親呢?!?/br> “想都不用想?!迸釓昧Φ谋Я吮?,“原來是我沒法在你身邊,管不著你,現(xiàn)在你別想瞎折騰了?!?/br> “原來你都沒管,以后當(dāng)然也用不著你管了?!碧崎葥u頭。 “原來我沒管,是我想岔了?!迸釓Ьo她,眼光落在面前的地毯上,“你當(dāng)年忽然一下消失了,我也生氣啊,又不是離了你不行,當(dāng)然就跟別人玩了,可是玩著沒勁,誰都沒你招人稀罕,越跟別人在一塊兒就越惦記你,你不知道有多煩。后來過了些年想通了,不怨你了,就想你,你不知道,看見你給我發(fā)那條短信那回,我一口氣喝了八聽啤酒?!?/br> “你……”唐槿紅了眼睛,“早知道我就不該……” 裴彧忽然的吻住她,只是很快就放開了,“你還是別說話惹我生氣的好。我當(dāng)時還不是讓你惹的,你還記得我問你什么了吧?” 唐槿當(dāng)然記得,這是她唯一一次對裴彧撒謊。 那時候大家都還是用黑白屏的手機(jī),只能發(fā)最基本的文字信息。裴彧當(dāng)時問:“好久不見了,你交男朋友了?” 她說的是什么呢?“嗯,去年交的,在一起一年了。你呢?” “我那時候是真惱火,你知道嗎?”裴彧說,“就算你不愿意跟我一起了,怎么就那么坦蕩呢?就跟忘了咱倆之前的事兒一樣,真是氣死我了?!?/br> 當(dāng)時裴彧回答的是:“是嗎,那很好,我也談了個女朋友,現(xiàn)在挺好的。” 唐槿想起來,看到這條消息之后她一個人在學(xué)?;▓@里坐了兩個小時,以為會哭,卻并沒有眼淚。 后來裴彧又發(fā)了一條短信說:“我其實希望你有男朋友,證明我的眼光確實很好,但我又希望你沒有,這樣你就還在原地等我。” 唐槿把臉埋在臂彎里,默默的說:我在原地,卻不能等你了。 從此開始了他們長達(dá)十年的君子之交。 “你恨我嗎?”唐槿忽然問。 這樣的問題其實毫無現(xiàn)實意義,可是他們兩個之間,穿過了長長的時光,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從兩個毛孩子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去說清什么更理智一些,什么更正確一些了。 裴彧搖頭,“不會。恨不恨的,這種情緒太娘們了。大學(xué)那會兒其實也不算成熟,好多事情也想不通,再說那會兒剛開始接觸花花世界萬丈紅塵,你都另外有主了,我還想那么多干嘛。” “翹課,喝酒,打牌,玩游戲,”裴彧笑著承認(rèn),“上大學(xué)的時候一切‘墮落’的事兒我都干過,后來終于想起來該泡妞了,然后發(fā)現(xiàn)邪門了,我誰都看不上啊?!?/br> “然后隨波逐流的混到現(xiàn)在,后來我就有了感覺,你可能跟我一樣,因為你這么規(guī)矩的孩子,一直都不嫁人,再加上你字里行間不小心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裴彧底氣十足。 “可是我想啊,我是爺們啊,不能讓你犧牲啊,那就讓你等著吧,我總會走到你身邊的,折騰了兩年,你看,我這不來了嗎?” 唐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就不怕會錯了意?” 裴彧捏捏她的臉,“有什么可怕的,最壞不過你嫁人了唄。你忘了我原來說過的了,我會一直愛你,愛到你嫁人。當(dāng)然你要是嫁給我,那我肯定繼續(xù)啊。再說我來寧城,本來對我自己事業(yè)也有好處,在原來那邊兒也算是瓶頸了。” 在唐槿要說話之前,他又說:“更何況我沒會錯意,是你自己跟我說了的,你忘了?” “我說什么了?”唐槿一愣。 “就知道你是忘了?!迸釓行o奈的換了一邊捏唐槿的臉,“去年夏天,你在江西,半夜給我打電話,不記得了?” 唐槿大驚,連忙去摸手機(jī)。 “你真的一點兒都沒印象?”裴彧皺眉。 唐槿努力的想,去年她確實去過江西,確實有一次夢到過她給裴彧打電話——難道那不是夢? 那時候他們?nèi)ソ髀糜?,說到當(dāng)?shù)禺a(chǎn)的一種啤酒味道很好,她們一起去嘗了嘗,后來不知怎么就喝多了,米粒??拗f了好多話,后來她就跟裴彧說了…… 是真的,她給裴彧打電話來著! 裴彧看著她變幻不定的表情,兩只手一起捏她兩邊臉頰,笑著說:“你緊張什么,打都打了,再說你也不過就是說你想我罷了?!?/br> 唐槿扶額,“我當(dāng)時喝醉了,又讀書少,你可別騙我?!?/br> 裴彧笑出聲:“我騙你干嘛?稀罕你還來不及?!?/br> 唐槿的心跳得很快,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淪陷得更徹底,便閉了眼,破罐子破摔的道:“稀罕也沒用。咱倆,是真的不行?!?/br> “為什么?”裴彧還在笑,卻有些冷,“你還想怎么樣?咱倆假裝不熟,我再追你一遍?” 唐槿搖了搖頭,“我一開始就在騙你。那次你問我,我根本沒有交往過任何人,我騙你的?!?/br> 裴彧沉默了一會兒,才啞聲問:“為什么?你是怕我已經(jīng)跟別人好了你沒面子嗎?” “不是?!碧崎任婺?,“我只是為了讓自己跟你再沒可能?!?/br> “唐槿,這種話我允許你說兩次,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迸釓獓?yán)肅起來,“我就算皮厚也會難過?!?/br> “你不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唐槿扭過臉去不看他。 裴彧握起了拳,想說“你別告訴我了,我現(xiàn)在不想聽了”,然而到底還是問:“發(fā)生了什么?” 唐槿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了一句:“咱們高一的時候,當(dāng)?shù)匕l(fā)生了一個挺有名的丑聞,一個男會計和女領(lǐng)導(dǎo)搞在一起,被人老公大白天從家里趕出來,還沒穿衣服,你知道嗎?” 他們長大的地方麗城是個小城市,因為有個礦才發(fā)展起來,大家?guī)缀醵际堑V上下屬企業(yè)家屬的孩子,勾勾連連的都認(rèn)識,同樣的,如果有什么八卦和是非,那也是傳得飛快,這種情況在上個世紀(jì)末的時候十分常見。 裴彧不明所以,想了一會兒,好像隱約有那么個事情,倒不是因為他關(guān)注了那個只有女人才關(guān)注的八卦,而是聽哥們議論起那人的尺寸什么的,沒辦法,那個年代的男孩子正是愛談?wù)撨@些的時候,他們一邊對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羞澀小心,一邊跟哥們肆無忌憚的談?wù)撝闫G之事——反正誰都沒有經(jīng)驗,不過是一起胡扯吹牛罷了。 可是唐槿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個,裴彧便斟酌著說:“好像聽說過吧,不過那時候除了上學(xué),我心思都在你身上,沒注意過。” 唐槿不理會他這見縫插針的表白,只是平淡的笑著,帶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