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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沒想到會替褚辰求情,心想著,這具身子是還不回去了,從此天涯各路,這一遭替他求了情,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可這無疑是男人最大的恥辱,褚辰更是接受不了,一手抓緊了她的細(xì)腰,忙道:“你乖些,不要亂說話,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同你無關(guān)?!?/br> 這一幕看在文天佑眼中,令得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繡春刀赫然拔出,在日光下閃著刺眼的寒光:“這都是你逼的。”他直直的看著若素。 褚辰同時(shí)也拔出了腰間的軟劍,以身子護(hù)著若素,扯了韁繩,欲要?dú)㈤_一條血路。 就在這時(shí),就聽見遠(yuǎn)處的王璞的聲音:“文賊,你休要傷我家主子和大奶奶!” 王璞這人時(shí)而嚴(yán)謹(jǐn),時(shí)而沖動。 這一刻,若素覺得他也挺可愛。 守在官道上的古云子看到信號,領(lǐng)兵即刻趕了過來,正好遇見墨殤正與敵廝殺,王璞見救兵前來,就抽了身前來尋褚辰,正要就趕上了這一幕。 很快,廝殺之聲再起,褚辰趁機(jī),帶著若素策馬而去,卻不料文天佑緊追不舍。 文天佑騎的是西域戰(zhàn)馬,加之褚辰和若素又是同騎一馬,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就被文天佑追上。 他一把就拉住了若素的衣角,這中衣還是褚辰的衣裳,格外寬大,很輕易就抓住了。 若素被他這么一拉,順勢就往下摔了下去,地面積了雨水,馬蹄也有失足之時(shí),褚辰正欲伸手去撈,文天佑眼疾手快去擋他,褚辰心頭一顫,生怕若素跌落,堪堪受了文天佑一刀。 右臂頓時(shí)鮮血直涌,若素嚇了一跳,再也沒有坐穩(wěn)。 她一個滑身跌落,接連翻滾幾圈才被一巨石擋住,身子停了下來,俏臉朝天,雙目緊閉,再無聲息。 第316章 嬌女癡(5400) 褚辰和文天佑同時(shí)一驚,二人相后往巨石處望去,就見那石上尖銳之處留有血漬。 顧不得半殘的左臂,褚辰跳下馬,直奔了過去,文天佑緊隨其后,長刀旋即抵在了褚辰胸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聲音一冷:“人我?guī)ё吡?,你今日也得死!?/br> 褚辰并非毫無反抗之力,雖是背后受了一箭,左臂亦是血流不止,可他一直以來都在藏拙,猛虎雖傷,也未必抵不過豹子。 他常年所佩戴的軟劍是玄鐵所制,還是當(dāng)年在大同,一位叫道衍的高人所贈,褚辰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若素,心頭怒意涌上極點(diǎn),更是再也沒有要留下文天佑的意思。 原來,文家還不是出去的時(shí)候,可現(xiàn)在他覺得沒有必要瞻前顧后了。 不遠(yuǎn)處的廝打之聲在耳畔縈繞,褚辰似乎沒有聽見,眸底燃著火焰:“文天佑!你可知,若無你,她上輩子,這輩子都會大不一樣,你害苦了她一次,還想害她第二次?她死的那樣凄慘,你殺 了喬若婉,扶正她的排位就足以彌補(bǔ)你自己造成的過失么?呵呵你當(dāng)真比我還要可惡,最起碼我待她真心一片?!?/br> 文天佑聞言,大為反感,他如何做人,如何待她,那是他的事,與褚辰何干。 “你待她真心?倘若真如你所說,你又豈會妄圖換魂?怎么?你那白家女回不來了,你就把她視為己有了?我可惡?你呢?你敢說不是為了拉攏承恩伯和白家?才執(zhí)意要將她留在身邊!”文天 佑絲毫不退讓。 誰也不能質(zhì)疑他的真心!他覺得褚辰更沒有那個資格。 這些年,他心里的苦楚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清風(fēng)來,褚辰額頭溢出了細(xì)汗,如細(xì)流一般的鮮血順著他的袖口往下滴去,一滴滴落入塵土,濺起星星血光。 褚辰鼻音出氣,對文天佑的鄙夷之色,盡顯在臉上:“我褚辰若想成事,絕不會依仗任何人,我更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屢次遭罪,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她你帶不走,我你更殺不了!” 言罷,劍聲轟鳴,寒氣逼人,凜冽的風(fēng)聲朝著文天佑的臉猛然間刺了過去,文天佑旋即去擋,他以為褚辰至多也只剩下五成功力了,卻沒料他的攻擊力竟叫他差點(diǎn)難以招架。 褚辰心急若素的安危,不敢戀戰(zhàn),也確實(shí)因失血過多,大有抵不過文天佑的可能,他方才不過是在詐敵。 文天佑連接后退幾步,就在這時(shí),墨殤趕了過來,先是看見地上躺著的大奶奶,臉色一沉,接而才接替褚辰,去與文天佑對陣。 褚辰得了自由,忙俯身抱起了若素,她臉色煞白,原本的桃花一眼嬌媚的美眸也緊緊閉著,不見光彩,他心急喚了聲:“素素?” 懷里人沒有吱聲。 因褚辰早就預(yù)料文天佑會與朱耀合作,他命古云子領(lǐng)了一個衛(wèi)所的兵力在前方守著,不一會功夫,勝負(fù)基本已分,文天佑被生擒,朱耀的余黨死的死,傷的傷,只是他本尊卻沒有現(xiàn)身,怕是還 在附近徘徊,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極大。 褚辰左臂傷勢嚴(yán)重,支撐不住若素的身子時(shí),墨殤伸臂將人抱起,微低著頭,只敢看著褚辰的黑色皂靴。 眼下,絕非思量男女授受不親的時(shí)候,褚辰吩咐古云子等人將文天佑和叛賊押往大理寺受審,他則帶著幾個心腹隨從返回驛站,稍作休整。 驛站的房客被盡數(shù)驅(qū)逐,就連后廚的廚子也換作了自己人,鎮(zhèn)北侯府的這些護(hù)院大多跟著褚北嚴(yán)在大同守過邊的,別說是廚房里的活計(jì),就算是縫衣鋤地也不在話下。 入了一間上等客房,墨殤小心將若素平放在床榻上,他渾身繃緊,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抱著女人,以至于胳膊肘僵硬失了知覺,可當(dāng)他如釋重負(fù)放下人之后,臉色猛然驚懼。 他黑色袍服上濕漉漉一片,還帶著粘性。 褚辰未注意到他的惶恐,只是溫怒道:“下去,找個大夫過來!”他自己也傷的不輕,除卻后背那只毒箭,左臂差一點(diǎn)就傷了筋骨,好在他常年習(xí)武,尚能勉強(qiáng)支撐一二。 墨殤遲遲不肯離去,目光一直在若素臉上停留,這令的褚辰大為不滿。 “出去!”他又怒斥了一聲。 墨殤說不了話,忙雙膝跪地,脫了外袍,露出了月白色中衣給褚辰看,那上面的大片血漬總算是引起了褚辰的注意,他這才驚覺,走到榻邊,抱著若素的上半身,檢查過她的后腦勺,才現(xiàn)那 處正往外溢著血。 褚辰臉色瞬間白,他自己是什么身子,他很清楚,可是若素她這樣孱弱嬌滴的樣子豈能經(jīng)受得?。?/br>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大夫找來!”褚辰幾乎爆喝道。 墨殤指了指若素腰上的荷包,他也怕的緊,既怕大奶奶出事,也怕主子會摒棄了他。 他的舉止讓褚辰恍然大悟,又懊惱起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本是謹(jǐn)慎之人,可一看到若素這個樣子,竟是六神無主,腳步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