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斷袖！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馬車?yán)飩髁顺鰜恚瑒倧母∽叱龅耐蹊弊チ俗ツX袋，他竟不知自家主子還有這本事？什么時候?qū)W會哄女子開心了？！

    褚辰一路上都在沉默，到了干脆闔眸假寐，關(guān)于他可能是斷袖的傳言，由來已久，只是有人礙于褚家的威嚴(yán)，沒有人敢說出口，如今可好，在民風(fēng)開化的嶺南被人當(dāng)眾‘挑明’，看來他很有必要早日-成親，以破除傳聞。

    思及此，他睜開眼，深邃的讓人畏懼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若素。

    若素被他這一看，心里有些發(fā)毛，嘴上仍舊興興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這次也算是幫了你，從此以后那孫家小姐就不會再纏著你了，她再怎么恨嫁，也不會想著嫁給一個斷袖之人！”

    此言一出，褚辰的眸色愈加陰寒，他輕嘆了口氣，再度合上眼。

    上輩子是誰死纏著要嫁給他的！現(xiàn)在說風(fēng)涼話！

    褚辰的臉色一沉再沉。

    直至馬車停下，王璞站在外頭恭敬道：“主子，白姑娘，到了?！?/br>
    巧云這會有了眼力，趕忙小跑了過來，扶著自家小姐下了馬車，褚辰瞇眸冷視了她一眼：倒是個衷心的奴才！

    若素下了馬車，入眼是一座私人的宅院，匾額已經(jīng)被人撤了下來，像是購置的某個鄉(xiāng)紳的宅子。

    門外立著錦衣衛(wèi)的人，若素當(dāng)下明了，此事似乎牽扯頗廣。

    繞過了幾道回廊，最終進(jìn)了一間地下室，這里儼然被人打造成了一個牢房，墻壁鐵門都是新制的，隨處可見用刑的器具和繩索，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是誰大費(fèi)周章的在嶺南開辟了另一個‘大理寺’？

    褚辰么？

    還是.....父親？

    若素定了定神，沒有再往下想。

    “不要看那邊！”褚辰突然走到若素左邊，擋去了她左側(cè)的那間牢房，她猜測里面定是有什么慘不忍睹的狀況，對此倒是對褚辰起了一份好感。

    不一會，守門的衙役打開了門，若素和褚辰走了進(jìn)去，與此同時，文天佑和他的得力手下也在其中。

    文天佑見到易容后的若素，似乎并不驚訝，又或者說他對她的‘胡作非為’早就習(xí)以為常。

    “既然來了，就開始吧?！蔽奶煊诱Z氣淡如無痕，冷的讓人寒顫。

    若素對他冷漠為人也同樣習(xí)以為常。

    牢房內(nèi)擺著一張不大的木桌，躺在上面的人已經(jīng)發(fā)青發(fā)紫，一看就是中毒的癥狀，甄氏一門對毒藥鉆研的不是太精深，不過與旁門左道相比，還是略勝一籌。

    若素卷了袖子，巧云遞了銀制鉗制過來，若素拿著鉗制將掰開那人的嘴，細(xì)細(xì)的觀測了一遍。

    片刻，表情認(rèn)真道：“毒藥是事先放在齒齦上的，想必文大人和褚太傅對這種自殺手段了如指掌，到底能不能治好，我還得回去想想?！彼龑?shí)話實(shí)說，若素聰慧過人，學(xué)東西很快，可這并不代表凡事皆知。

    “你需要多久？”文天佑面色如水道。

    若素想了想：“快則三日，慢的話.....我盡力而為?！彼鞠胝f慢的話根本就醫(yī)不了，可她不能讓甄氏醫(yī)術(shù)蒙了羞，遂如此回道。

    文天佑上前一步，居高臨下，鷹眸審視，欲再度開口，卻突然卻褚辰用手掌擋?。骸八f了會盡力！”

    都說白啟山‘護(hù)犢子’護(hù)的厲害，這褚辰也不賴！文天佑的得力手下暗自揣度。

    二人實(shí)力相當(dāng)，目光之間像是有一道暗潮洶涌，若素見勢不妙，小巴掌拍了拍褚辰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不是說還要去估衣鋪?zhàn)勇?，我們這就走吧，去晚了可就要關(guān)門了，對了，你可知藥鋪在哪？我需要幾味藥材?！?/br>
    褚辰被她拽著衣袖往外走，文天佑的手下再度抽了抽嘴，名動北直隸的褚太傅何時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二人行至地牢門口，若素轉(zhuǎn)身出其不意的扔給文天佑一只瓷瓶：“要想保住他的命，記住每個時辰喂一顆，待我想出法子之前，你最好勤快點(diǎn)?！?/br>
    若素覺得，現(xiàn)在面對文天佑時，膽子越來越大，到底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就肆意一回又怎樣！

    文天佑接住瓷瓶，看著一高一矮兩人相續(xù)出了地牢，也不知在想什么，心頭無端落寞，甚至說是失落，像是生命里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忽視了。

    他握了握手中瓷瓶，良久沒有再開口說話。

    一出地牢，若素就松開了褚辰的袖口，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廣袖，想起了多年前她也曾喜歡這樣拽著他，方才竟然失神了！

    “你可有把握？”他問了句，可若素已經(jīng)昂首闊步的往外走去，走出幾步后才丟下一句話：“我白若素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

    褚辰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淡淡一笑，心里頭酸澀已久的情緒得到了一時的舒緩。

    她的自信，他很欣賞！

    第173章 莫要惹事

    馬車在長街緩緩行駛，這幾日，街上的苦行僧，挑腳夫，行人，看客，人來人往，越發(fā)擁擠，到處皆是年前的一派繁華氣象。

    若素與褚辰坐在馬車中，二人互相望了一眼，褚辰先開口：“你剛才對文天佑所說的借口....實(shí)在不怎么體面。”他豈會去估衣鋪那種地方！

    文天佑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若素是在敷衍他。

    “那又如何？以他的性子，恐怕我說什么，都是敷衍?！比羲夭灰詾槿唬龑ξ奶煊哟嬷T多連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情愫。

    或畏懼，或迷茫，或看不穿，或逃避，總之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那些不堪的前塵過往，她一點(diǎn)也不想提及。

    褚辰眼底一絲疑惑不經(jīng)意間一閃而逝，語氣卻極輕極淺道：“你好像很討厭他？”言罷，他盯著若素的眼睛，似乎是在尋求答案。

    至于他到底想聽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若素心里也清楚。

    偏生不想如了他的愿，她暗自在想，也不知褚辰對原本的白若素這份情義能持續(xù)多久？！

    “談不上討厭，我覺得你和他是同一種人?！比羲匮院喴赓W，其中深意就讓褚辰自己去尋思吧，他不是喜歡猜心么？那就慢慢猜，反正她接下來幾天會很忙，可不想被打擾。

    不出所料，褚辰無懈可擊的俊顏有了一瞬的僵凝，他看著若素臉上細(xì)微的變化，旋即勾唇一笑：“想激怒我？呵呵....你很聰明，不過....”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的不像話，像極了春曉十分吹拂在桃花花瓣上的徐徐清風(fēng)，緩緩的蕩進(jìn)了若素的耳里：“素素，我了解你，比你了解你自己還要多。”

    若素往馬車側(cè)壁上一靠，帶著懷疑和審視的目光看著褚辰：“太傅大人，你很自信！希望你能繼續(xù)保持。”她反話夸道。

    褚辰聞言，也不怒，依舊端正而坐，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