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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他拉了韁繩再度騎馬上了官道,身后是一群墨色錦衣的男子跟從,很快便在官道上絕塵而去。 從這日起,褚辰接連幾日沒和若素說過一個字。 這個人生氣時的耐力相當(dāng)驚人,有時若素都覺得好笑,他憑什么生氣?又為何生氣? 自己與忘川不過泛泛之交罷了,與他又有何干? 不過,這樣也好,她正好將精力全部放在醫(yī)書上,要學(xué)成出師只怕還需幾載才行。 直到第四日,要換乘船只了,褚辰才開了口:“一會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說出來?!彼驹谒媲?,高挺的身姿,冷峻如松,因為不常開口說話,聲音略顯低沉沙啞。 若素剛踏上船板,就有些站不穩(wěn),上輩子也是暈船的,褚辰不動聲色的牽住了她的手:“跟著我,一步步走。” 他看上去非常的嚴(yán)肅。 柔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手里的感覺很是微妙,有些像錦緞,他這樣想著,又加重了力道,在無人察覺時,唇角的笑漸漸明顯。(。) 第156章 既非紅顏 若要南下,水路是必經(jīng)之路。 褚辰牽著若素進了船艙,里頭還擺了一張軟榻和一只四方的矮桌,上面還有棋盤。多日以來,早就沒了京城的嚴(yán)寒,不過湖面上吹來的風(fēng)還是沁涼。 “你可以放手了?!比羲孛婺坎簧频牡闪笋页揭谎?,虧他生的儀表堂堂的相貌,都是假象吧! 褚辰當(dāng)真松開了她:“你從未出過京城,水土不服也實屬正常,過些時日-也就好了?!彼麩o視若素對他的抗議,十分的關(guān)切的態(tài)度道。 他眉宇俊朗如畫,一言一笑竟如初晴的旭日照在山巒的積雪一般,清朗透徹,不夾雜一絲塵埃。 一派正氣! 若素只覺氣血不暢! 巧燕端了煮好的羊**杏仁茶進來,見二人面色各異,這一次十分識趣的沒有多言。 褚辰撩開了衣袍兀自坐下,船夫已經(jīng)開始搖起了船槳,立足于船上,身形略顯輕微浮晃,若素只得硬著頭皮坐在了褚辰的對面。 這時,船艙外響起了隨從的通傳聲:“主公,小王爺求見。” 聲音剛落,邱言仁爽朗的笑道:“本王還以為眼拙,原來真是太傅,怎么?金屋藏嬌,還不容我一見了?” 若素抬頭朝著船艙外望了過去,一穿著靛藍(lán)色袍子的男子微低頭踏入船艙。 她認(rèn)識這人,上輩子在喬家宴席上偶瞥過幾眼,倒也記住了。 而且上回褚紀(jì)替上門說親的媒人便是邱言仁的母親,邱夫人。 邱家是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以來唯一的外姓王爺。 褚辰的掌心握了握,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擋住了若素,旋即轉(zhuǎn)過身,眸色微霽道:“小王爺怎會在此?” 若素是坐著的,被褚辰健碩寬大的身軀一擋全然看不見臉。 邱言仁本想一見京城‘揚名在外’的白家姑娘,誰料褚辰竟這般‘藏著,掖著’,他就算起了好奇心,也無法與褚辰對峙。 再者,也不急于一時。 “...本王此次奉了家母之命,趕往嶺南給白大人祝賀新婚之喜,卻不料恰與太傅碰了個照面?!鼻裱匀收f到這里,突然不想一本正經(jīng)了,他與褚辰本就是舊交,可惜褚辰這人生來冷面,實在不好打趣。他干脆一展本色道:“哈哈...褚兄可否出來一敘,你既不愿讓我瞧見你那紅顏,我不見便是?!?/br> 言罷,邱言仁退出了船艙。 若素紅唇一抿,看著褚辰高挺的后背怒視了一眼。 誰是他的紅顏了! 褚辰正好轉(zhuǎn)過臉,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神情卻極為平淡道:“我去去就來,你閑的無聊,可與自己對弈。” 她才沒有閑到這種程度! 船艙外并排靠著一艘木舟,褚辰的隨從皆知邱言仁的身份,也知道自家主子和他關(guān)系匪淺,故而邱言仁未請自來,并沒有受到阻擋。 湖泊中央,風(fēng)有些大,刮起褚辰身上的長袍嗖嗖作響,邱言仁不喜穿袍子,總覺得礙事,他看著褚辰一表泰然的英姿,余光瞥了幾眼船艙里頭,片刻收了眸光道:“太傅,此次前往嶺南的.....可不止我一人,朝中官員一聽說皇上賜婚,都想著法子探知實情,我聽說內(nèi)閣那幾位也坐不住了?!?/br> 褚辰凌眉微皺,上輩子到底是欠了邱家一百多條人命:“皇上的意思,一向無人參透,小王爺還是不要多事的好,若是去討杯喜酒,倒也無礙,旁的不該做的事,我勸你不要插手。” 邱言仁到底有沒有造反的心思?褚辰也未知,不過這都他無關(guān),這輩子他只為一個人而活,管他什么爾虞我詐,江山謀逆。 “劉慎那閹人幾日-前讓人告之我,承恩伯的封號早已擬好,只待白大人娶了白虎的長姐,那土匪頭子就是承恩伯了,更別提皇上打算賜封將軍的封號,日后白大人一旦回京,巴結(jié)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鼻裱匀收f著又望了望船艙里頭:“太傅得抓緊了?!?/br> 伯位可是超品三等爵,白啟山有白虎這個小舅子,可謂如虎添翼。 邱言仁看似勸褚辰在‘紅顏知己’身上加把勁,實則是在暗示他自己也開始站邊了。 “太子殿下可還好?白大人回京,定會帶上他,皇上這次是狠狠打了淑妃一劑耳光?!鼻裱匀世湫Γ骸疤踊鼐┤?,身后跟著的可是白虎的上萬兵馬!喬家再家大業(yè)大,也不過文弱書生。只是....文天佑的態(tài)度還有待琢磨...” 嶺南的土匪與倭寇也抗?fàn)庍^好些年頭,個個都是精銳,比起衛(wèi)所那些個兵卒,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還有哪個不明事理的官員看不出皇上的用意?! 邱言仁自顧說了一番,褚辰良久未語。 不對! 一定有哪里出了岔子! 這一切與上輩子截然相反! 皇上分明是立的八皇子朱鴻業(yè)為新君,可按如今的狀況發(fā)展下去,太子也未必沒有繼承大統(tǒng)的可能。 “既然都是去嶺南,不如同行如何?”邱言仁建議道。 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紈绔,船艙里頭則是京城出了名的‘女紈绔’,邱言仁十分期盼與同道中人來個把酒言歡。 可話音一落,褚辰冷厲的眸光已經(jīng)射了過來,銳利的像把刀子割在了人臉上,讓他無端生寒。 褚辰冷聲:“若無其他事,請回吧?!?/br> 邱言仁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到褚辰在白若素的事上與他冷臉,他面色雖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中卻暗自納罕,像褚辰這樣的人豈會念及兒女私情?不會是作假吧? 掩人耳目么? 褚辰無視邱言仁的猜忌,讓隨從硬生生逼他下了船,當(dāng)褚辰再度返回船艙時,連同簾子也拉了下來。 船艙里只有一張酥油燈發(fā)出的昏黃光亮,映的內(nèi)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