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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誰。 只聞他又道:“看著心愛的人親手送你上花轎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猜猜看?他現(xiàn)在想象著你我在洞-房中,又會是怎么的反應(yīng)?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陰損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的敲擊著若素的心扉,她抓緊了大紅色杭綢被褥,想要反抗。 男人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別怕---我娶你可不是為了這張臉!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府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妃,我給你至高無善的尊榮,只是---還得勞煩你繼續(xù)配合,白閣老今后到底該怎么做,他應(yīng)該很清楚!” 語罷,男人手一松,卻也是用了力的,若素下巴疼的發(fā)緊,她皺了皺眉。 “來人!王妃身子不適,送去錦華苑好生照料著!” 很快,一幫兇神惡煞的婆子沖了進來,巧云和巧燕早就不知去向了。 若素被‘請’出洞-房,看見一個戴著斗篷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嬌笑著走到男人身邊,撲進他的懷里,笑道:“你也太狠心了,她不過才過門而已?!?/br> “哈哈---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br> 后來,若素什么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再后來,漫天的雪光突然被一片繁花似錦所替代,她身上的大紅嫁衣也早就換成了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陌生的小徑上。 她往前走,想走出去。 很快,一陣隱隱咦咦的女子**聲傳了過來,若素尋著聲音找了過去。 花叢里,樹蔭下,她看見那身-無-寸-縷-的男人身下躺著一個面熟的女子,女子面色潮紅,半瞇著眼,半張著唇,一雙藕臂緊緊擁著男人的脖頸,在朝著她笑。 桃花花瓣被風(fēng)吹過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黏在二人已經(jīng)濕透的裸-肌上,呈現(xiàn)一幅旖旎的畫面。 那男人也突然轉(zhuǎn)過臉,同樣朝著她笑。 倏然之間,春日不見了,轉(zhuǎn)眼就是無邊的黑暗,若素怕極了,這一刻,多希望有個人能救她。 男人提著長刀,一步步朝她靠近,他臉上帶著猙獰可怕的笑:“哈哈--從今往后,這世間再也無人能控制我了,白閣老已經(jīng)在地下等著你,你且去吧?!?/br> 長刀上泛著寒光。 若素一邊怕極了,另一邊又渴望著能早日解脫于這無止境的酸楚。 她怔怔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男人穿著帝王冕服,滿眼的煞氣:“告訴你吧,你心里的那人如今還在沙場,生死不明,你的命就是我送給你最大的‘賞賜’! 那長刀眨眼間刺進了若素的胸膛。 疼?。?/br> 可這種疼,卻抵不上那日上花轎時候的疼。 若素感覺自己變得輕飄飄的,風(fēng)一吹就無處可依了。 飄著,飄著,她看見了一個玄色衣袍的男人,正跪在坊前哭。 那是她的墳! 玄衣男人滿手是血,衣袍凌亂,他在挖她的墳。 此時此刻,若素心頭涌起一股子掩天蓋地的怒意,她不受控制的喝道:“別在我坊前哭,我真怕臟了我輪回的路!” 怒意越大,她越吼。 這是有多恨啊! 可似乎玄衣男子根本就聽不見啊。 白骨凄然,入目是無法直視的慘狀。 男子像是斷了魂,抱著一副白骨,癡癡的發(fā)著呆:“下輩子,一定不丟下你一人-----我悔了,我早就悔了---” 若素站在他背后,真想掐住他的脖子告訴他:“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你,再也不要!” 可是觸手所及,是一片虛幻,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沒有。 玄衣男子不見了,白骨孤冢也不見了,唯有一地的殘葉,還有滿目的凄涼。 夜幕越來越沉,若素飄啊飄,也不知飄了過久,手臂緊的有些難受。 “素素!” “小姐,您快醒醒!” 若素再度睜開眼,溫和的暖風(fēng),還有八月的花香,再遠(yuǎn)一些就是泛著月光的湖面。 她---還在水榭! 剛才只是一個夢! 若素驚醒,很快她發(fā)現(xiàn)手腕還在褚辰手里,驚慌失神中,她忘了她同時也在他懷里。 巧云著急道:“小姐,您方才怎么暈過去了?幸好---褚太傅喂了您一顆救心丸?!?/br> 若素有一瞬間,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可是有一點她很確定,那就是她能動了,而且能看清人的臉,更重要的是,她似乎能開口說話了:“我...暈了多久?” 巧云看了眼褚辰,如實道:“就一小會兒?!?/br> 若素從褚辰懷里掙脫,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龍延香?玄衣長袍? 這---怎么和褚辰如此相似。 這是個夢,一定只是個夢! “素素?”褚辰濃眉緊蹙,掌握成拳,想靠近一步,卻也不太敢,萬一又把她嚇暈了可怎么辦? 方才是他太心急了,不該靠的那么近,更不該逼的那么緊! 褚辰以為若素昏倒是他的緣故。 可這世上的因果,緣分不是一句話能說清的。 若素沒有說話,轉(zhuǎn)頭往西廂院的方向跑了過去,她需要理一理。 這個夢太可怕! 比起上輩子的經(jīng)歷,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褚辰今后會出賣她? 夢里有些東西清晰的過分,有些卻怎么看不清。 她沒有先見之能,不過是僥幸借著她人的身子又重活了一次,她嫁的那人是誰?那女子又是誰? 褚辰啊褚辰! 到底還是不能與你太近! ------ 若素回到西廂院,巧云點了安息香。 可這一夜似乎格外的長,她睡意全無。 直至翌日一早,若素起床時,還是一夜未眠。 淑妃有一個習(xí)慣,那就是一日必然沐浴兩次。 昨晚宴席之前若素才得知這個消息,于是她決定今早再下手。 “東西備好了么?”若素罕見的施了淡妝,總不能讓人看出她的憔悴。 巧云端了大紅漆托盤進來,上面擺著一碗無色汁液,濃度是按照褚辰所給的方子又加重了幾倍。 若素把手伸進了瓷碗里,浸泡了良久,待得完全干燥才起身去了淑妃所居的別苑。 淑妃的宮人正伺候著她沐浴,若素行了禮走進了凈房:“姨母娘娘,昨個兒不是說好了讓若素伺候您沐浴的么?您怎么不等我就自己泡上了?”她嬌嗔道。 本是水一樣的肌膚,施了淡妝更顯精致,淑妃看了倒也不覺得又多厭煩,再怎么說也是白啟山的女兒??! “本宮哪里舍得喚你起床,小姑娘家大抵都是貪睡的,本宮和你娘那會子最愛嗜覺,不知被你外祖母罰過多少次?!笔珏紤械目吭谀就斑吘壵f道。 若素卷了袖子,從宮人手中接過棉巾,雙手伸進浴桶晃了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