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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素遙望著遠(yuǎn)處白晝一樣的場景,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還沒來得及理清局面,甬道方向迅速竄出兩道身影,其中一人急道:“這姑娘我認(rèn)識,就是前陣子殺了曹公子的喬家表親,先抓了她再說,多一個人質(zhì),多一重保障!” 糟了! 若素猛然一驚。 這兩人穿著家奴的墨布衣,聽語氣就像是亡命徒。 “小姐,你快跑,奴婢先擋著?!鼻稍企@嚇之余,還保留著衷心護(hù)主的殘念。 若素心中記住了這一次,就算巧云或許早已背叛過自己! 這種十萬火急之下,若素突然很想知道褚辰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收買了她? 然而,她此刻沒有這個機會去探究褚辰的卑劣品性。 巧云雖是學(xué)過武功的,可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姑娘家,那兩個亡命徒幾下就將她打暈,倒地之后昏迷不醒了。 “你們是何人?可知喬家豈是輕易就能闖的?”若素靜站在原地,怔怔道,小臉平靜無波,未顯絲毫畏懼。 亡命徒聞言,有了片刻的怔住,可旋即根本就不予理會道:“那頭還抓住了文天佑夫人,再加上這白家女娃,我們想殺出去的幾率就更大了?!?/br> 二人相視點頭,贊成了這個舉動。 若素沒有再說話,她深知自己暫時死不了,既然是人質(zhì),死了就沒有用途了。反倒是不能激怒了這二人,否則狗急了也會跳墻。 很快,她雙手被粗繩綁住押去了雙方人馬對峙處。 若素借著火把光掃視了一圈,見對面以文天佑為首的陣列,除了錦衣衛(wèi),竟還有神機營的人,喬大爺和喬二爺亦是只著中衣,臉驚慌。 幸好! 外祖母無恙! 亡命徒被神機營的人層層包圍,其中最是眼前的莫過于發(fā)髻已亂的喬若婉。 若素被人推到喬若婉身側(cè),這才意識到手腕處的刺痛,白家小姐這具身子實在過于嬌嫩,前世她屢次遭家法處置,手腕也未紅腫成這般。 “你們別...別過來啊!誰要是再動一步,老子就動手殺了這婦人!”其中一亡命徒把刀架在了喬若婉的脖子上。 她早已花顏失,近日因被陶治堯的出現(xiàn)所擾,喬若婉壓著心事,睡意全無,便尋了個安靜處梳理心緒,卻不想遭此變故。 甚至連妝容都化了,她在文天佑面前從未如此不堪過。 喬若婉此刻,既是驚嚇,又是憂心,更是覺得丟了臉面。 若素沒有站穩(wěn),跌坐在了地上,抬頭之際,正好與文天佑木然冷冽的目光相撞,他就那樣居高臨下,萬人敬仰的筆直而立,眼中無牽無掛,看不見絲毫的人情味。 “指揮使大人,你最好是放我等一條路走,否則可別怪我等不懂憐香,一失手傷了尊夫人了就不好了!”領(lǐng)頭的亡命徒添了句。 似乎無人拿若素做要挾。 也對,一個喬家表姑娘自然沒有世子夫人有分量。 若素隱約聽見了喬若婉因畏懼而發(fā)出的顫栗聲:“爹,大伯,你們快救我....”她始終沒有向文天佑求救,也許是覺得他根本不會救她。 文天佑就那么立在原地,火把映紅了他的眼,嗜血般的猙獰。 喬二爺見愛女命在旦夕,朝著文天佑著急道:“這個....文...文大人,您看?”他嚇的連女婿的名諱也是不敢提了,喬二爺混跡官場多年,可終究是個文官,又是在已故喬老太爺?shù)挠鹨碇掳l(fā)跡的,他可從未遇到過此等場面。 若素撇過臉去,不再朝文天佑看一眼,她在思量著自己活下去的幾率有多大? 如果文天佑答應(yīng)了這幫人的要求,那么喬若婉會安然無恙,而她自己定會被他們帶走,以作以防萬一的人質(zhì)。 到時候,離皇城遠(yuǎn)了,她就算被救出,也怕名節(jié)不保。 可是她不能有事,這輩子不能就這么算了! 正思忖間,文天佑似乎含著功力的嗓音響起,沉穩(wěn)且雄厚,他沒有理會喬二爺,對領(lǐng)頭的亡命徒道:“本官若是不放呢?” 他似笑非笑的揚著唇,有股子無視所有人的決然。 這世間的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領(lǐng)頭的亡命徒?jīng)]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旁人皆知文天佑只抬過一房妾室,還是世子夫人的庶妹,可想而知文天佑對他的結(jié)發(fā)妻有多深情。 像他這樣身份的男子,別說是貴胄世家的千金,娶個公主也非難事,卻偏偏看中了喬家嫡長女。當(dāng)年十里紅妝,轟動了整個京城。 那亡命徒早就在喬家打探好了喬若婉所居的院落,本以為只要能挾持了她,便可安枕無憂。 “文大人,你可好想好了?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尊夫人的命可就沒了!”亡命徒已經(jīng)開始慌了,從他強裝出的鎮(zhèn)定中可以看出他心里已經(jīng)沒底了。 文天佑倒是很想看著喬若婉死在他面前,只是不能這么便宜就死了。 沒有聽到文天佑的任何回復(fù),那領(lǐng)頭的亡命徒等不及便順手拉起地上的若素,同樣用刀抵著她細(xì)嫩的脖頸道:“文大人盡管睜開眼看看,我等絕非嗜殺成性,怎奈被逼無奈,你且看著,我先殺了這白家姑娘為曹公子報仇,之后再慢慢伺候尊夫人!” 若素被抓住的胳膊刺骨的疼,心中更是一急。 這伙人是想拿她當(dāng)示范,向文天佑表明他們說的話并不是開玩笑的。 殺了世子夫人,許是沒有后路,只能死路一條。 可死了一個喬家表小姐,想必文天佑為了保住喬若婉,不會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疼! 針刺一樣的疼! 那刀尖顯然已經(jīng)觸到脖頸了,雖還未劃破,可還是疼。 因為本能,若素嚶嚀了一聲,不禁的皺了皺眉,抬眸間,再度與文天佑四目相視,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任何憐憫之心。 “廢話少說,想殺就殺?!蔽奶煊语L(fēng)輕云淡的吐了一句,也不知怎么了,胸口處像被巨物撞擊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 一旁的喬二爺?shù)故撬闪丝跉猓灰兹羲乇粴?,說不定文天佑見勢就會答應(yīng)了亡命徒的要求,如此自己的愛女就有救了。 領(lǐng)頭的亡命徒腳步微動,若素被迫仰著頭,看見了他滾動的喉結(jié)和臉上溢出的細(xì)汗。 他慌了! 就是這個時候了,人在慌亂驚恐時,意識多少會變得薄弱。 若素咬了咬牙,這個節(jié)骨眼上,無人能救得了她,也無人愿意去救她。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 “這位大哥,你要殺就殺,反正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什么意思了?!比羲厍辶恋穆曇粼谝黄察o中響起,說話間,她怒恨的看了文天佑一眼,繼而又道:“表姐夫,我待你一片深情,你怎滴就能見死不救?表姐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