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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滿盤星’便是四枚‘幺’。 眾人也不知實在唏噓忘川的技藝,還是若素的驚人的賭技! 喧鬧聲熙熙攘攘,甄劍有些耐不住,他舔了舔牙嚷聲道:“我們白家小哥既然都已經(jīng)猜了,莊家也該開了吧!” 忘川清瘦的臉頰浮現(xiàn)一抹怪異的笑意,他長袖一揮,下骰盅揭開,喧嘩聲此起彼伏。 “當真是滿盤星吶。” “這...有忘川在,想必也無人能作弊!” “這小公子不簡單!” 若素一張張拾起銀票,疊在手心拍了拍,挑眉對忘川道:“方才一賭,不是賭銀子,更不是賭仇恨,無非是閣下你懷疑我出老千,現(xiàn)在你也驗證了,我可以走了么?” 幾個穿著黑色花紋直裰,頭戴瓜皮小帽,手中拿著棍棒的男子在忘川耳邊低語了幾句。 若素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驚恐,忘川與她四目相對,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對身后的黑衣人擺了擺手,遂笑道:“小公子技藝超群,在下佩服,既是贏了在下,你自然是可以走的。更何況,我這賭坊一向是光明正大做生意!” “那就好!”若素轉(zhuǎn)身就走,兩個護院隨即跟上。 甄劍倒是毫不客氣的追在后面稱兄道弟:“白家小公子,去寶月樓坐坐?我請客!” 若素看都沒看他一眼,只道:“你還有銀子?” “這.....”甄劍瞇著眼,一貫性的jian笑。 “且慢!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忘川磁性的嗓音在身后響起。 若素很少遇到這樣的性情中人,要是換做其他莊家,她今天是不會那么輕易走出賭坊大門的,留的后手也沒用上,她輕笑著,背對著他,高聲道:“白展堂!” 聲音如冰玉相擊,帶著某種破繭而出的宣泄。 誰規(guī)定女子只能安居后院,相夫教子,又或者爭風吃醋,成為世家侯門爭斗的犧牲品? 語罷,她提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賭坊。 甄劍緊跟其后,直到走到了巷子口,才撓著頭問:“我說白小姐,你這...名字也能改!” “與你何干!”若素憤憤然,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有些人吧,你越是這般嫌棄的態(tài)度,他越會粘著你。 如甄劍,就是此類人。 第65章 紅顏 琴瑟聲響,粉脂生香。 案桌上擺放的三足鏤空香爐里飄著裊裊青煙,端的是暗香浮動。 “雜家多謝世子爺和小王爺厚愛,這杯酒全當是雜家敬二位了?!币粋€聲音jian細的中年男子雙手舉杯道。 男子皮膚白凈,體型高挺,卻也消瘦。 他穿著一件團花紋綢緞的袍子,腰間的佩玉成色極好,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物件。只是這一切佩戴在他身上總有一種暴殄天物之感。 此人正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劉慎。 當朝自開朝以來,司禮監(jiān)都是歷代皇帝較為重用的,所以民間才有司禮監(jiān)“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的說法。 褚辰對劉慎微微示意,單手舉杯,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一個面若灌玉,齒如瓠犀,穿著寶藍色團花束腰裰衣的男子捧杯大笑道:“哈哈,公公實在客氣,本王也是舉手之勞而已,公公要是喜歡,本王下次再物色幾個更佳的貨色。” 這位便是已故廉清王的獨子,邱夫人所生之子,與當今皇帝是表兄弟。 廉清王雖只是異性王,卻因祖上是和太祖皇帝打過江山的,邱夫人又是皇帝的姨母,因此邱家榮寵極盛。 邱言仁長的一副典型的花花公子的模樣,他坐在軟榻上,懷中摟著一個姿色出眾的美人,正開懷痛飲,手掌不自覺的‘撫香弄玉’。 劉慎只淺嘗了一口,眸中布滿陰損,許是做陰人的時間久了,連看人的時候,也是陰沉無比的,他尖細的嗓音道:“世子爺?shù)故且慌汕辶髯黠L,雜家算是個廢人,倒也是個愛/美/人的,卻不見世子爺嘗過美/色。” 語罷,他向懷里的歌女補了一口酒,陰笑的時候,眼角盡是褶子。 那女子顫顫巍巍,酒液隨著涂著艷紅色口脂的唇角流了下來,淋濕了胸前的衣襟。 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閹人,最不甘心的莫過于終生不能/人/道,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們尋/歡/作/樂,有權(quán)有勢的公公大抵都會尋個貌美的女子做對/食,以解寂寞。 劉慎懷里的女子就是邱言仁從江南歌舞坊買回來的瘦馬,相貌才藝都是上佳的。 褚辰端坐如松,俊顏毫無表情,雖是偶爾笑對二人,卻實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淡淡道:“公公哪里的話,我不過是不喜這些個風塵女子罷了?!?/br> 邱言仁倏然放開懷里佳麗,斜著身子,頗有意味的看著褚辰:“呵呵,本王倒也沒見你對哪個良家女子看過一眼!” 這話里蘊藏的信息太多,饒是命根子已凈的劉慎也壓低了聲音笑了笑。 褚辰絲毫未受影響,他單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這種風塵之地的女子都知道規(guī)矩,凡是褚世子坐的地方,她們誰也不敢靠近。 過了一個時辰,劉慎啟程回了宮,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是不會在宮外逗留太久的,除非是皇帝下達了任務。 那瘦馬則被邱言仁命人送去了劉慎在宮外置辦的宅子。 “你說這老狐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邱言仁揮退了美姬,斜靠在軟榻上,回憶著劉慎走之前留下的話,抬頭望著橫梁道。 褚辰唇角微微一勾,笑的幾不可聞,他摩挲著袖中的信箋,冷冷道:“人為食亡,鳥為財死,劉公公想必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噬霞热灰呀?jīng)徹底除掉了曹家,就沒有要留住太子的意思,東宮易主是遲早的事。” 邱言仁猛地坐起,傾著身子,對褚辰道:“你既然這么清楚,為何還要任太子少傅一職,皇上難道---連褚家也不打算放過?” 語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理,自嘲的冷笑一聲:“呵---哎,父王一輩子為了朝廷鞠躬盡瘁,死之前卻不瞑目,他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露了鋒芒,想必也料到皇上最后連邱家也不會放過吧?!?/br> 功高蓋主,自古就是自尋死路! 當朝皇帝又是疑心很重的人,他的皇位就是從當初的儲君手里搶來的。 “鎮(zhèn)北侯府手握兵權(quán),你父親廉清王在世時又與叛軍首領(lǐng)交好,皇上自然會對你我二人有戒備?!瘪页嚼淙坏?,抬眸間似有殺意。 上一世啊,他也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寧愿負了最心愛之人,也不負天下不負君。 他忍的有多心痛,才能裝作對她毫不在乎,還親口說出:“我褚辰對天發(fā)誓,從未喜歡過你?!边@樣的話。 他知道她聽了這話后,會有多難受。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