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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br> 陸言聽完不置評價,試探般地開口,“我去下洗手間?!币荒陼r間成熟的又何止俞夕一人,他也漸漸懂的愛一個人的真諦。 陸言剛走,視線變得寬闊,她一直埋著頭,不敢再去看那兩個令自己心痛的身影。 卻不想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地遮住了酒店柔和的燈光,筆直地立在她身邊。 她似乎聞到了熟悉的男香味,一仰頭,竟是秦伯年淡泊的目光和倨傲的輪廓。 第100章 過分熟悉 他什么話都沒說,一把抓起俞夕的手腕猛的將她拖起,她一個沒站穩(wěn)就跌落他的懷中。 她很鎮(zhèn)定地仰頭問了句,“先生,大庭廣眾耍流氓,你帶來那位女士會不高興。”說完,她下意識地瞥向一臉驚愕的小敏,唇角掠過自信的笑意。 一個女人要是自信起來,會從內(nèi)而外散出一股強大的氣場,她相信秦伯年也能感覺得到。 餐廳的其他人也紛紛投來目光。 他一聽,眼中迅速竄起一絲怒火,臉頰兩側(cè)的咬肌淺淺的迸了下。 “跟我走?!睒O其低啞的聲音有著男人特殊的魅力。 俞夕的心口一蕩,卻不動聲色地去剝手腕上那只有力的大手,淡淡道,“我不認識你?!?/br> 一年的時間不長不斷,與他相遇可以擦肩而過,或者微微一笑,或者干脆沉默。 可她一時情急卻說出了句如此殘忍的話。越懂事,越逞強,誰會知道這一年她流了多少眼淚。 她不愿意靠近,只是害怕再跌進那種無法自拔極其被動的位置里。 大提琴的音樂嘎然而止,兩人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落在對方的臉上。 秦伯年微微嘆了口氣,沒有更多的言語,他一把將她抱起來,絲毫不顧別人的目光和座位上的皺著眉頭的小敏。 俞夕一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地面已經(jīng)離她好遙遠。 秦伯年的手臂固若磐石,絲毫不給她掙扎的機會,就這么一路抱著她走出餐廳。 陸言從暗處走出來,暗暗地說了句,“今天我放你走,你要真改變了,那么明天我一定還能看見你回來。” …… 夜下的四九城被霓虹扯得支離破碎。 秦伯年開著車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唯獨那車速暴露出他內(nèi)心的狂野和振奮。 俞夕亦沒有開口,當初是自己選擇離開的,她現(xiàn)在又能說什么? 無聲的沉默似乎連空氣都靜止著。 車內(nèi)的擺放的檀香味很淡,很好聞,這些曾是俞夕很熟悉的味道,副駕駛位的椅子依舊是她習慣的弧度,似乎經(jīng)過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被動過。 她悄悄憋了眼他的側(cè)臉,很快將目光移向窗外。 這座城市里很多建設(shè)都變了,拔地而起了好幾座高樓,也拆掉了很多民宅建成商業(yè)大樓。 身后一輛車的車燈快速閃過,俞夕清晰地看見車窗上緘默開車的淺淡影子,隨著光線一閃即逝,影子漸淡,她的心也沉靜下來。 秦伯年開了一半后,俞夕認識了前面的路,這條一直開到盡頭再轉(zhuǎn)個彎就是當初他們生活過的那幢民房。 “帶我去哪?”她皺著眉頭,心里一陣慌,被睫毛膏拉長的弧度在車內(nèi)扯出又濃又密的影子。 那個房子承載的何止是秦伯年的記憶,還有她的,她很怕再次跨進那個家,好不容易堅強起來的心又再度的沉淪。 這次回來她非常確定自己要什么。 她要的是一個知根知底的愛人,除非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駕馭身邊的男人,否則她絕對不會和先前那樣草草了事就讓自己陷入了他的牢。 當然,這只是她自己想的,秦伯年的心那么深,她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他的心思。這一年,或者他的感情也產(chǎn)生的微妙的變化。 他聞言,車速又加快了一分,卻不愿意在車上和她對話。或許是積壓在心里的話實在太多了,車里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車子果然在巷子前面的停車位停落了。 “下車?!?/br> 俞夕看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從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用火機點燃。 她深吸了一口,煙霧吐在他英俊的臉上,大方笑著,“先生,下車去哪?” 秦伯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她夾著香煙的動作那么熟練,精致的妝容,清傲的目光都令人那么陌生。 男人的眸光一痛,他自行下車拉開車門,又強調(diào)了一遍,“下車!” 俞夕坐在車里,仰著頭,心里頓時一沉。 心理學曾對人類的眼睛有著各式各樣的深入研究。此刻秦伯年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沒多大波動,但月色下幽深的眼睛竟然能迸射出這么灼熱的目光。 一般這種目光能隱藏的情緒有兩種,一種是濃到化不開的愛,另外一種是隱瞞在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 他,現(xiàn)在是屬于哪一種? 現(xiàn)在的她可以看穿很多人,卻依舊看不出面前這個男人的心。 她下車,手中的香煙已經(jīng)燃燒了大半根,她不動聲色地將煙蒂丟在地上,任憑未燃盡的火苗迎著微風加速燃燒。 “你還沒有回答,你想帶我去哪?這里的屋子太舊了,先生如果你想玩一夜情之類的至少也該選個高檔點的酒店?!彼χ?,可說完就后悔了,在面對他的時候總要說如此傷人的話才甘心。 或許只是想把自己的改變呈現(xiàn)在他面前,又或許逞強般地想用最驕傲的一面來面對這個男人。 秦伯年的耐心被她這句話徹底摧毀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巷子里拖,卻始終不愿回應(yīng)女人的挑釁。 他的心里很亂,很慌,也猜不透這一年這個女人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他完全陌生的樣子。 他拖著她上樓,打開了那間熟悉的門。 俞夕拼命地往后扯,不想進屋,他干脆一把鉗住她的腰肢硬是把人給弄進屋子里。 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沒有換過,屋里的地板一塵不染,擺設(shè)更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鞋柜上原本被她帶走的拖鞋又有了新的,和她帶走那雙一模一樣。 她的眸子狠狠一提,不由自主地走進去。 洗手間,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都是兩份,都是她之前用過的那一種,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東西還沒有被拆掉外包裝,都是新的。 她的眼淚差一點就要滋生出來了,但她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很快就把情緒收了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