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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厲俊馳覺著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好使起來,這一瞬間,兩里之外崖上發(fā)生的一幕清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譚夢州伸手撫向琴弦,文笙也同時伸手,她的“太平”七根弦已經(jīng)有五根迸斷,垂在半空。 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末,端看誰先發(fā)聲。 兩只手幾乎是同時與琴弦相觸。 兩人之間的石頭地面就像被炸藥炸開,一時間白的雪,黑黃色的泥土橫飛,向著文笙呼嘯而去。 就在這股音浪撲到文笙身上的同時,一道無形屏障在她面前打開。 屏障無形,厲俊馳卻能輕易判斷出它在推進! 以一股決然之氣,挾著改天換地之能同譚夢州的這一擊相撞。 巨大的斥力,將兩人的距離迅速拉大。 轉眼間,崖上已是空無一人。 第四百九十六章 譚家隱 譚大先生兩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住,指了崖上顫聲道:“快,上去救人!” 眾人亂哄哄往那邊趕。 厲俊馳搶在頭里,向著崖上便跑。 混亂中譚家不知哪一個沖他喊了聲“站住”,厲俊馳充耳不聞,陸汾幾人身法不如他快,落在后面,擔心厲俊馳寡不敵眾吃虧,忙不迭叫道:“先救人,說不定人還有救!” 這時候譚家的侍衛(wèi)紛紛反應過來跟上。 先前阻止厲俊馳那人是擔心他第一個上崖去對譚老國師不利。 畢竟離著那么遠看不真切,也許那二人此時正在上面躺著,這石崖他們之前親眼上去看過,最高處足有三四個同樂臺那么大,別說兩人斗樂,就是二十人打團戰(zhàn)都綽綽有余,怎么會摔下去? 一想到譚老國師跌落懸崖的后果,譚家諸人無不是兩眼發(fā)黑,渾身血液倒流,腳底就像踩了棉花。 眾人懷著僥幸之心沖到崖頂,離著數(shù)丈遠,便茫然站定。 崖上空蕩蕩的,只留下一些碎石,卻哪里還有人在? 譚家一名侍衛(wèi)頭領來到懸崖邊兒探頭往下查看,半刻后臉色蒼白直起腰,回身往后頭跟上來的譚家諸子望去,嘴唇囁嚅,說不出話來。 譚錦華是譚家兩代人中第一個趕到的,大喝一聲:“都傻站著干什么?還不下崖去找!” 他身后包括譚二先生在內(nèi),好幾人兩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下崖找,真找到了活著的可能也很小,怕是連尸首都摔得七零八落。 譚家孫子輩中登時就有好幾個痛哭失聲的。 一場聲勢浩大的搜尋在崖下展開。厲俊馳幾個夾雜在官兵和譚家的侍衛(wèi)中間,實際是被監(jiān)視了起來。 他們寡不敵眾,只好隱忍著,先找人再說。 不管顧姑娘是生是死,總要找著人,他們才能回去對大伙有個交待。 順金山西峰以險峻聞名,崖下地勢十分復雜。加上連日大雪。也增加了尋人的困難。 這一場搜尋從上午一直進行到快天黑,山外那些看熱鬧的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人群中謠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可越是這樣,越?jīng)]有人肯走,哪怕餓著肚子也要等到結果。人越聚越多。 下午申時末,官兵在崖底石堆上發(fā)現(xiàn)大片血跡。厲俊馳和譚家?guī)酌绦l(wèi)攀援而上,在半空一塊探出的大石上發(fā)現(xiàn)了譚老國師,人躺在血泊里,早已氣絕身亡。 譚夢州是當場摔死的無疑。 譚夢州的尸體找到了。打破了譚家眾人最后一絲幻想。 譚家子孫悲痛之余,也無心再尋找顧文笙。 這么高的懸崖,摔下來必死無疑。只不知掉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他們可沒那心情替姓顧的收尸。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找著譚夢州不到半個時辰,消息便已經(jīng)傳到了山外。 譚夢州和顧文笙在斗樂中雙雙跌落懸崖,同歸于盡。 一時間眾皆嘩然。 譚夢州死了,他發(fā)現(xiàn)了音律的力量,獨創(chuàng)妙音八法,在譚家滿門樂師之外更建立了玄音閣,樂師第一人的地位數(shù)十年無人能撼動。 他的死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結束。 顧文笙也死了,此女短短幾年間橫空出世,效力李承運,為離水方面立下功勞無數(shù),百姓對她盛贊之下詆毀也總是如影隨形,如今流星寂滅,從此竟成絕響。 眾人嘆惋完了,才紛紛回過神來:他們還押著注呢,斗樂的兩人都死了,這一戰(zhàn)怎么算,誰輸誰贏? 都死了,當然便是平手。 可譚家人偏偏又當眾答應,一旦打成平手就算是身為后輩的顧文笙贏。 這么說,譚家人需得遵從斗樂前的約定,不論老幼盡數(shù)歸隱,從此不問政事?哎呀,這可了不得,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爾反爾。 同一時刻,順金山。 譚老國師的尸體已經(jīng)收拾妥當,裝進了棺材。 譚家子孫侍從跪拜過,聚到一起商議。 好在這回女眷們都在京里,一眾男丁雖然紅著眼睛,臉上淚痕未干,卻都盡量保持了安靜,沒有大哭大鬧的。 很多人猶自一臉的茫然。 太意外了,譚家的頂梁柱就這么倒了,往后大家又該何去何從? 譚大先生看向三個弟弟,悶聲道:“都說說看,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兄弟幾個互相看看,譚三先生先道:“你們定吧,我隨便,怎么都好?!?/br> 譚二先生知道大哥心里肯定是有決定了,只是這決定對譚家而言太沉重,父親剛去世,他拿這么大的主意必須得找個人一起分擔,想了想,道:“這一戰(zhàn)不管有多么意外和偶然,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顧文笙的尸體雖然沒有找到,對我們而言,至多也就是個平手。愿賭服輸,賭約是父親定下的,咱們所有人都沒有反對,而今若是出爾反爾,徒惹天下人恥笑!” 譚大先生抬眼在周圍一掃,發(fā)現(xiàn)除了幾個侍衛(wèi)欲言又止,大多數(shù)人都還算冷靜,點了點頭,問道:“老四呢?” 譚四先生沉聲道:“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咱們愿退,別人怕是未必肯呢。錦華呢,你來說說。你父親叔叔們都老了,譚家早晚你來當家,原本這天下也是給你準備的?!?/br> 譚錦華上前兩步:“四叔叫我說,那我就說兩句。侄兒當初上戰(zhàn)場打仗,結交將領,是想為五弟報仇,除掉那姓鐘的白眼狼,其它什么富貴榮華全是狗屁,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退吧。不但退,還要退得干脆利落,叫天下人看看咱們譚家是如何信守承諾的。祖父雖然不在了,高手譚家還有的是,若父親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