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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觀其變,徐徐圖之。 慢慢來吧。 米景陽亦道:“國公爺,此事有利有弊,攝政王一被挾持,京里很多老國公、老侯爺都坐不住了,紛紛派人聯(lián)絡(luò)咱們,想轉(zhuǎn)而支持國公爺。” 說到這個,李承運比米景陽更知其中究竟。 米景陽提到的權(quán)貴們都是皇親國戚,同楊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大梁立國好幾百年,而譚夢州做國師才多久,他們父子又有著樂師骨子里的清高,拉攏到的盟友著實有限。 要不然也無需挾制楊昊御父子,假借他二人名義行事。 原先他和楊昊御斗,那些公侯之家還想著不偏不倚,在旁邊看看熱鬧。此時譚夢州要動搖楊氏根本。眼見楊昊御指望不上,這些人除了來投自己別無選擇。 在李承運處議完事,文笙心中犯愁。想著怎么和付春娘交待。 千花島上鮮花盡數(shù)被燒毀,連顆種子都沒留下來,白云塢的人更是死的死亡的亡,等兩月過后。付蘭誠把現(xiàn)有的“神丹”吃完,去哪里給他再找新的來? 沒有“神丹”的付蘭誠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 文笙在離水街頭漫無目的逛了一陣,腳下頓了頓,轉(zhuǎn)而去了將軍府。 這段時間紀南棠往來幾州之間,行色匆匆?;仉x水也是住在軍營里,很少回府,坐鎮(zhèn)將軍府的依舊是錄事李曹。 李曹還管著軍港碼頭的重要事務(wù)。加上平時cao練水師,也忙得很。 不過文笙這會兒過來他正好在府里。在與杜元樸說話。 文笙同二人打過招呼,又問了問杜元樸這兩天傷處感覺如何。 李曹笑道:“顧姑娘,你是不是忘了先前還關(guān)了個老家伙在這將軍府?!?/br> 段正卿么,她自然沒忘。 “我來就是想見見他。怎么樣,沒給大伙添什么麻煩吧?” 李曹搖頭:“紀彪盯著呢,說那老家伙整日坐在屋子里發(fā)呆,顯是閑得難受。” 文笙拔腿欲走,杜元樸喚她道:“等等,顧姑娘,你這來得正好,李曹有事找你,我倆剛才正說著?!?/br> 文笙一怔,目露征詢向李曹望去。 李曹神色有些凝重:“這只是我與老杜的猜測,還沒來得及向?qū)④姺A報。最近東海上往來的船只明顯有增多之勢,有商船,有漁船,盤查卻又查不出什么問題。這些船隊不是來自開州以及彰白二州,而是更南邊的飛云江入??谝粠?。” 文笙不禁動容,眼下飛云江入??谟悬c像三不管地帶。 “我擔(dān)心有人在暗中搗鬼,派出船隊到遠近島域上一一查看。像長蒙那么深入東海的島嶼上都有人呆過的痕跡,而且人數(shù)還不少,甚至于更往東的島嶼上也有?!?/br> “會不會是海盜?” 自打蔣海龍死后,到?jīng)]聽說東海又出了哪個大頭領(lǐng),大大小小上百支海盜散諸于海上,殺之不盡。 “若是海盜到還好些,我已命人繼續(xù)追查此事,順便再往東去,打聽打聽那晏山如今的情況。” 文笙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探探那姓段的口風(fēng)?!?/br> 她去了軟禁段長卿之處,紀彪帶著人正守在院子里。 他像騎馬一樣跨坐在石凳上,百無聊賴與手下幾個大兵吹著牛,抬頭猛見文笙過來,連忙站起身打招呼。 短短時日未見,段長卿白髯垂胸,看上去更顯蒼老,好似風(fēng)一刮就倒。 “老朽恭喜顧姑娘平雄嶺揚威,斗樂勝了譚大先生。呵呵,當今之世,也只有顧姑娘您才有本事好好殺一殺譚家的威風(fēng),叫他們再不敢囂張?!?/br> 這見面第一句話就叫文笙一怔:“你知道了?” 她隨即向門口的紀彪望去,紀彪縮了縮脖頸,捂著嘴躲遠了,卻在文笙看不到之處,翻著白眼沖段長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呵呵,顧姑娘勿怪,老朽實在忍不住好奇?!?/br> 想是段正卿一激,紀彪便忍不住炫耀起來。 文笙沒當一回事,關(guān)了門,坐下來,先將譚家這段時間所為說了說,重點講了白云塢被破的經(jīng)過,道:“段先生,依你之見,白云塢主可還活著?” 段正卿長眉微動,似在凝神思索:“依姑娘和我家公子之聰明才智,當日湖底又是你們二人親歷,尚不能肯定,老朽更是無從猜測。只是眼下局勢愈加明朗,不管國公爺還是譚家,都不擅長使詭計。喜歡真刀真槍明著來,若接下來還有人藏在暗處興風(fēng)作浪,那就是白云塢主沒有死,等著坐收漁利?!?/br> 文笙嗤笑一聲:“焉知興風(fēng)作浪那人不是你家公子?” 段正卿瞇著眼睛,手捻胡須,半晌一笑:“顧姑娘您既然輔佐了程國公,我家公子甘愿退讓。事成之后離開大梁。公子怕您不信,命我代他來離水為質(zhì),難道還不夠表明誠意么?” 文笙聞言未置可否。突道:“他把親信都撤到東海,還想著進可攻,退可守,不過聽我一句良言相勸。這是他最后的人馬了,若敢再來大梁趁火打劫。必定折得干干凈凈,再也翻身無望。叫他好自為之吧?!?/br> 說了這話,她不再聽段正卿巧言分辯,起身出門而去。 段正卿望著她的背影微微苦笑。低喃道:“說給我聽有什么用,我需得能把話傳出去啊?!?/br> 未過兩天,京里突然有信傳來。 朝廷與吉魯國的會晤有了結(jié)果。此次談判,楊昊御雖然去了。不過是個擺設(shè),真正與對方都元帥特慕爾商談的是譚二先生譚睿德。 譚睿德是譚家五子中性情最溫和有禮的,為人博聞強記,極有才華。 據(jù)說談判多日,特慕爾為其琴藝折服,答應(yīng)在拿到楊昊御之前答應(yīng)他的百萬軍費之后退軍,但同時提了個條件,吉魯國早就聽說大梁樂師之名,但一直無緣見到,他想為本國二王子殿下求娶一大梁女樂師。 不求皇室女,但求一樂師。 特慕爾哈哈大笑,言道如此兩國就不必刀兵相見,可保邊疆數(shù)十年無戰(zhàn)事,足以作為佳話流傳千古。 大梁的女樂師,為世人所知的只有顧文笙和譚令蕙。 恰恰這兩人都未成親。 譚睿德雖然早有準備,帶著一隊高手去的,但親眼目睹了吉魯國那十余萬鐵騎,亦不由心寒,不敢擅自作主,先行回京向父親討主意。 在他想來,這事十有八九不能成,要叫吉魯國退兵還需另想它法。 涉及自己的侄女,譚二先生小心又小心,嚴令身邊知道此事的人不準外傳,可叫人沒有想到的是,不過幾日間,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