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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但恰是從頭敘說關(guān)中局勢,給鐘天政解惑,文笙不禁側(cè)目,這看著也是個機靈人,為什么偏要給鐘天政效力? 鐘天政沒有作聲。 盛捕頭繼續(xù)道:“大軍開進諸州府之后,朱子良下令將大到知府通判,小到縣丞捕頭,數(shù)百官吏抓了起來,關(guān)進大牢。關(guān)中一下子就變了天?!?/br> 鐘天政皺眉:“什么理由?” “說是私下里與叛賊相勾結(jié),已經(jīng)掌握了真憑實據(jù),他要將這些官吏一網(wǎng)打盡之后連證據(jù)一并押送進京,交由朝廷處置?!?/br> 眼下大梁亂成這樣,何為叛賊還真不好定義,鐘天政、楊昊儉自然是板上釘釘跑不了,官吏們?nèi)羰桥c李承運交好,也不敢保就安全無虞。 盛捕頭不聞鐘天政發(fā)問,接著道:“朱子良抓人、抄家、封店,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刂屏酥菘h之后,他帶兵先去了袁家集,又去了南湖道?!?/br> 文笙明白了。 這儼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也好猜測。 朱子良已經(jīng)投靠了白云塢主,自不會再為大梁抵御南崇兵,撤回來先抓殺一批大梁的官吏。為白云塢主出山做準備,跟著就是對付已經(jīng)落入白云塢視線的十三和譚家眾人了。 她出聲問道:“袁家現(xiàn)在什么情況?” 盛捕頭聽著上頭有女子發(fā)問,下意識想要循聲望去,腦袋微動,又硬生生忍住了,匍匐在那里,沒有作聲。 文笙知道。他這是在等鐘天政發(fā)話呢。遂兩眼瞇起,向一旁座上望去。 鐘天政無法,只得輕咳一聲:“說吧。袁家怎么樣了?” 盛捕頭不敢表現(xiàn)出好奇來,道:“朱子良將一位副將留在了袁家集,將袁家人都軟禁起來,聽說一個一個地審。也不知道問出什么來了沒有?!?/br> 文笙心中一動,問道:“婁通判和他的妻弟現(xiàn)在何處?” “全都在牢里呢?!?/br> 鐘天政手在桌案上輕扣了幾扣。沉吟道:“譚家的人……” 盛捕頭壯著膽子回道:“屬下不知?!?/br> “那你就帶人去打聽一下?!?/br> 盛捕頭三人既然暴露給文笙知道了,只能由暗轉(zhuǎn)明,鐘天政懶得另行安排,索性跟文笙問了一下譚家人之前落腳的村莊。叫他們?nèi)ヅ軅€腿。 文笙說歸說,心里卻已是不報什么希望。 她現(xiàn)在就想趕緊找著十三。 盛捕頭領(lǐng)著徒弟出門辦事,將兒子留下來伺候鐘天政和文笙。 文笙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平民百姓不關(guān)心大梁北方的局勢,鐘天政的手下好歹在衙門當差。不會毫不知情。 鐘天政將盛平叫進來一問,果然,據(jù)盛平道,之前朝廷邸報稱攝政王楊昊御在肅州東南澤西山與吉魯國元帥特慕爾會晤,兩下對見面的結(jié)果都很滿意。 楊昊御回到奉京,而吉魯國大軍一直往東南開,駐扎到了肅州的東部。 而楊昊御給離水方面下的最后通牒引起了軒然大波。 李承運、紀南棠雙雙寫了奏章申辯,指出攝政王幾項處置的種種不妥,朝廷里更是有很多勛貴跳出來附議,進言說這般草率必引起嚴重后果。 楊昊御剛將進言的人下獄,轉(zhuǎn)頭就被太皇太后下懿旨給放回家,官復(fù)原職。 楊昊御和譚家的矛盾由來已久,現(xiàn)在更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原本楊昊御手里有兵,身為皇帝親爹,后頭又聚集了一眾皇親國戚以及權(quán)貴世家,但現(xiàn)在事涉李承運,這些人意見不統(tǒng)一,被分化出去了不少,而譚家也擔心一旦動了楊昊御,奉京大亂,吉魯?shù)拇筌姳囟ǔ没鸫蚪佟?/br> 雙方都有顧忌,投鼠忌器之下,只缺一個引信。 至于說北方在打仗,蓋朝廷軍隊不時挑釁,制造與紀家軍的沖突,兩下常有磨擦。 盛捕頭二人直到深夜才歸。 文笙無暇憂心遠方的局勢,他倆帶回的消息正如她之前所料,譚家眾人所住的小村莊早已經(jīng)無人居住。 村里沒有打斗的痕跡,甚至看不出來所期曾有外人住過。 正因為收拾得太干凈了,反到叫人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來。 鐘天政將人都打發(fā)出去,征求文笙意見:“你看南湖道還有必要去么?” 沒有自己人可用實在是不方便,只好假借鐘天政的手。 文笙道:“去南湖道,一是為了看看董濤和譚五先生有沒有脫險,再是為了和十三會合。既然你有手下在,便叫他們?nèi)マk,我們在這里等消息好了?!?/br> 鐘天政心煩不已:“你要威脅我到何時?” 文笙微微一笑:“到你將十三找來?!?/br> 等有了十三,威脅你的就不是我了。 鐘天政沒有聽出她言下之意,把人叫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一通。 文笙坐著旁邊監(jiān)視,到未發(fā)現(xiàn)他搗鬼。 不過這好歹算進了城了,鐘天政吩咐完將人都打發(fā)走,也沒說一句叫他們幫著跑腿抓藥,不知是覺著風(fēng)聲緊,還是不愿叫手下知道自己病得不輕。 接下來,文笙便和鐘天政在盛家耐著性子住了三天。 三天時間盛家人進進出出忙活,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董濤和譚五先生音訊皆無,確定沒在南湖道出現(xiàn)過。而王十三不知藏到了哪里,竟也沒有找到。 鐘天政忍不住道:“說不定那兩個還在地底,根本沒能逃出來,至于王十三,不過一介莽夫,離了你跟前,哪是朱子良的對手?!?/br> 文笙待要反唇相譏,鐘天政又道:“說不定朱子良只要同他說,知道你在哪里,他便乖乖跟著人家走了?!?/br> 這到有可能。不過那不是因為他蠢笨,而是他將我看得太重了。 文笙心道。 但就算如此,十三也會留個心眼,加上有護體,到時候難以收場的還是朱子良。 文笙對十三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她冷冷道:“那又如何,這正是他這莽夫的可愛之處?!?/br> 鐘天政看看文笙臉上,明智地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文笙皺起眉:“十三不會不防備朱子良,他肯定沒事,不知藏在哪里,到是譚家眾人危險了。要想辦法提醒奉京那邊一聲,你趕緊把譚家那兩個放出來?!?/br> 鐘天政沒有拒絕,一趟白云塢之行,不管他還是文笙都心有余悸。 那瘋子死在湖底還好,若是沒死,有這么個武藝高強且行事陰毒的人在暗中惦記,想想他那控制人的手段,鐘天政也覺著背脊發(fā)涼。 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