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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坎里。 他微微點頭:“楊昊御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心胸狹隘,眥睚必報,所以我才擔心一時的退讓換來萬劫不復。” 文笙接著道:“我也覺著眼下不宜開戰(zhàn),既然戰(zhàn)與和都對咱們不利,那就只能拖了?!?/br> 李承運饒有興致:“還拖?” 文笙點了點頭:“國公爺若是覺著可行,大可以過些日子放欽差來,和談可以,但咱們也是有條件的。所謂漫天要價,打個比方,奉京想從咱們手里收回沿海幾個州,那么打東夷和列登的軍費、征召民眾的費用、傷亡戰(zhàn)士的撫恤,這等等就不應該不承擔下來?!?/br> 紀南棠笑了:“好主意,奉京和楊昊儉打了這么久的仗,國庫緊張,想必拿不出什么錢來,夠攝政王頭疼的了?!?/br> 李承運對這位表弟極為了解:“楊昊儉這一反,不知牽連多少人,光抄沒的家產(chǎn)就能湊出一大筆銀子。不過如此也好,我們慢慢和他磨?!?/br> 談判的事項三人就不細加研究了,只要方向定下來,自有精于此道的謀士們?nèi)ド塘咳绾为{子大開口。 李承運道:“先這么拖著吧,奉京那邊也要加把火,我那位表弟絕不會甘心將大權(quán)分一半給譚家?!?/br> 紀南棠和文笙深以為然,只要楊昊御能和譚家撕破臉,到最后就不是兩敗俱傷,不論剩下誰,形勢都會瞬間變得對他們這邊非常有利。 這個也可以交給謀士去策劃。 到最后李承運笑著道:“如此,南棠,等欽差到了,你我到要好好招待才是?!?/br> 奉京那邊派了符良吉、魯茂這些和他們沾親帶故的人來,他們自然也可以利用這層關(guān)系,惡心惡心對方。 文笙和紀南棠回到席上不久,接風酒盡歡而散。 這次回來,文笙發(fā)現(xiàn)離水城已經(jīng)大變樣了,兵營挨著兵營,街上人仰馬嘶摩肩接踵,她想住在兵營里當然可以,不過情理上講,她的家在離水,痊愈歸來,自然應該回家去住。 再說還有她和王十三的事,終身大事除了要向兩位師父稟告清楚,也要和家里人說一聲。 今天的酒席卞晴川來了,喝得醉醺醺的,王昔沒有到場,據(jù)戚琴講,經(jīng)過這大半年的調(diào)理,王昔身體要好過從前,糊涂忘事的時候少了。 文笙索性請戚琴同行,她要將三位長者湊到一起,就趁今晚將南崇發(fā)生的事說一說。 文笙從旁照顧卞晴川的工夫,王十三已經(jīng)和楊蘭逸結(jié)伴先走了。 文笙沒當一回事,楊蘭逸那點小心思,她早在奉京就知道,從最早的厭煩,到后來的哭笑不得,楊蘭逸在她心里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小孩子喜歡什么總是看得緊,但也放下得快。 他的情路才剛剛開始,往后總會遇到對的人。 王十三也在如此安慰自己。 他最終還是被楊蘭逸拉到了帳蓬里,看那小子擺出一副好哥們就得抵足而眠的架勢,王十三便在想著怎么和他挑明了。 不管怎樣,楊蘭逸就算要抹脖子上吊,他也不可能將文笙拱手相讓。 楊蘭逸來離水這幾個月,沒人伺候,大少爺作派明顯改了不少,漱完口之后,自己打水洗去一身酒氣,收拾停當,換了就寢的衣裳,剛躺下來就好奇地問:“十三哥,快說說,你們?nèi)ツ铣邕@一路上都遇見了什么?” 王十三不再強調(diào)輩份,也躺下來,道:“這一路上遇到的危險可多了,好幾回差點把老命交待了。” 楊蘭逸喃喃道:“真好……” 王十三瞪眼,楊蘭逸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是說你能和顧姑娘一起呆這么多天,走這么遠的路,真好,真叫人羨慕?!?/br> 王十三熄了燈,在黑暗中沉默片刻,道:“是啊?!?/br> 楊蘭逸翻了個身,趴在那里:“快說說?!?/br> 王十三頭大,從他們一行在沙前發(fā)現(xiàn)鐘天政的馬車講起,在那之后,云鷺追蹤鐘天政去了,剩他和文笙兩個易容改扮過江。 不知不覺,王十三停了下來。 此時回想才知道,原來他記住了一路上那么多的細節(jié),他帶著文笙亡命江上,文笙給他拔箭,給他做衣裳…… 這段緣分,好像上天注定一樣,一切都剛剛好,值得他銘記一生,拼盡全力去爭取。 第四百三十六章 欽差來了(桑德娜和氏璧加+) 楊蘭逸瞪大眼:“哇哇哦,這么危險,也就是十三哥你,要換旁人去,顧姑娘可就過不了江了?!?/br> 楊蘭逸捧著臉,心馳神往:“能和顧姑娘同行同宿,十三哥你真幸運……” 楊蘭逸哈哈大笑:“拜月崖,星星花,真是神奇,哈哈,太有趣了。” 楊蘭逸驚訝地嘴里能塞下個鴨蛋去:“你,你真弄明白身世了?” 楊蘭逸越聽越覺著不對勁:“十三哥,你們……” 基于一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羞澀之感,王十三并沒有敘說自己和文笙在嘉通相處的那些細節(jié),可楊蘭逸在這件事上難得敏銳了一回,耳聽王十三并沒有反駁,頓時如喪考妣,后背沖著王十三躺下,沒了動靜。 王十三不免擔心,拿胳膊肘輕輕搗了搗他:“喂,小……別裝睡,你到說句話呀?!?/br> “誰裝睡了!”楊蘭逸甕聲甕氣反駁。 “唉喲,不是哭了吧?”王十三聽著動靜不對,心里一緊,撐起身子來看他。 “誰哭……嗚嗚!” 得,這回是真哭出聲來了。 “喂,我說你至于么?這么大了,為個女人掉眼淚。” 他被楊蘭逸抽抽搭搭哭得頭疼,坐起身來,停了停,粗聲道:“哭屁,你就算把天哭塌了,我也不會把媳婦讓給你。死了這份心吧。” “嗚嗚,顧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救過我的命,我沒什么能報答她的,就想著以身相許……” 王十三額頭青筋幾乎迸起來,聽聽這傻話。他到底怎么忍了這小子這么多年。 王十三心里那點兒過意不去早煙消云散,咬牙道:“做夢,想都別想!” 楊蘭逸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黑暗里哽咽道:“可我想了好幾年了,就算你是十三哥,我也不會放棄的,癡情生說。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惜代價也想叫她快活?!?/br> 王十三怒了:“去你的癡情生,奶奶的,你那是不惜代價嗎。你他娘的是不惜老子的代價。睡覺!再叫我聽到你哭咧咧打嗝,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楊蘭逸縮了縮頭,想說這是我的帳篷,可到底也沒敢再捋對方的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