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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br> 常言道,酒壯慫人膽。何況這么個楞頭青。 幾杯酒下肚,他自然會搶著去做。攔都攔不住。 文笙可不想到后面去,一會兒她還有話想說呢。 趁那兩人不注意,她向王十三悄悄使了個眼色,王十三當即心領神會。擺手道:“大公子不必再招呼了,就咱幾個的話,你和譚大哥都不是外人。我媳婦一個桌兒就行,不用回避。實不相瞞。內人不但擅長寫字畫畫,彈琴唱歌也很厲害,而且她博聞強記,知道的事非常多,大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正可問問她?!?/br> 文笙心道你夸我可真賣力氣。 十三都幫她將牛吹出去了,文笙見陳子實和譚芝吃驚地望過來,不好再說別的,矜持一笑,像足了世外高人。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陳子實自己也舞文弄墨,閑時彈琴吹簫附庸風雅,聽王十三將話說得這么大,不禁將信將疑。 但他可再不說叫文笙去后宅另開一桌的話了。 四人落了座,陳子實只留下兩個心腹仆從在旁伺候,將其他人都打發(fā)出去。 三杯酒下肚,陳子實和譚芝好話一哄,王十三和他二人簡直是相見恨晚。 “大公子,改天叫譚兄帶我去認認人,放心,我也鬧不出人命來,就打成韓央那樣,扔到安國公府門口,算是給他們個教訓,看以后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陳子實不好笑出來,強作憂色:“我看今天那帶頭之人孔武有力,隨便一丟,就將一錠銀子嵌在了桌子里頭,咱們府上的門客竟無一個是他對手,不然也不會任他們大搖大擺離去。老弟和這件事并無關系,怎么好叫你去涉險?!?/br> 譚芝端起酒杯來,笑著勸道:“大公子您有所不知,從來是強中更有強中手,我們這樣的上去,那是涉險,說不定有去無回,可依陸兄弟的能耐,真不算什么,也就是活動活動筋骨?!?/br> 陳子實長長松了口氣:“如此就全仗陸老弟了。” 王十三大手一揮:“小事一樁?!?/br> 定妥了這件事,陳子實是真覺心弦一松,雖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謠言之憂,但能給京里的老百姓制造點別的談資,給吳皇后那邊一點厲害瞧瞧也是好的。 最妙的是,出手的還不是他的人。 譚芝從旁敬酒,道:“若是旁的事,這口氣咱們就忍了,偏偏那幾個狗賊含血噴人,意圖污蔑貴妃,污蔑貴妃就是污蔑圣上,污蔑咱們南崇,陸兄弟出手,不但是出于朋友的道義,也是為國除害,來,哥哥先干為敬?!?/br> 王十三笑著把酒喝了,狀似無意道:“譚大哥,你要這么說,那我要說兩句,他們話已經出口,我就是把那幾個狗賊舌頭全都割下來,也不可能再收回去,治標不治本。要想不影響到貴妃,你和大公子還是應該再想想旁的辦法。” 陳子實心說可不是嘛,王十三說的正是他反復思量的,他這會兒都有些坐不住了,只想趕緊把這粗人送走,然后去跟父親稟報,再找門客幕僚來一起商議。 他長嘆一聲:“百姓無知,人云亦云不說,還尤喜歡這樣的傳聞,就算官府出面抓殺制止,也只會適得其反。這件事還真是棘手?!?/br> 文笙已經吃好了,放下筷子,微微一笑:“關于這個,我到是有點想法?!?/br> 陳子實沒想到文笙真會開口,連忙道:“愿聞其詳?!?/br> 文笙接過仆從遞過來的茶盞:“我剛聽譚兄說,當那臺上女子唱歌時,眾人恍若失魂,目眩神迷,腦袋里完全沒有辦法想旁的,譚兄,你能不能再詳細說一說,你那會兒想到了什么,身體是否覺著有異?” 譚芝張了張嘴。老臉一紅。 他那會兒旖念橫生,想到什么實在無法對一個還不是很熟的女子訴諸于口。 文笙看他窘迫的模樣,心下愈加確定,轉向陳子實道:“大公子,我覺著今天之事并不是偶然發(fā)生,而是早有預謀。那幾個門客,哪怕出自安國公府。不受人指使。也不敢擅自就發(fā)難。” 陳子實微微頷首,他也是這么想的。 文笙清亮的眸子注視著他,竟叫他莫名覺著有一股壓迫感。 “那大公子可曾派人去調查那唱歌女子的底細。她是什么人,跟誰學藝,什么時候出現在嘉通,這期間又與哪些人往來?” 陳子實被她點醒。正要吩咐親信隨從立刻去做,文笙又補充了一句:“以歌聲來影響他人。這個很難,并不是說多練就可以做到,據我所知,兩三年以前。在大梁的都城奉京,有一位嫵大家歌聲也是這樣,可以輕易撩動聽者的情緒。奉京和嘉通相離萬里,不知這其中是否有關聯(lián)?!?/br> 陳子實吃驚之下肅然起敬。起身離座,深施一禮:“多謝弟妹以這么重要的消息相告。” 文笙連忙站起還禮。 譚芝驚道:“難道是大梁來的jian細?” 陳子實先吩咐親信:“趕緊去查,打聽一下那歌妓跟誰學的這妖法,看看是不是那位嫵大家到了嘉通。小心些,不要打草驚蛇。” 親信領命而去,陳子實又道:“這個事情我須得立刻回稟家父,請他來定奪。真是抱歉,這酒我就不能陪著陸兄弟喝到底了,譚芝代我招待貴客,反正是自己人,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必定好好擺酒,向賢伉儷致謝?!?/br> 他拱著手連連道歉,王十三大度地將手一擺:“大公子說這個就外道了。正好我夫妻二人也酒足飯飽,這就告辭了,等明日再來聽譚兄的消息?!?/br> 譚芝代陳子實千恩萬謝將人送走。 天已經黑了,陳家派了馬車,將王十三和文笙一直送到三泰街順福里江府門口。 門上早等急了,管家江禾親自守著,一見二人回來,長出了一口氣。 他見了馬車的標記,又過去問了問,確定果然是陳家的馬車將二人送回來的,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微妙。 江禾提著燈籠前頭帶路,送兩人進府,嘟囔道:“陸少爺,您這大年初一就在外邊吃,還喝了酒,提前也不打個招呼,闔府都沒吃晚飯等著您呢。” 回來就又得面對著江審言。 王十三心里頭對這個便宜舅舅還真有些發(fā)怵。 不過能害他大年初一餓肚子,王十三真是說不出得幸災樂禍。 文笙仿佛知道他所想,道:“江大人呢?” 江禾答道:“大人出門了,晚上不在家吃。” 奶奶的,白開心了。 王十三問:“老夫人呢?” 王十三不清楚他和江審言是甥舅的事府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