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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吸氣也不管用了,鐘天政是真被她這玩笑一樣的口吻氣到了。 文笙一手端著盤子,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舉了舉另一只手,以圖息事寧人:“阿政,好了,消消氣,我說過,白州我必須要去,不管你同不同意?!?/br> 鐘天政冷冷地接口:“是不是還要同我爭隊長?” “隊長?”這個文笙還真沒想過。她轉(zhuǎn)身嘗了嘗菜的咸淡,而后裝盤,道:“能去白州就行,我不喜歡有人管著我,同樣的,我也不喜歡管著旁人。” 屋子里一時變得很安靜,只有鍋碗瓢盆時不時發(fā)出聲響。 過了片刻,鐘天政長長嘆了口氣:“好吧。那就一言為定?!?/br> 文笙望他一眼:“留下來吃飯吧?!?/br> 這一次鐘天政沒有拒絕。 并且他還很快恢復(fù)了過來,渾若無事地在飯桌上同師徒兩個說說笑笑。 吃過飯,鐘天政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悄悄地同文笙商量:“呆會兒等你師父睡了,咱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好不好?” 兩人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文笙亦悄聲道:“去哪兒?” 鐘天政神神秘秘地道:“還記得那次我?guī)闳タ春煎鏊麄兠矗浜现?,十樂合鳴,他們練成了。我?guī)闱魄迫??!?/br> 文笙面露為難:“定要今天晚上去么,不如等大比結(jié)束……” “去吧,來回一個時辰,看半個時辰,統(tǒng)共一個半時辰,趕不及回玄音閣,我便送你回馬場?!?/br> 文笙凝目望著他:“那好吧?!?/br>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打個賭如何? 鐘天政的那處秘密所在還在原來的地方,房舍依舊十分得簡陋,將近兩年的時間,唯一的變化大約只是地盤擴張了不少。 文笙一靠近,就覺著這片林子里簡直像是藏了個小小的村落,周圍崗哨密布,戒備森嚴,想是此處雖然偏僻,平時為了掩蓋它的存在,鐘天政和他的手下也花了不少工夫。 呼喝應(yīng)答聲不停,鐘天政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進去。 馬車里,鐘天政和文笙對面而坐,車外的燈光隔著簾子隱隱透進來。 “胡良弼的配合之法有多厲害?” “可惜大比取消了團戰(zhàn),否則可以讓你看看。” “這么有把握?”文笙反應(yīng)很快,稍一沉吟即道:“看來掌握了訣竅之后生手要想學(xué)會并不是很難?!?/br> 鐘天政笑了一聲,將小幾上的一碟點心拿過來,放到兩人之間。 “團戰(zhàn)咱們都參加過,不管怎么排兵布陣,就算能做到八打一,也不過是這樣?!彼孕揲L的手指捻起一塊七巧酥放到中間,在它的四周擺上了八塊如意糕,示意文笙來看。 “但是你看,胡良弼開創(chuàng)了一個先河,十道樂聲可以在某個點上形成合力,十道攻擊是疊加的。”說話間他將八塊如意糕一一拿起來,壓在七巧酥上。 也就是鐘天政精通武藝,手上有一股巧勁兒,在顛簸飛馳的馬車上,還能像玩雜耍一樣,把幾塊點心高高摞成了一摞。 最底下的七巧酥很是松脆,只壓到第七塊,就碎成了一堆點心渣子。 文笙很是驚訝:“某個點?” 能叫文笙意外一下??吹贸鲧娞煺浅?煳?,車里光線昏暗看不清他表情,但聲音里的得意勁卻無法掩蓋:“是啊,某一個旋律、音高,雖然我們現(xiàn)在還沒能找到其中的規(guī)律,但經(jīng)過千萬次的試驗,終于硬是把它碰出來了?!?/br> 難怪鐘天政這么急著向她炫耀。文笙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個發(fā)現(xiàn)的重大意義。 從來人們只說“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卻不說好虎架不住一群兔子,為什么,因為兔子太弱了。對老虎而言毫無威脅。 在樂師的世界里也是這樣。 樂師隨實力提高,身體具有相應(yīng)的抗性,原本若是有一群妙音八法一二重的樂師同時對文笙發(fā)起攻擊,文笙是不怕的。但現(xiàn)在,她卻不敢再夸這樣的???。 若是真的。只要人夠多,連譚老國師都不再無敵,何況是她。 文笙久久未能說出話來,直到馬車進到林子。聽到遠處隱隱有樂聲傳來,才回過神道:“胡良弼終于心愿得償,現(xiàn)在又在忙些什么?” “十道樂聲遠遠不是終點。他在想辦法讓更多的樂師加入進來?!?/br> 樂聲越來越清晰,距離文笙上次過來。時間一晃過去了二十個月,最明顯的區(qū)別是,在某些瞬間,依她的耳力竟然無法判斷發(fā)聲的樂器都有哪些。 鐘天政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蠱惑的意味:“怎么樣,要不要去試試?我手下這幫樂師實力不高,十個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br> 文笙微微側(cè)頭,在幽暗的車內(nèi)看到他的眼睛閃亮如星。 她心中也涌起了一陣沖動,將“太平”拿在手中:“好,那就試試。” 鐘天政低聲而笑:“也就是你了,旁人想見識,我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要不然,你我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 鐘天政沉默了一瞬,方才道:“若是他們贏了,你就答應(yīng)我,此次大比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都不許生氣。” 文笙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想這賭約對自己是否有利,而后她笑道:“那好吧,同樣的,你也不許生我的氣?!?/br> 鐘天政笑了,探身撩起車簾,車旁的燈火一下子映亮了他俊美無儔的臉,因為這個笑容,他整個人看上去好親近了不少,聞聲趕來迎接的幾位手下俱是一愣,趕緊低下頭去。 他笑道:“那咱們便一言為定?!?/br> 文笙懷抱古琴下了馬車,站定了打量四周。 不但是地方大了,房子多了,連人都有了很多新面孔。 粗粗估計,只這一處的守衛(wèi)們就差不多有數(shù)百甚至上千人。 鐘天政毫不介意在她面前暴露實力,抬手示意,兩人循著那樂聲進到迎面的大廳。 大廳里燈火通明,胡良弼手里拿了根細長的木棍,居中而坐,二十來位樂師各執(zhí)樂器分散在四周。 這些樂師突見鐘天政帶人進來,趕緊中斷了吹彈,起身相迎,面上帶著恭敬。 看得出鐘天政對樂師要比對外邊的那些守衛(wèi)隨從優(yōu)容得多,他沖眾人點了點頭,把胡良弼叫過來,吩咐了幾句。 說好要比試,胡良弼點了十位樂師,叫他們出列準備,又給文笙在中間讓出張空案桌來,文笙把琴放上。 都準備好了,胡良弼看向鐘天政,見對方微微頷首,將木棍向著坐在首位的樂師一點,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