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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見慣了破家滅門生死興衰,等閑已經(jīng)不會為之動容,公雞嶺死了這么多人,他雖一時憫然,卻很快便能看淡,唯獨看到那死去的母子二人時,不知為何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這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那遍地死去的,也都曾經(jīng)鮮活過,每一個都有父母親人,有著愛恨牽掛。 他平復(fù)了一陣,才去讀第二遍,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文笙圈掉刪改的,要么用詞孤高流麗。要么充斥著或憤慨或悲傷的情緒,煽情感人。 她改掉的正是自己覺著極具文采的地方。 大駙馬盯著這篇雜記,陡然間明白了文笙的用意。 若是可以,她大約更想直接畫一幅畫,去真實地再現(xiàn)當(dāng)時的公雞嶺,但是不行,縱使她畫上一千幅。一萬幅。也做不到遍傳天下,故而她改用這篇雜記寫下了想畫的。 而用詞盡量通俗易懂,是為了叫更多的老百姓能看懂聽明白。 薄薄兩頁紙。大駙馬拿在手里卻覺著重逾千斤。他問文笙:“這篇雜記,也是要一并送去京里?” “對,不然急著寫它做什么。”文笙一邊對著原稿謄抄,一邊回答大駙馬。 “這篇文章。怕是會和討伐王光濟(jì)的詔書一起傳之于州縣,你可要有個數(shù)?!贝篑€馬提醒她。 文笙點了點頭:“我寫它出來。便是為了叫更多的人知道公雞嶺發(fā)生的事?!?/br>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人們讀到這篇雜記,自然會問,這雜記是什么人寫的?會不會是為了討好朝廷胡說八道。還有,江北賊殺了那么多人,為什么獨有他活了下來?” 大駙馬謹(jǐn)小慎微慣了。既然覺出不妥來,看在李承運的面子上。干脆和文笙打開天窗,把話都說明白了。 文笙在下筆之初就把這些隨之而來麻煩都權(quán)衡過了,此時不甚在意地道:“那便公開我的身份好了。” 出于一位女樂師之手,便是去歲剛以第一名考入玄音閣的顧文笙。 可以想見,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登時便會再加一把火,老百姓出于好奇,也會把這篇雜記找著好好看一看。 如此一來,顧文笙名氣是更大了,但對于她本人,卻并沒有什么好處。 大駙馬呆了一呆,不由地衷心道:“……你真不像是個女子。如此王光濟(jì)估計得恨死你?!?/br> 小小年紀(jì),出這樣的頭,以后還嫁不嫁人了?除去那別有用心的,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怪不得程國公李承運那里再沒動靜了,敢情是根本壓不住啊。 文笙不知道大駙馬心思轉(zhuǎn)去了別處,聽他提到王光濟(jì),淡淡地道:“若他看到這篇雜記,不趕緊懲治約束部下?lián)Q取人心,反而來怨恨我,那他可就太愚蠢了,這等人即使恨我,又有何可懼?” 大駙馬無詞以對。 文笙謄好了,將它和給譚瑤華的信放在一處,而后才是給李承運寫了封信,把近來自己的行蹤和江北發(fā)生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兩封信分別做好標(biāo)記,用火漆封好,請大駙馬派人趕緊送去京里。 大駙馬十分重視,特意打發(fā)在場一個親信隨從,叫他去點一隊人馬即刻動身,務(wù)必盡快趕回京城,把信送到譚五公子手中。 那隨從領(lǐng)命而去,文笙就暫時在欽差大營住下來等待消息。 整個七月,真真假假的消息在大梁到處亂飛。 朝廷的討逆詔書和王光濟(jì)的檄文好似兩個高明的劍客,你來我往,叫老百姓眼花繚亂,無所適從。 不過相比起來,朝廷的詔書無疑更得人心。 誰叫各州府都流傳著那篇呢。 就是在江北,王光濟(jì)的眼皮底下,因為顧文笙的那篇雜記,不要說普通百姓,就連依附他的其它幾路人馬對敗壞大家名聲的江北賊也是頗有微詞。 尤其是付春娘所率的鄴州響馬。 她殺黃闐那事在王光濟(jì)的調(diào)和下已經(jīng)是不了了之,對此幾路江北賊也委屈得不行,把守錦關(guān)道是奉命行事,公雞嶺上殺的也都是想要投到朝廷那邊的老百姓,若不是付春娘帶頭內(nèi)訌,他們說不定可以那把樂師拿下,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若說檄文一點作用沒有自也不是,只是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 據(jù)說留在鄴州的高祁上書朝廷,以自己的身家性命為厲建章、戚琴等一眾樂師作保,稱這些人絕不可能從逆謀反,必是受張寄北等人挾持。 建昭帝跟著下了道旨意,對這些樂師的家人只是由各地嚴(yán)加看管,等著厲建章等人現(xiàn)身查明真相再秋后算賬。 如此一來,好人叫高祁做了,到使得張寄北騎虎難下。 同南崇議和的事已經(jīng)黃了。南崇人趁火打劫,以皇叔死在大梁軍營為由,獅子大開口,并言大梁這邊若不拿出誠意來,他們就要起舉國之兵,來為皇叔報仇。 這期間文笙一直呆在大駙馬那里,她想等一等,看能不能等到戚琴和云鷺。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文笙必須要回京了。 八月來臨,玄音閣的秋試即將開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備戰(zhàn)(粉190+) 八月初,文笙回到了奉京。 離開兩月,京中變化不大,只除了她變得更有名了。 對于那些或好奇或居心叵測湊上來向她打聽公雞嶺的人,她全都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往皇城方向拱一拱手:“既然湊巧趕上了,自是要為死者討個公道,為江山社稷略盡一份薄力?!?/br> 高調(diào)一唱,登時就把那些人接下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文笙忙得很,哪有工夫陪他們瞎扯。 她拿出兩天時間,將方方面面需要拜會的全都走完。 譚瑤華這邊自不必說,程國公府和平安胡同各自呆了大半天,玄音閣的師長朋友也一一打過招呼。 李承運問了問江北的形勢,對沒能與南崇坐下來商談議和甚是惋惜。 這個夏天長公主一直覺著胸悶不舒服,太醫(yī)整天跟著,藥喝了不少,也找樂師幫忙調(diào)理過,卻始終不見好轉(zhuǎn),嚴(yán)重的時候晚上憋氣睡不著覺。 李承運擔(dān)心得不行,原想大駙馬此次去議和能把大名鼎鼎的醫(yī)圣燕白跟南崇要過來,現(xiàn)在不得不另外想辦法。 因為母親的病,李承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去召集眾人荒唐了。 文笙想了想,道:“國公爺,等哪日長公主有空閑了,我去給她請個安吧?!?/br> 會叫聽者心情變得十分愉快,雖治不了病,但人一旦精神振作,不去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