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書迷正在閱讀:草草了事、原配逆襲指南(快穿)、她只是制服控、侯門風(fēng)月、你負(fù)責(zé)談情 我負(fù)責(zé)數(shù)錢、我最親愛的、驕傲的卑微的我、鬧喜、從前有座Z山、設(shè)計到家
去。 雖然她心里對鐘天政顯露出來的種種蛛絲馬跡疑慮未消,但這時候,再說其它都是多余,她道:“別管我了,你自己沖下山去?!?/br> 鐘天政笑道:“我是那樣的人么?放心,沒事的?!?/br> 便在這時,由山峰的上方傳來了一聲琴響。 鐘天政猛然一滯。 這個地方,還能拿到樂器彈奏的,不用問必定是楊昊儉的人。 他沒有回頭,對文笙道:“有樂師,要靠你了?!?/br> 文笙暗自嘆了口氣,默默放好了自己的琴。 對方出手的樂師不知是什么人,聽著應(yīng)該與費文友、梅縱等人水平相差無幾。 文笙心頭紛亂,勉強定了定神,彈起了那首伐木。 第九十九章 智者樂水 自從離開鄴州的響馬山寨,文笙不止一次彈起過這曲伐木。 卻再也沒有能夠進入到那個神奇的境界。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懷疑,老鷹巖上那一晚她領(lǐng)悟了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會不會只是她的黃粱一夢? 可這個時候,文笙別無選擇,只能澄心凝神,好好再努力一回。 古琴聲響起,這是文笙第一次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里彈琴,身旁時不時掠過刀光劍影,她曾經(jīng)佩服過戚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當(dāng)日商其的刀鋒幾乎就要觸及他的頭顱,他卻面不改色地拉琴故我。 到這時身陷重圍當(dāng)中,文笙才知道,原來如此,她也能做到。 但是,她期盼的奇跡卻沒能出現(xiàn)。 這一曲伐木歡快悠揚,叫人振奮,卻沒能對場上這些正拼得你死我活的人造成任何影響。 更不用說化解對方樂師琴曲中那強烈的殺意。 文笙自覺盡力了。 對方樂師在文笙古琴剛響起的時候,似是吃了一驚,殺意如海嘯般將文笙涌來,待等發(fā)覺文笙彈的是伐木,他的琴聲忽而變得凝滯起來,想是這個人也在研究這首曲子,想聽聽文笙所彈有什么新奇之處。 如此只停了半刻,那人琴聲便恢復(fù)了之前的曲調(diào),并且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鐘天政。 當(dāng)是發(fā)現(xiàn)文笙這一曲平平無奇,毫無力量,不屑于繼續(xù)跟她這個冒牌貨糾纏。 這叫文笙心頭充斥著一種無力感。 難道就這樣了嗎? 她既救不出師父和戚琴,也幫不上鐘天政哪怕一丁點兒的忙,只能束手無策地躲在鐘天政背后。成為他的累贅。 文笙有生以來還從未遭遇過這么大的挫折,這么無可奈何的局面,懷疑、厭棄,種種情緒充斥著她的心,“錚錚”兩聲,她接連彈錯了兩個音,想著左右彈下去也沒有用。索性停下。收起了琴。 文笙試彈的這段時間不長,但此時鐘天政已經(jīng)漸漸撐不住了。 本來面對著越來越多的敵人,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是堪堪擋在那里,再加一個樂師在專門針對著他,一意要控制他的心神,饒是鐘天政一身武藝。心志甚堅,也大感吃不消。 他找了個空當(dāng)抽身后退。來到文笙身旁,嘆道:“跟我走!” 說罷鐘天政伸開左臂,攬住了文笙的腰,飛身躍起。身體在空中一旋,竟然向著一旁的絕壁之下落去。 山風(fēng)呼嘯,四下里眾人留之不及。徒然發(fā)出一片驚呼。 這處觀景亭雖然建在半山腰,離著地面也有數(shù)十丈高。而且這一面山峰陡峭如同刀切,二人這么跳下去,絕無可能停在中途,只能一摔到底,粉身碎骨。 那十幾個守衛(wèi)擠在亭子里一齊向下看,下面黑沉沉的,似聽見鐵鏈子“嘩啷”一聲,眾人連忙側(cè)著耳朵聽動靜。 其中一個突道:“下面是河!” 另一人接口:“這么高,就算掉在水里也摔死淹死了。解先生沒有救出來,快報給二殿下知道?!?/br> 領(lǐng)頭的喝止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別都杵在這兒了,趕緊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眾人哄然應(yīng)諾,那領(lǐng)頭的又打發(fā)幾個人,上去請樂師幫忙不提。 文笙覺著自己在飛速下墜,什么也看不到,一切都不可控,還能感覺到的只有耳畔那尖銳的風(fēng)嘯和鐘天政有力的臂膀。 自己被一個男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兩人身軀相貼,能感受到彼此的熱度,如斯親密。 文笙聽到劇烈的心跳聲,卻判斷不出來自于她或者是他。 這段時間很短,甚至文笙還未開始感覺到害怕,鐘天政右臂一振,鐵索凌空卷了出去,咔嚓一聲,一旁絕壁上不知什么樹被這股巨力攔腰扯斷,兩人由此在半空中滯了一滯,繼續(xù)下墜。 鐘天政在文笙耳畔道:“別怕!” 語氣猶帶著他慣常的溫柔。 只這兩個字的工夫,兩人又墜下了不知多高,速度也重新變得快逾流星。 黑暗中周圍的情況只在眼底一掠而過,留下模糊不清的虛影,鐘天政故技重施,手中鐵索掄起,重重抽了出去。 這次沒能席卷到樹木,“當(dāng)”的一聲響,撞擊在一塊向外凸起的巖石上。 鐘天政反應(yīng)極快,反手又是一記,因是有所準(zhǔn)備,這一回撞擊聲更響,四下里草葉紛飛。 他在不停地試圖卸去二人身上那股恐怖的下墜之力。 還好有敵人送了根鐵索給他。 離地面越來越近,這樣快得速度,若是落到實地,即使不死,也得摔成殘廢。 就在這時,文笙覺著撲面而來的風(fēng)中多了股濕潤,在遠(yuǎn)近眾多喧囂,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里,她突然聽到了流水聲。 身下是條河。 怪不得鐘天政要在這一側(cè)的亭子里停留,他提前知曉這山莊的地勢格局,多半上山之前就有這打算,要以此為退路。 善用兵者必定謹(jǐn)慎,不慮勝先慮敗,文笙和鐘天政這么多天相處,發(fā)現(xiàn)他做事十分周全,今晚能為文笙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已是破例,怎么可能把自身陷入絕境? 難怪他那樣有把握地說要護著自己周全。 不及多想,兩人已經(jīng)疾墜至河面。 鐘天政猛然將手一揚,手中鐵索重重抽在河面上,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擊水聲。 黑沉如鏡的水面被抽得粉碎,浪頭竄起有一人多高,鐘天政棄了鐵索,卻借著這股力道空中側(cè)轉(zhuǎn)身,護住了文笙和她的琴。 “砰”!他的后背當(dāng)先觸及到河面,發(fā)出沉重的落水聲,水花沖天而起。 文笙身不由己,冰寒徹骨的河水瞬息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