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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地的老百姓陷入了恐慌之中,沿海各州府都出現(xiàn)了大批的逃難民眾,就連離水所在的大興都不例外。 附近的老百姓不往別處逃,因為離水是紀將軍的家鄉(xiāng),紛紛往這里躲避戰(zhàn)亂來了。 白士元昨晚一宿未睡,正是和縣令諸洪、將軍府錄事李曹等人商量怎么妥善處置這件事,估計著最多一兩天,便會有大量外鄉(xiāng)人涌入離水,到時候安撫民心成了頭等大事,眾人再是不甘,也只得先把搜尋兇手的事放到一旁。 好似突然之間局勢就急轉(zhuǎn)而下,這天下,真要亂了。 白士元這才想起問文笙:“你來可是有什么事?”沒有事的話,她不會這么急匆匆跑來找自己,趁著大亂起前自己還在這位置上,能幫她的就順手幫一把。 文笙便將魯百泉的請托說了,道:“那位云師父被關(guān)進牢里已經(jīng)好幾天了,還沒有審么?若是沒有什么問題,能不能先放他出來,交給魯總鏢頭嚴加看管,叫他保證隨傳隨到。畢竟麟遠出事,還是他第一個跑去通知我的?!?/br> 白士元不清楚云鷺為什么會被下入大牢,問傅長沙怎么回事。 傅長沙神情有些凝重,回道:“誰說沒審?原本沖著老魯沒想為難他,只想從他嘴里問出那個拉胡琴老者的下落,誰想審了幾回,他一口咬定不知道。那老頭兒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麟遠出事他不見了影,忒得可疑。有人看見之前他兩個一起,這個云鷺還真不能就這么隨便放了。” 白士元微微頷首,對文笙道:“聽說這云鷺武藝高強,背景也頗為復(fù)雜,你不如別管這事,離他遠一點?!?/br> 文笙想了想,突道:“能不能叫我見他一面?” 第三十五章 縣衙大牢 縣衙大牢里空氣污濁,便溺的sao臭味充斥呼吸,長期生活在其中的人幾乎要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以為這種惡臭已經(jīng)滲透到身體里,日后永遠也去除不掉。 還有隨處可見的臭蟲、跳蚤。 若是一個生活講究的人被關(guān)到里面,那種惡心和恐懼差不多能將他逼瘋。 顧大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做了二十幾年衣裳鋪子的大掌柜,早習(xí)慣每天干干凈凈招待貴客,誰知禍從天降,被關(guān)到這牢里不說,和他作伴的不是他的伙計,也不是隔壁鋪子的掌柜,而是一幫地痞。 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時時忍受著環(huán)境的折磨,還需忍氣吞聲服侍這幫祖宗,稍微露出丁點不滿或是動作慢些,迎接他的必是拳打腳踢,顧大覺著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誰呢? 自己算得是趙員外的左膀右臂,這次也是因為鋪子才受的牽連,他為什么不活動一下把自己撈出去?最起碼換個好一點的牢房。 他cao心完自己又擔(dān)心婆娘姜氏,女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幸好姜氏年紀大了,又有幾個婆子作伴,不然等日后出去光那些幸災(zāi)樂禍的猜測都能臊死她。 等等,旁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難道是趙榮那泥腿子? 他想起白典史家少爺出殯那天,不但在白家看到趙榮,那白典史還特意叫了他去說話,這混蛋不知向白典史說了些什么! 顧大登時便打了個哆嗦,往角落里縮了縮,娘的,大冬天的,這鬼地方可真冷啊,不是要在牢里過年那么晦氣吧? 他正胡思亂想,牢里突然一靜,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不同于牢頭獄卒,這種時走時停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外邊進來人了。 遠近幾個牢房的犯人開始高高低低地哀求喊冤,被獄卒厲聲呵斥,這才消停了些。 同牢房的幾個地痞擠在柵欄旁,顧大怕挨揍不敢過去,聽著他們幾個悄悄嘀咕:“誰?”“好像是傅長沙啊?!薄斑€有旁人,看樣子像是來撈人的。奶奶的,太暗了,看不真切?!?/br> 來人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顧大他們這一間的牢門外停下,顧大可憐巴巴瞪眼往外看,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希望:“難道是來接我出去的?”趕緊坐直了身子,抹了抹頭發(fā),把插在上面的稻草取下來。 暗乎乎的大牢過道里,傅長沙站在靠前的位置,燈籠的光照不到他的臉,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傅長沙的身后站了一個人,個子不高,穿了件深色長衣,五官模糊看不清長相。 顧大卻覺著那人似曾相識,只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他二人在牢門口站了一陣才繼續(xù)往里邊去,云鷺與其他人的情況不同,傅長沙幾個懷疑他知道些什么,是以將他單獨關(guān)著。 文笙知道傅長沙方才這是特意帶自己看看顧大的倒霉樣,答謝她之前為這兩起案子出過的力,可也只是這樣了,在案子告破抓住真兇之前,誰也沒有閑心和精力幫她對付趙善道。 等到難民涌入,離水真的亂起來,不要說白士元、傅長沙這些人,就是縣令諸洪也是自身難保。 對這等心照不宣的事文笙什么話也沒有說,隨著傅長沙來到了關(guān)押云鷺之處。 傅長沙示意獄卒去提云鷺,帶她進了一旁專門給犯人用刑的屋子。里面擺放了一長溜刑具,有的還沾著黑色血腥,哪怕是文笙也覺著頗有些觸目驚心。 傅長沙當中坐了,問跟進來的牢頭:“那云鷺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牢頭點頭哈腰答道:“問過幾回了,每次說辭都一樣,可能是真不知道?!?/br> 文笙知道這牢頭收了魯百泉不少好處,傅長沙也是心知肚明,兩人默不作聲,停了一會兒,鐵鏈子響,云鷺帶到。 屋子里點了好幾盞燈,云鷺由暗處陡然進到明亮的地方瞇了下眼,傅長沙揮了揮手,叫牢頭獄卒都出去,悠然道:“云師父,坐吧,我今天特意帶了個朋友來看你。” 云鷺這時候已經(jīng)看清楚了屋里的另一個人,他怔了一怔,歉疚地沖文笙笑了笑,兩腿分開,大馬金刀坐在矮處一個小木凳上:“顧公子,對不住,把你牽扯進來了?!?/br> 文笙細細打量他,見他行動如常,臉上有一道青紫的傷口,看著可憐但其實并不深,便知道他進來之后沒吃什么苦頭。 她勸道:“云師父,魯總鏢頭為了你的事四處奔走,我也向白典史求了情,傅捕頭現(xiàn)在就在這里,只要你說出那姓戚老者的下落,他立刻便放你出去,你放心,為了給白麟遠報仇,白典史和傅捕頭必要抓到真兇,絕不會胡亂入人于罪。只要查清他是清白無辜的,誰也不會對他不利。” 云鷺聞言難抑失望之色:“云某豈是出賣朋友之人。” 傅長沙嗤笑道:“在你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