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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方瓊再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馮洛的表情看起來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對著方瓊輕輕的笑著,并且叮囑方瓊好好的修養(yǎng)身體。 兩人都明白,那一次的演出,再也不會有了。即使剛開始不知道,但在演出結(jié)束之后,馮洛也大概明白方瓊為了那一次的演出都付出了什么。 畢竟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在心中疑惑,方瓊在受過那樣的傷之后,怎么可能就用了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再次行動自如、好好跳舞了呢? 方瓊總是跟他們說,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她跳的也比以前更好。但事實卻是,演出一結(jié)束就進了醫(yī)院里,好在醫(yī)生說,還能夠慢慢恢復(fù),只要方瓊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勉強自己進行高強度的鍛煉。 馮洛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幾乎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斥責(zé)方瓊嗎? 可是他知道,方瓊對于那一次的演出,抱著何種決心。若是他身處方瓊的位置,只怕也不能夠有方瓊那樣的勇氣和決心。 最后他也只能做這些了,并且祈禱著方瓊的身體可以好好恢復(fù)。至于方瓊將來到底是想要去做別的事情,還是繼續(xù)跳舞,他都在這里,并且愿意為方瓊推薦一個好的舞臺,這一點能力他還是有的。 “關(guān)于到國外進修的事情,如果還沒有想好,也不用著急,你只要可以乖乖的把身體養(yǎng)好,就是我現(xiàn)在最大的期望了?!边@是馮洛在離開之前最后留下的話。 在被方瓊鼓勵過,并且合作跳完了那曲,方瓊在他的心中終究是與他人有些不同了。 不再僅僅只是他所期待的舞者,還有一些別的什么。讓他更愿意看著方瓊,并且希望方瓊可以過的快樂。 這些心情馮洛誰都沒有說,把它們沉淀在自己的心里,依舊如同曾經(jīng)的團長和他的舞者一般,他來看一看在自己心中獨一無二的首席女舞者,然后卸下了舞團團長的身份,坐上飛機離開C國。 也許還能夠有回來的一天,如果他的身體可以改善,并且能夠活下來的話。 方瓊的存在,讓他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擁有奇跡。 關(guān)于馮洛來到這里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方瓊并未說與傅緣凡聽,畢竟她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有好到可以分享個人私事的地步,相比起來,方瓊跟傅緣凡的母親白玉凡關(guān)系要更加親近一些。 傅緣凡自然也沒有不知趣的追問這些,她的心思全都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面,關(guān)于她為什么會再次找到方瓊這里來。 真的是極為難以開口,但當(dāng)把話說了出來之后,反而容易說下去了。 “所以你這一次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一件事情?”方瓊眨了眨眼睛,覺得這真是一個極為有趣而又沉重的托付。 傅緣凡的態(tài)度非常認(rèn)真,她與方瓊面對面坐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方瓊,誠懇的拜托:“確實如此,希望您可以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假裝我的父親與我的母親相處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傅緣凡也不會有這種聽起來完全是異想天開的拜托。 自從那天方瓊在樓頂假扮自己的父親,把母親給騙離樓頂邊緣,還把人給帶回來后??偸墙⊥哪赣H,對其他的事情是忘的更干凈了,卻對父親記的極為清楚。 這幾日中,母親一直吵著要找她的傅大哥,她在母親的口中已經(jīng)從陌生的大妹子,直接變成了騙子、阻攔傅大哥來看望她的人。 剛開始還能夠安撫下來,騙母親,她的傅大哥回家拿東西了,很快就來,讓母親好好的吃飯睡覺。但到了后來,這一招完全就沒有用了,也是她為什么會在母親的口中變成“騙子”的原因。昨天一整天母親都在絕食抗議,滴水未進,到了今天傅緣凡見母親態(tài)度依舊,連話都不跟她說了,傅緣凡終于失了方寸,最后就想到了這么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來。 方瓊向后靠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長發(fā)從她的頸邊話落。 傅緣凡的這個請求不是不能答應(yīng),問題在于,如果答應(yīng)之后會出現(xiàn)的各種情況。最簡單的一種,便是她要扮演多久的“傅大哥”。 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 看著傅緣凡的表情,相信其中存在的諸多問題,她也都是能夠想到的,所以方瓊也沒有多說,只是沉默的思考和估量。 傅緣凡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就算方瓊確實是她所能夠想到的最為合適的人選,但方瓊有自己的生活,假扮成另外一個人,照顧一個老太太真的是吃力不討好。更何況方瓊是一個舞蹈演員,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出院繼續(xù)跳舞,她提出來的這個請求,真的有些強人所難。 所以傅緣凡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她把一張支票拿了出來推向方瓊:“雖然在這個時候說錢有些傷感情,但這是我所能夠想到的最為表達(dá)誠意的方法。至于扮演我父親的時間……”傅緣凡頓了一下,“就在您出院之前吧。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您的生活和工作,那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傅緣凡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方瓊嘆了一口氣,她垂下眸子看向那張支票,數(shù)目不算非常大,但也有二十萬。 傅緣凡的家庭狀況到底如何,方瓊不知道,但隨隨便便拿出二十萬來僅僅是為了請她在出院之前扮演一個人陪著白阿姨說說話,完全是綽綽有余。 方瓊把支票推了回去,彎起唇角:“我答應(yīng)你,只是這張支票我不能收?!痹诟稻壏查_口想要說出什么之前,方瓊抬起指尖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笑著輕輕的說,“如果只是陪伴白阿姨的話,就算是以‘傅大哥’的身份,我也是極為樂意的事情。所以,請把支票收回去吧。” 方瓊說話的時候,總是這么平和,而她的話卻讓人無法忽略。 傅緣凡看著方瓊的眼睛,因為其中溫和的神色,竟然無法說出其他的話。方瓊笑出聲來,覺得自己在說出這些話后,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在現(xiàn)實中假扮某一個人,安撫另外一個人的心靈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最為專業(yè)的演員,只怕都不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吧?這樣想一想,還真是一件讓人感到新奇有趣的事情。 只不過,在答應(yīng)了這件事情后,有一些問題還需要得到傅緣凡的幫助。 “若是要在日常生活之中扮演另外一個人的話,現(xiàn)在這樣是完全不夠的,我可能需要你再給我提供一些其他的幫助,希望不要被白阿姨拆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