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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江湖舊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指大動,可憐她只能站在那人吃狗看,真真覺得自己在受錦衣衛(wèi)的七十二般酷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容君行才開口問了正題:“你的人來天山找我的時候,曾說我若肯助你一臂之力,你就告訴我當年是誰殺了我娘?!?/br>
    二公子揮揮手,素茗很有眼色地收了茶具,向門口退去。見二公子似乎是想和容君行單獨聊,諸葛純鈞也從善如流地跟在素茗身后出了門。

    樊樓中樓的墻體厚實,隔音極好。再加上雅間極大,容君行二人所坐的蒲團離門很遠。以諸葛純鈞的耳力,她在門口豎起耳朵屏息凝神才能聽個大概。為了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她在偷聽,她閉上眼睛假裝打起了瞌睡。

    剛閉起眼睛,小二又領著一位客人上了樓。

    諸葛純鈞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頓時精神了:這不是自己的表哥、三皇子楊颯嗎?緊接著腦海中靈光一閃——和容君行坐在一起聊天吃飯的,可不就是二皇子楊翊?諸葛純鈞只在小時候遠遠看到過他一次,但是對這個減重版低端版彌勒佛還稍微有些印象。

    楊颯完全沒注意到站在墻根低頭打瞌睡的諸葛純鈞,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隔壁雅間。諸葛純鈞心說這樊樓中樓可不簡單?,F(xiàn)在龍椅里那位尸位素餐的老皇帝一共仨兒子,有倆都到了這中樓。這中樓的面子可能已經(jīng)僅次于那每月取消十幾次的早朝了。

    小二前腳下樓,諸葛純鈞后腳開始專心偷聽。只聽楊翊的聲音說道:“可你連順手的事情都沒做。定金我都交了,你不干活就要尾款?”

    容君行的聲音少見地有點冷:“別人都可以,她不能死。你們三個爭江山,怎么烏煙瘴氣我都無所謂。但她若死了,你們還有多少江山可爭?”

    楊翊的聲音也一改往日和煦,有幾分急切甚至嚴厲:“她是貴妃的人。將來肯定站在老三一邊?,F(xiàn)在我和老大老三比起來,最大的劣勢就是沒有兵權。你不是對老三心軟了吧?”

    “現(xiàn)在他倆還能互相咬。要是我把老三的翅膀剪掉一只,老大豈不是要一家獨大了?到時候那些搖擺不定的墻頭草都倒向老大那邊,你哭都來不及?!?/br>
    二公子不置可否,只說道:“我請你出山,并非單純?yōu)榱藠Z嫡,還為了對付貴妃一黨。老三懦弱,我那老爹又被美色迷了眼睛。試想有朝一日老三登了大寶,這天下還不得從楊家落到諸葛家手里?”

    容君行語氣更冷:“我下山只是為了給我娘報仇。楊家這一灘渾水我一點都不想摻一腳。而你至今也沒有證據(jù)證明,當年的事是貴妃做的。”

    楊翊的聲音重新恢復了耐心和好脾氣:“我不是沒證據(jù),只是一時不能說。這證據(jù)直接指向當年擄走容才人的人。看一件事是誰做的,當然要看整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誰。當年容才人失蹤,沒有兒子的貴妃收養(yǎng)了她的小兒子,才有了現(xiàn)在參與奪嫡的可能性。貴妃這些年橫行后宮,還干涉朝政,那幫文官每天要在她身上做多少文章?等我老爹百年后,她要是沒個有權的兒子撐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況且現(xiàn)在買貪狼的人姓邱……十有八九就是她弟媳了吧?若不是心虛,何必這么急著殺你?”

    容君行的語氣里有些自嘲:“現(xiàn)在要殺我理由太多了。憑空又蹦出來個皇子,誰不慌?要不是我能幫你對付貴妃那邊,你難道不想我死?我只想弄清當年的事,對現(xiàn)在的事情沒興趣。”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楊翊說:“那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可是聽說你到長安沒多久,就和諸葛家的小兒子走得很近。說你沒殺玉門關那位也是因為諸葛純鈞當時跟在你身邊?”

    “看來黃御醫(yī)跟你關系很好?”

    楊翊沒理容君行語氣不善的問題,而是繼續(xù)說道:“咱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在我眼里你是能幫我揭露貴妃真面目的工具;在你眼里我是暫時保存著你的殺母仇人的信息的盒子。工具得能為我所用才是好工具。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暗中幫他倆,我絕不會對你客氣?!?/br>
    容君行輕笑了一聲:“這個你倒不必擔憂。我還沒有舍己為人那么高的覺悟。他要是登上大寶,就算不把我追殺到天涯海角,別有用心的人也會踏破我家門檻。我還想多活幾年?!?/br>
    楊翊笑道:“我就喜歡明白人。那你這幾天先在京城好好歇著。過兩天我差人給你送點錢。下一步怎么走還要取決于我老爹對聽雪閣和新破天的反應。一有新情況我會立馬通知你。我還有要事,你先慢慢吃?!?/br>
    諸葛純鈞一聽這話,馬上站得離門更遠,裝睡裝得更逼真,低著頭半張著嘴,嘴角口水流了三千丈。

    楊翊走出門來,很和善地叫醒她:“進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諸葛純鈞忙點頭哈腰地進了屋。

    桌上的酒菜還剩下大半。容君行叫小二拿去熱了,又給諸葛純鈞拿了套新餐具。

    諸葛純鈞腦海里還是剛才楊翊與容君行之間的對話,只覺得信息量太大,一時消化不了。

    直到容君行拿起她的酒杯塞進她手里,她才如大夢初醒一般,仰頭一飲而盡。做完一飲而盡的動作才意識到,酒杯根本就是空的。

    容君行失笑:“這么神思不屬的,剛才都聽到了?”

    諸葛純鈞訥訥點點頭,又趕緊搖頭:“不是故意偷聽,只不小心聽到一小部分?!?/br>
    容君行笑著給她盤子里夾了菜:“哪部分?”

    諸葛純鈞想了想,不知道該撿哪部分說比較安全,便含糊其辭道:“聽到你們說什么貴妃?!?/br>
    容君行揚了揚眉毛:“這兩個字絕不至于讓你對這么一桌子好菜都不感興趣了吧?”

    諸葛純鈞沒回答他,而是機械地拿起筷子,夾起盤子里的菜塞進嘴里。明明是頂級廚師做的珍饈美味,今天她吃來只覺得味如嚼蠟。

    容君行盯著她一片空茫的臉看了好久,才說道:“有什么問題你盡管問。大多數(shù)問題的答案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諸葛純鈞慢慢咽掉嘴里的東西,喝了口茶,才把目光轉到容君行臉上:“為什么讓我知道這些?”

    容君行反問道:“你為什么想知道這些?”

    諸葛純鈞本能地想反駁“我沒想知道這些”,但終究沒說出口。且不說老乞丐有沒有告訴容君行,自己去長安為的是聽雪閣;單是夜闖六扇門被諸葛家滿城抓人,就夠容君行猜到自己在查破天了吧?除了這種涉及宮闈隱秘的案子,還有什么卷宗是諸葛家的小女兒、六扇門的捕快不能光明正大地看的呢?

    沉默著吃了一整盤涼拌山藥木耳,直到筷子扎進盤子里什么都沒夾出來,諸葛純鈞才如大夢初醒,猛然開口道:“于公,我是個捕快,當然要蕩盡天下事不平。當年的破天案疑點重重,有冤的我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