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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江湖舊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辦事有規(guī)矩。”

    陸青霜道也爽快:“黑白無常的尸體就埋在亂葬崗。若六扇門要開棺驗尸,聽雪閣一定配合。只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他們的尸身恐怕已經(jīng)腐壞,也難看清傷口到底是不是六扇門所為了?!?/br>
    這話也有道理。更何況諸葛純鈞不是仵作,確實不會驗尸。需不需要開棺還得等到回去稟報諸葛定光再作定奪。諸葛純鈞腦子亂亂的,頗有幾分疲憊地扶額:“這是幾更了?”

    陸青霜會意:“我這陰冷潮濕,就不留宿了。什么時候有興趣來和我聊天,晚上到亂葬崗就行。哦對,回去別和諸葛定光說陸青霜在聽雪閣。畢竟我還是被通緝過的‘破天’。暴露身份的話,聽雪閣和破天的關(guān)系真是十條舌頭也說不清了?!?/br>
    諸葛純鈞半心半意地應(yīng)了,又被蒙著眼睛送回亂葬崗。

    第五章 容君行

    雖然仍然對破天一無所知,但是諸葛純鈞確認了聽雪閣的存在,還知道了六扇門那三個人的死因。她覺得自己此行已經(jīng)算得上收獲頗豐,比六扇門那些前仆后繼的廢物捕頭強到不知道哪里去,便打算回京城稟報諸葛定光。

    補眠到下午,諸葛純鈞給不知所蹤的老乞丐留了張便條便牽馬出了門。街上比前兩天冷清不少。

    溜溜達達走到東門門口,城門緊閉,還有不少衛(wèi)兵把守。

    諸葛純鈞心中道一聲怪哉,問最近的士兵:“軍爺,今天怎么不開城門?”

    士兵頗不耐煩:“今天秋闈,考試要考五天。這五天的時間里全城戒嚴,不得出入。”

    諸葛純鈞道了謝,倒也隨遇而安。既然暫時出不去,那繼續(xù)在長安城吃吃逛逛也挺好。

    她牽著馬在外面游蕩了兩個時辰,rou夾饃、麻醬涼皮、茴香牛rou餡餅、油炸柿餅子、五香鵪鶉蛋、酸梅湯,一個都沒放過。回家的時候覺得食物已經(jīng)堆到了喉嚨,一張嘴就可能要吐出來。

    進了東廂房,諸葛純鈞直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里干凈整潔,和昨天入住的時候的破破爛爛完全不是一個畫風(fēng)。最重要的是,房間東墻和西墻下各擺了一張床,西墻下的那張上還放著一包行李。

    諸葛純鈞直直退出房間,在小院里環(huán)顧四周: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地磚上的青苔沒變、墻角里堆著的破爛鍋碗瓢盆沒動、就連屋檐下的馬蜂窩里的馬蜂,都保持著昨天的秩序有條不紊地進進出出。

    正房傳來老乞丐的說話聲:“跟我客氣什么?我這腿還指望你呢?!?/br>
    然后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十分耳熟:“這膏藥每天睡前貼,早起摘,堅持到立冬,保管今年冬天不會再疼了?!?/br>
    “今天中午用過藥酒以后就已經(jīng)好啦。容大夫真是藥到病除,妙手回春,懸壺濟世,華佗再世,扁鵲……”

    諸葛純鈞沒想到老乞丐會說這么多成語,還沒聽過癮,他的話就已經(jīng)被容大夫打斷:“今天晚上別走動,就在床上歇著。我去給你煮飯?!?/br>
    “你還會燒飯吶?那就一直住我這吧。不收房租?!?/br>
    諸葛純鈞徹底聽不下去了,推門而入:“張伯伯,你可是說好把東廂房租給我的?!闭f話間轉(zhuǎn)眼看到旁邊眼角含笑的容大夫,她愣了愣:可不是聲音耳熟,這就是雁歸客棧的容君行啊。

    老乞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眼睛:“我是說租給你,可我又沒說不租給別人?!?/br>
    諸葛純鈞簡直要被氣得吐血三升:“這么小的房間,怎么能塞得下兩個人?”

    老乞丐一仰頭,毫不心虛:“你不喜歡可以走呀。我又沒說你非得住在這。”

    容君行看不下去了:“既然朱兄不樂意和容某同住,容某也不強人所難。我露宿街頭便是。”

    老乞丐“哎呦”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腿,渾濁的眼睛眼淚汪汪:“我這腿又開始疼了。容大夫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的腿怎么辦?”

    諸葛純鈞看老乞丐油鹽不進,但容君行態(tài)度似乎有所松動,便把火力轉(zhuǎn)向容君行:“容兄放著客棧的天字房不住,怎么跑到這來委屈自己了?”

    容君行歪歪頭,臉上沒表情,眼里的笑意更促狹:“阿鈞前天夜里要和我分桃斷袖,你自己不記得了?我那乖徒弟可是記得,停了我的房錢,九娘把我攆出來了?!?/br>
    老乞丐一聽來了勁兒:“你倆就是在九娘客棧里氣走水總鏢頭家千金的小后生呀?昨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雁歸客棧住著的一個公子,拉著個男人的手,說寧可和他在一起,也不娶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諸葛純鈞張了張嘴,又閉上。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尤其是對老乞丐這種胡攪蠻纏的人,確實沒什么能解釋。

    看到諸葛純鈞默認的樣子,老乞丐腿也不疼了、背也不駝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那我權(quán)當(dāng)是成人之美,你倆也不要客氣啦?!闭f著又笑容猥瑣地加了句:“我歲數(shù)大了,耳背。晚上什么都聽不見的?!?/br>
    容君行從善如流,臉不紅心不跳:“那我們就叨擾幾天,謝老伯收留?!毖援厾苛酥T葛純鈞的手,拽著目瞪口呆七竅生煙的諸葛純鈞出了房間。

    直到被容君行拽到柴房,諸葛純鈞才猛然甩開他的手:“你們一老一少真是絕配啊。這唱的是哪一出?”

    容君行正熟門熟路地清理柴禾,邊干活邊說:“前天夜里你湊上來要跟我住一間房的時候是哪一出?來而不往非禮也?!?/br>
    諸葛純鈞最欠不得人情,平時別人幫她一兩個小忙她都要尋了機會還回去。別人給她一只雞,她決不能只還人家一個蛋。實在沒有雞了也得用鴨替上。這種有恩必報的精神被邱靜批評過好多次:今天別人給你送個饅頭,過幾天你給別人送個糕,這叫禮尚往來;今天別人給你桶油,兩個時辰后你立馬還給人家一桶半,這就叫撇清關(guān)系不想欠人情了。邱靜這話沒錯,但她沒想到的是,諸葛純鈞根本沒打算跟任何人禮尚往來。她就是跟誰都保持距離,不想欠人情。

    此時容君行提到客棧那夜,諸葛純鈞也清楚自己確實欠了個人情,頓時偃旗息鼓了。

    容君行似乎于做飯一道頗為精通,從墻角拎出一口銹跡斑斑的臟兮兮的大鍋,三下五除二就洗了個干凈。一邊淘不知在柴房米缸里喂了幾年老鼠的米,一邊催諸葛純鈞:“你也動動啊,干站著就等吃?”

    諸葛純鈞雖然出門的扮相是個皮糙rou厚的小子,但在家可是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她迷茫地看看黑乎乎的灶臺:“我能干什么?”

    容君行毫不客氣:“生火。我要煮粥?!?/br>
    諸葛純鈞覺得這活計應(yīng)該不難。去自家廚房偷東西的時候,偶爾灶臺上也煲著湯或者煎著藥。火不就是在灶臺下的大洞里塞點柴禾,一點就好了?

    她于是抱起容君行剛收拾好的干柴,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