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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蹦一跳的從院門外進(jìn)來,快活得像只兔子。 “又去禍禍你云哥哥種的那壟香瓜了。”這話楊老倌說的是肯定句,慈愛的看著自家的小孫女兒。 這時候楊梅一般都只有揚(yáng)著臉傻笑的份兒。 于婆婆見了就會說:“傻妹子,才剛看過,哪里又有了?還得再等等呢?!?/br> 哎,楊梅聽了只有嘆氣,不等又有什么辦法?香瓜好吃,可一定得耐心的等它成熟,摻不得一丁點兒假。即使是那些看上去已經(jīng)白白胖胖了的,可只要差一點火候,里面的瓤就不夠軟,不夠甜。如果再差一點,那就只能丟掉浪費了,那瓜不但不香甜可口,反倒生澀味苦,根本無法下咽。 楊梅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巡視自家和喬云家的菜園,專注的對象就是香瓜地。饞是一方面,另外熟透了的瓜必須得及里的摘回來,不然的它香甜味道飄散出來,會吸引狗獾。 那是一群非常討厭的壞家伙,多半在夜間偷摸著出沒,長什么模樣很多人無緣得見,但是卻不難發(fā)現(xiàn)它們造成破壞的災(zāi)難現(xiàn)場。 可以說它們就是香瓜頭號殺手。甚至有人家種的香瓜,到頭來全便宜了這些壞家伙,自家什么收成都沒落下的! 它們的嗅覺非常的靈敏,即使楊梅每天不厭其煩的巡查,總免不得偶爾有漏網(wǎng)之魚。那到第二天,就只能難過得痛心疾首了。它們會把好不容易成熟的香瓜挖出一個大洞,掏出里面的籽和瓤吃了,明目張膽的把大半個瓜rou大刺刺的留在原地。 偷吃是偷吃,可它們這樣的浪費行為讓楊梅很氣憤,曾發(fā)誓要給它們點顏色瞧瞧。 只是陷阱也挖過了,鐵籠子也下過了,最后除了又多一個被掏空的香瓜殘骸,什么也沒留下。 楊老倌叼著煙桿在前頭帶隊,楊梅或舞著一只竹枝,或叼著一只狗尾巴草,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頭。一老一小,如出巡的將軍,在已被劃分給自家的四畝旱地和四畝水田里巡視一個來回后,就會踩著落日的余暉,心滿意足的回家。 村西頭出發(fā),村東頭回來,一進(jìn)一出,全村的人都打過招呼了。夜幕降下來,無法再做活計的人們就會搬把椅子、手搖蒲扇,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話乘涼。 每每夜晚乘涼的這個時候就是楊老倌最風(fēng)光的時候。 他年輕的時候干過貨郎,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有時候會應(yīng)了人家說一段薛仁貴征東征西,有時候興致上來了清唱一段劉??抽浴R淮蟛韪讻鏊?,光脖子上掛一條汗巾,等人聚得差不多了,搖頭晃腦的就開始。 年長的跟著附合兩聲,小屁孩兒們也不嫌熱,擠在人縫里,豎著耳朵求知若渴。 楊梅家門前的這段路,儼然集市一般熱鬧。 楊梅的待遇要好上很多。于婆婆腿傷時用過的竹床差不多已經(jīng)成了她的專屬,穿著楊珍秀給她新做的背心褲衩四仰八叉的躺著,看星星,聽故事。楊珍秀和于婆婆一人坐一頭,兩把蒲扇你來我往的把涼風(fēng)盡往她身上招呼。 但有時候也會有例外,比如八毛、七毛過來。 七毛是個傲驕的小公雞,他從來不屑于搭理楊梅,來了也只靠近楊老倌,當(dāng)然也會蹭楊珍秀扇的涼風(fēng)。聽說他自打生下來,就是楊珍秀照看的。 這讓楊梅很不爽,經(jīng)常暗搓搓的使絆子,比如把熏蚊子的艾葉火把移到他的上風(fēng)口,一臉竊笑的看他嗆得眼淚直流。又或者趁他不備,抽了他背后的凳子。當(dāng)然再大的玩笑就不能開了,一是怕真讓他受傷,二個也怕做得太明顯被大人責(zé)備。 但是這些小手段對付八毛就不夠看了。 那丫頭一點都不好玩,只要楊梅有而她沒有的東西或者待遇,一定會直接開口要,不給就哭就鬧。為了不把齊昌蘭給引出來,無論是于婆婆還是楊珍秀,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好在他們過來的次數(shù)并不多。整個八隊的村民,在夏夜基本分成兩撥,一個是以楊老倌為首的堤上撥,另一個是以楊傳明為首的堤下?lián)堋?/br> 這兩父子都以見多識廣見長,把上下兩處居住的村民牢牢的團(tuán)結(jié)在了自己的周圍。一到晚上,兩處熱鬧得像打擂臺。有時候哪一方說得興起了,上下兩撥人直接搭話,一唱一合。 空氣很好,人很好,氣氛也很好。 ‘暮天席地,縱意所如。’天地之廣大,胸襟之豁達(dá)放曠。正當(dāng)楊梅印證古人思想的時候,八毛來了。 這對于楊梅來說,絕對不是什么有趣的體驗,特別是她身邊還跟著齊昌蘭。 不等人開口,八毛一屁股坐上了竹床,原本楊梅一個人可以大字躺的竹床立馬縮水一大半,“姑姑,快幫我扇扇,都熱死了!” 正文 第053章目的達(dá)成 小丫頭說完,還挑釁般的望了楊梅一眼。 楊珍秀脾氣好,聽了只會呵呵的笑,順便把扇子的重心稍稍偏一點方向。 對于八毛這種狐假虎威的行為,楊梅連白眼都省了。她關(guān)心的是齊昌蘭來干什么! “娘,你看村里的田地都分得差不多了,大毛的媳婦還沒娶進(jìn)門,這往后嫁過來了沒田沒地多吃虧啊,是吧?”三兩句寒暄過后,齊昌蘭直接進(jìn)入主題。 老太太沉?xí)T半響,才抬起了頭,“你們跟余蓮家咋合計的?”大兒媳婦又舊事重提,她也有些拿不準(zhǔn)是個什么意思。 上回為了借房子讓大毛娶媳婦,大房夫妻兩人在他們兩老面前合演了一出戲,后來還是二兒媳婦出來給攪和了,這平靜了才幾天,難不成還打這主意? “還能咋合計!人家養(yǎng)的是閨女,現(xiàn)在多養(yǎng)一天,說不定還能賺兩畝田地回來,自然是不肯的?!饼R昌蘭搖著頭苦笑了一下,“可咱們總不能由著她不嫁就不嫁吧?分不到田地,往后大毛還要添孩子,給您添重孫孫,拿什么吃飯?” “那你就跟余蓮她娘好好商量商量,做娘的總得為自己閨女以后的日子考慮不是?!庇谄牌诺脑捳f得極含糊,齊昌蘭都拿重孫孫說事兒了,老人仍沒有松口的跡象。而且隱隱的還有拒絕的意思。間接的說了她也是做娘的,也要為自己閨女考慮。 也怪不得于婆婆不再對齊昌蘭一求百應(yīng)了,當(dāng)她得知這個大兒媳婦竟然說出讓自己女兒去死的話后,對這個平常還算伶俐的大兒媳婦就再也喜歡不起來。要不是當(dāng)時有梅兒在,現(xiàn)在她跟女兒就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