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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出其中的笑意。 秦銳澤置身于這一望無窮的綠色華蓋之下,看陽光在綠色的波浪之間跳躍翻滾,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像是飛濺起的點點浪花。時不時,有羽毛艷麗的鳥兒振翅而去,有毛絨絨的小松鼠抱著果實跑來跑去。 安安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玩具,正坐在草坪上玩耍??悼祫t坐在秋千上,捧著一本書讀得津津有味。 一派祥和安樂。一點都不像是動亂不安的黑暗末世,倒更像是和平盛世的光景。 在這里,時刻緊繃著精神的秦銳澤也放松不少。他回頭去看季雅白,但只看見一個粗壯無比、溝溝壑壑的蒼勁枝干,突然有點想笑。 雖然季雅白有時候看上去很不著調,但是想想她一個人的靈魂被禁錮在一棵樹里面,還能在這末世拼出一副太平光景,也挺了不起的。 “你只能以樹的樣子存在嗎?”他好奇的問道。 “不是?!奔狙虐紫肓讼胗锰俾幙棾鲆粋€拳頭大小的綠色小人兒,分出一縷意識cao控,“看,我還能以一個人的樣子存在。” “真丑。” “哦,很可惜,我也不溫柔。你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我就跟著一起走吧?!?/br> 秦銳澤靠著樹干,坐在草地上,望著遠方。一邊在腦中計劃著該如何在這里建設基地,一邊一心二用的和季雅白說話:“走到哪里去?” “去天涯海角~~一起慢慢變老~~” 秦銳澤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手頓住了。他不知道季雅白為什么認準了他。對于季雅白時不時的表白之語和調戲動作,他比較苦惱,尤其是發(fā)現(xiàn)季雅白不是開玩笑,而是玩真得的時候。 “我們以前見過面嗎?”難道真的是他忘記了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人? 季雅白坐在他對面,長長吁了一口氣:“當然。”終于可以順理成章的說出來了。 “在哪里?” “你剛才的夢里?!?/br> 思及那個香·艷又驚悚的夢,秦銳澤一哽,接不上話來。見過扯的,沒見過這么扯的。 “別這么看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奔狙虐讚u搖圓滾滾的手臂,一本正經(jīng)的描述了鸚鵡的外形,又說道:“你再想想我的姓名最后一個字是什么?” 秦銳澤不為所動:“你之前聽我提過夢到了一只五彩·金剛鸚鵡。而它們的外形大多相似。只要了解過這方面,說個七七八八不成問題。還有名字也只不過是只是一個字音相同,不足為證。” 哎,就知道沒那么容易讓秦銳澤接受真相。季雅白也不氣餒。她感情充沛、抑揚頓挫的講述了一遍他們的非同尋常的愛戀,還把鸚鵡外形的細節(jié)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完了,她飽含期待的望著秦銳澤:“你不是奇怪我們從沒見過面,為什么我卻這么了解你嗎?這就是真相啊!” 秦銳澤用來寫寫畫畫的小樹枝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折斷了。他墨色的眸子越發(fā)黑暗幽深,俊美的臉龐也籠上了一層冰霜:“所以,你在我的身上找你上輩子愛人的身影?拿我當替身?” 這眉峰低壓,眸色深沉的樣子,明顯是不高興了。 季雅白有點懵逼。這發(fā)展不對勁?。〔粦撌歉兄x天,感謝地,感謝老天讓我重新遇到你。兩人異世相逢,相擁一起,欣喜地痛哭流涕,互訴衷腸嗎? 現(xiàn)在這氣勢沉沉的質問是什么saocao作? “不是替身。你們本身就是一個人?!奔狙虐讎鍑逵猩竦亟忉尩?,“你夢到的就是上輩子??!” 秦銳澤的聲音和他的臉色一般陰沉:“是么?可我的上輩子和你說的可是沒有一點共同之處呢!” 上一世,他也經(jīng)歷了從和平到末世的轉變,他的生活充斥著鐵血斗爭與廝殺,每一刻都如上緊了發(fā)條的鐘表一樣,上前,上前,再上前。 他有朋友,有死敵,有心生好感的人,但從沒有養(yǎng)過一只鸚鵡,倒是殺過不少變異動物。他所動心的也只要那么一個人——齊谷雪。 重生后,他察覺了這一世很多事情的變化。諸般觀察之下,他欣喜的發(fā)現(xiàn)齊谷雪也重生了,而且甩掉了薩健安,恢復了自由身。 可是隨著相處的時日漸漸增多,他發(fā)現(xiàn)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了。重生的齊谷雪和他原來所認識的那個齊谷雪是不一樣的。那些真摯、良善與堅守,被重生的刀片削薄了,薄的幾乎一戳就透。 然而,在末世,這些轉變又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經(jīng)歷過算計背叛,能始終如一的人會有幾個?他不知道。但想起齊谷雪的變化與選擇,多少有些悵然。 “那我們都不提上一世的事情。這一次重新開始。記住你的身份?。〔荒芗t杏出墻。你,就是說你呢!瞪什么瞪,再瞪我就親你了?!奔狙虐椎箳煸谔俾贤蝗粡纳戏酱孤涞角劁J澤眼前。 秦銳澤先是唬了一跳,聽清楚季雅白的話后,又瞬間恢復了風平浪靜,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記得我從未同意過。”秦銳澤撿了一顆石子,繼續(xù)在地上計算規(guī)劃,聲音四平八穩(wěn),“報恩可以,賣身不行?!?/br> 季雅白樂了。她戳戳秦銳澤刀削斧鑿般的俊臉,得意洋洋道:“你哪里見過惡霸強占良家男子,還要征詢對方同意的?” 秦銳澤把挪到自己頸窩的季雅白拎起來,放到地上。細小的電弧從他指間彈射而出,如龍蛇一般在地上游走。 “需要我教你強占和良家男子這兩個詞語怎么寫嗎?” 季雅白暗自撇嘴,就會用這一招嚇唬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早已不是當初的榕樹了??梢云帘瓮从X的她簡直不要太厲害好不好?說不定吸收電流還能再多給系統(tǒng)積攢點能量呢! 說干就干。她跳到電弧之上,在上面跳來跳去,跳來跳去。 她一邊跳,還一邊叫道:“噢,我的上帝,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寶貝兒,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你的雙手,你的電電,你的波波~~e on , baby~~電光光~電光光~鈴兒響叮當~~” 這賤兮兮的表現(xiàn)與穿耳的魔音讓秦銳澤手癢的加大了電光的威力。 “哇哦~天吶,看看這電弧兒妙曼的舞姿,我簡直都要愛上它了。它簡直像是你的身材一樣令人著迷~噢~這漂亮的顏色~這沸騰的溫度~這令人捉摸不定的小可愛~簡直就像寶貝兒你——” “哎哎,寶貝兒,寶貝兒,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玩得不亦樂乎的季雅白突然被厚厚的冰層給凍了個結結實實。 秦銳澤忍無可忍道:“閉嘴?!?/br>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奔狙虐组L長吁了一口氣,“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我也不能免俗。罷了,罷了,誰讓我總想寵著你呢?” 秦銳澤聽得一張俊臉都變成了鐵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