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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走來,多么不易,作為好友,她希望昭魚能夠得償所愿,能夠幸福。 雖然她去過魔界幫現(xiàn)任魔尊處理過一些事情,但見他諸位兒子的機會不多,記得遠(yuǎn)遠(yuǎn)瞥見過一次高瞻,也聽別人說過,高瞻是個溫和的人,不濫殺無辜,不拈花惹草,平時喜歡畫點畫、寫點字、聽個琴曲、游山玩水什么的,品行端正,風(fēng)姿俊俏,應(yīng)該會對昭魚好的。 “我三哥也在這里,你知道嗎?” 寧絮疑惑,她怎么沒聽說折風(fēng)殿下下凡間了? “是幫江離的,而且……和人間一位叫雅容的大祭司可能有點糾葛,你若是對我三哥上心,就該去看一看怎么回事,要是將來我三嫂不是你,我會失望的。我三哥對你,是真心的?!?/br> 寧絮對折風(fēng),從來都是小民對皇子的感覺,再近一步,因為昭魚的關(guān)系,便是朋友,她對他,只有朋友之誼,更深的,就沒有了。 耳邊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叫,寧絮說道:“師父叫我回去,可能有急事,我先走了,若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沒等昭魚回應(yīng),她就急急消失不見了,快到太極殿時,寧絮突然想起有一件事還沒給她說,關(guān)于私下里將她剩下的那絲魂魄挪用,照之前她扮成的昭昭的樣子給成湯做成妻子莘菀的事。 這次太急,沒說成,她本想著,下次見昭魚時再給她說,卻沒想到,釀成了后來的大錯。 寧絮走后,昭魚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發(fā)了一天呆,直到宮里鬧翻天了一樣尋找她。? ☆、第四十六章 ? 離宮中的流水緩緩而行,就像昭魚的心,沉默寂靜,不慌張,不害怕,不急,不鬧。或者說更像一個沒有軀殼的行尸走rou。 她依然喜歡坐在梧桐樹下喝酒,依然會想著他,念著他,只是不敢再期待了。不再苦苦地尋求一個結(jié)果。 履癸變得更加易怒殘暴,嗜殺無道,但在昭魚面前,仍然溫柔體貼,隱藏得很好。 清晨起來,內(nèi)侍為他梳頭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兩鬢的白發(fā)又多了。 回頭看向床榻上熟睡的默默,依舊嬌俏美好,歲月十分厚待她,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低嘆,她是仙女,怎么會老會死呢?可他是人間壽命,終有一日,要去下一世的,那時還能碰見她嗎?他要的不是一世的夫妻,是生生世世的。 他必須繼續(xù)用人血鑄造龍牙刀,哪怕墮入邪道,只要能長生,能永恒。 亳州的一片田地里,成湯與仲虺、伊摯一起查看新培育的莊稼,他們談笑風(fēng)生、意氣風(fēng)發(fā)。 “今年又是個好收成,這些良種若是好用,便發(fā)給百姓,又多了一種吃食。”成湯笑道。 “君侯,君侯……”遠(yuǎn)遠(yuǎn)地跑來一個小奴,呼喚著成湯。 “你又不是君侯夫人,跑那么急做什么?”仲虺調(diào)笑。 小奴呼哧著,大喘著氣道:“夏王……夏王昭告四方,要造夜宮,征選奴隸,夫人要你回去回復(fù)傳令官?!?/br> “這個夏王,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了,”伊摯嘆道,“只是可憐了無辜的百姓。那年我曾勸誡他。他卻說百姓是月亮,他是太陽,月亮沒有滅亡,太陽怎么會滅亡呢?” “那我這個月亮愿意跟太陽同歸于盡!”小奴氣道。 “走吧,該回去接令了?!背蓽呐氖稚系哪嗤?,帶著他們回去。 “我就不回去了,我要去看看施伯植練兵練得怎么樣?!敝衮硾]有跟成湯回去,卻拉住了小奴,在他耳邊悄聲道:“想不想幫咱們君侯?” 小奴拼命點頭。 “剛剛右相說的話你聽到了吧,傳出去?!?/br> “哪句話?”右相說了不少句話啊。 “太陽和月亮。” 這一年,夏王會盟,有緡氏未到,夏王興兵有緡氏,大勝,但損失慘重,諸侯自危。 這一年,太史令終古勸諫夏王不成,來亳州投奔了成湯,成湯十分高興。 這一年,成湯先后滅韋國、顧國,大敗昆吾。剪除了夏王的羽翼。 這一年,夜宮建成,諸侯怨聲載道,九夷之師也終于忍受不了夏王的殘暴,與夏王離德。見商國越來越強大,諸侯競相交好。 第二年,夏王履癸在位第五十二年,商國君侯成湯作,出兵伐夏。 九夷之師不起,諸侯不召,親族叛離,履癸一路敗仗。 成湯軍隊勢如破竹,得到越來越多的諸侯的響應(yīng),所到之處,民心歸附,夏王根本無力抵擋。 夏王率領(lǐng)的王師與成湯的軍隊?wèi)?zhàn)于鳴條,夏王大敗,王師之力盡損。 夏王履癸率領(lǐng)十幾個殘兵回到離宮,離宮宮人正在四處逃竄,什么貴重拿什么,一個個眼里除了珍寶,什么也沒有。 履癸大怒,瘋了一般揮起龍牙刀一路斬殺,不管是誰,一直到達(dá)昭魚的身邊。 昭魚坐在殿內(nèi)的臺階上,看著那兩根分別雕刻龍鳳樣紋的柱子發(fā)呆,就連跑路的侍女踩到她的手,她也沒動。 履癸揮刀,將逃跑的、曾經(jīng)踩到昭魚手的侍女?dāng)貧?,所有的侍女往外逃竄,跑的慢的全被他砍倒在地。 離宮殿內(nèi),血流成河,凡是躺在地上□□的又被他砍上幾刀,直到整個殿里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鮮血的問道。 昭魚仍舊沒有抬眼看他,看他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見她的心,看他失敗之后悲傷的心,看他眼里的暴虐,看他眼里的悲痛。她始終不曾關(guān)心。 履癸扔下龍牙刀,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白色的衣裙被他身上的血跡染紅。他眼里的淚水將她的鬢發(fā)染濕,面臨如此的失敗,他怎能無動于衷? 可是,在她那里,他得不到一絲絲的安慰,哪怕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他唯有緊緊地抱著她,才覺得心里踏實,才覺得他不是一無所有,沒關(guān)系,擁有她不就是擁有整個天下嗎? “我們走,離開這里?!彼f著,抱起她。 她拉住了他的胳膊,用袖子給他擦臉上的血跡,“就在這里吧,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不是嗎?” “為什么?”履癸不懂,為什么她要這么說。 “我能來此,全是為了一個人,紀(jì)念他,傷害你,因為你曾經(jīng)害了他,記得嗎?孔甲之時,天降兩龍,交于劉累養(yǎng),劉累養(yǎng)死一條,另一條隨他而去?!?/br> “你原本要害的是我,可是那個人為了擋了那一劫,龍牙刀,上古邪器,用天下至毒之物和詛咒鍛造,我以為我會躲不過那一劫,可是他替我擋了下來。我該叫你劉累?還是孔甲?” 昭魚重新坐在臺階上,平靜地望著他,平靜地和他說著,解釋著這一切。 “你知道?”履癸難以置信,他站在她面前,忽視了那些傷害的話,極力壓制著心里小小的興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記不記得我是誰?” 這下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