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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這里,誰知走到半路,便被后方追來的大軍掩殺。 “天要亡朕?!”太子難受起來,還是呂品脫飛快的推了他一把,道:“陛下,快離開包圍圈,說不定有一線生機(jī)……” 太子反應(yīng)過來,被眾軍掩護(hù)著,然后逃了出去。 待奔命了十余里,他才停下來歇息,臉色極度的灰敗不堪,他手下的親信眾人臉色也不大好,有些折損了,有些受了傷,但都面如死灰,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太子低聲道:“……明明京城只這么點(diǎn)人,什么時候,派出的人能悄無聲息的埋伏在咱們大后方的?!” 沒有人回答他,眾人一徑的沉默,到了此時,竟不知生路在何方。 大后方埋伏的軍隊與前線的人一陣夾擊,晉軍大亂,死傷無數(shù),有些投降了,有些逃了,剩下的不過是些殘兵敗將,晉王身邊的將領(lǐng)也俱都死的死,傷得傷,有些是死于自己人相殘之手,有些則是在亂中被京城大軍所殺,能逃出來的,早已經(jīng)剩不下多少的忠心,他們對晉王有點(diǎn)仇恨和警惕。晉王也是如此,他冷冷的對底下的這些人道:“你們別妄想著獻(xiàn)上本王的人頭好去投降,你們與本王一樣,已注定是千古罪人,別以為去了京城,他們會放過你們?!” 看著手下將領(lǐng)依舊不甘和灰暗的臉,晉王冷笑道:“不信你們且去試一試,現(xiàn)在要走的,只管走,若是你們能活著投降,本王敬你們是主子……哼……” 已有幾個降領(lǐng)圍了過來,道:“也許咱們自己去是不成,可是帶著王爺?shù)娜祟^去就不一樣了,這是戴罪立功……” 晉王大怒,他身邊還是有死忠的,一聽此言,恨道:“你們太過妄想,以為只要叛主就能得到寬???!你們身上本就有謀大逆之罪,現(xiàn)在又叛主,若是去投降,誰敢用你們?!朝廷敢用你們,可笑至極?!” 眾人聽了,臉色更加灰敗,天地茫茫,錯了,竟然無法回頭,甚至完全找不到回頭的路,有幾人已將劍入鞘,然后像個無措的孩童一樣哭了。 他們心里已經(jīng)隱隱的知道,他們是沒有生路了,因為朝廷絕不允許有人侵犯皇陵,以及與朝廷的威嚴(yán),即便是李君玉,只怕也永遠(yuǎn)不會接受這投降…… 若是他們是普通士兵,也許真的可以有一條生路,然而他們是將領(lǐng),是大將,他們注定是逃不脫的。 因為朝廷需要?dú)⒘怂麄円粤⑼?/br> 他們終于明白,這是四面楚歌的境地,從一開始,參與挖皇陵就錯了,再發(fā)兵入京就錯上加錯…… 他們原來是真的不知道,士氣這種東西,竟然如此的重要,士氣一連折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原以為,十一萬大軍,哪怕輾壓過去,他們也是會贏的,區(qū)區(qū)只兩三萬人的京城,拿下來輕而易舉。 然而,是他們異想天開,人心散亂,軍心不齊,士氣折損,自從入京開始,接二連三的被襲擊,連番的折損銳氣,士氣早已跌入谷底,他們一路上聽到許多對他們晉軍的罵名……早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果然還未真正的進(jìn)入大戰(zhàn)就成了這番模樣…… 而現(xiàn)在,他們晉地的老窩都被端了,現(xiàn)下,哪里還剩下什么士氣這種東西,唯一有的只有想要活命的心思。 晉王難受的與眾人沉默著,帶著傷咬著牙道:“咱們還有多少人?!” “……現(xiàn)在還有五六千人……”親信無奈的道。 “五六千人!”晉王沉默了,從十一萬人,到五六千人?! “糧草輜重呢?!”晉王低聲道。 “丟失了一多半,現(xiàn)在剩下的不多了,支撐不了幾天……”親信難受的道。 晉王鼓著氣良久才承認(rèn)道:“……本王一開始就走錯了棋,原以為,原以為為了錢,士兵們也可以為本王賣命,可惜本王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們還有更在乎的東西……他們在乎身后名,他們在乎會不會被人罵,會不會被天譴,可惜本王到現(xiàn)在才知道,錯了,真的錯了……” 晉王慘淡的道:“……這種會被鬼神戳脊梁骨的巨大壓力,他們撐不住,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他萬萬沒有料到,輸給了人心,輸給了鬼神,士兵再強(qiáng)大,他們也是對上天有著盲目的崇拜的,尤其是挖了皇陵這種人,潛意識里對他們來說,他們即使得到再多的金錢,也是不安心的,這份不安心,早已經(jīng)潛入在他們的骨子里,必要的時候卻出來了,這種感覺,叫晉王無能為力…… 他萬萬也想不到,竟會輸?shù)倪@般的慘淡。 “王爺,咱們回晉地吧……或者去投別的節(jié)度使……”心腹道。 “回晉地?還能回得去嗎?!”晉王慘淡的道。 “眼下,誰還敢收留咱們,若是收留了,這謀大逆的罪名,他們也是撿來的,誰敢?!”晉王冷冷的道。 眾親信語塞,進(jìn)退維谷。實(shí)在太過可怕。那個沈君瑜的戰(zhàn)斗力為何這樣強(qiáng),他竟能將人心猜測到如此的境地。 晉王與太子各守一隅,進(jìn)退不得,只能僵持著。然而糧草丟失許多,他們撐不了幾天了…… 而此時的京城,百姓與士兵們嚴(yán)陣以待,沈君瑜哪怕再懼冷,每天也有抽片刻功夫,上城墻細(xì)細(xì)看一回,再叮囑一回,士氣一直很高,然而叛軍一直沒有打過來。 楊千重低聲道:“相爺,晉王之師已經(jīng)不成氣候,真正要防的其實(shí)是河西王啊,他頻頻調(diào)兵遣將,只怕很快會揮師北上……” “已有弟子說他們的先鋒部隊,以及糧草部隊已經(jīng)出河西境地了……”沈君瑜道,“情況不容樂觀。” 楊千重皺起了眉頭。 程觀言道:“想要釜底抽薪,斷其糧草,便折損他的銳氣,只是,河西王既然敢來犯,必定是重兵押付糧草,京城兵士又不足……” 沈君瑜道:“不管如何,一定要防住河西王,哪怕能抵抗幾個月,也是好的。河?xùn)|王不足為懼,已是殘師罷了,只是河西王此人十分狡詐,還真是要小心布防才是?!?/br> 程觀言道:“他既敢出兵,臣是怕他們在京中早有內(nèi)應(yīng)……” 沈君瑜聽著皺起了眉頭,道:“若有內(nèi)應(yīng),不妨略施一計引他們出來……” “如此才好……”程觀言道:“河西王一向謹(jǐn)慎,他若要坐收漁翁之利,只怕早計劃妥當(dāng),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斷不會輕易來攻京城,所以才猜測他必定有內(nèi)應(yīng),若是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不知道前線戰(zhàn)事如何,”楊千重道:“也不知公主可有時間回京馳援,這個河西王果真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晉王大軍前來攻城,很多節(jié)度使去瓜分了晉地,可是河西王卻不動如山,太沉得住氣了,他是盯緊了京城?!?/br> 沈君瑜道:“公主還是要以前線的戰(zhàn)事為主,我們能守一時是一時。京城糧草還算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