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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坐了個女子,雖看不真切,但她形容尚小,怕還沒有及笄。 作為風月樓的花魁之一,春兒可什么場合都不懼,待其中叫進,她便立刻進去了,笑道:“不知姑娘讓春兒來,所為何事。” 屋中少女坐在羅漢床上,她生得很美,五官精致仿佛工藝品,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翦水秋瞳就這樣望著自己,眨眼之時,眼波流轉,仿佛湖水泛清波。身上穿戴雖是素凈,但卻無一不是精美之物,自然絕非一般人家。只是身形瘦弱,在這樣的屋中穿得也多,怕是有些不足。 而秦婉也在看這個女人,她雖美,但總少了些味道,絲毫沒有大家之女的含蓄和溫婉,妝容雖是增添了不少顏色,但明擺著就是用來引誘男人的。 秦儀的王妃可也是個美人,縱然不比春兒妖媚,但可比她美多了??烧媸瞧薏蝗珂?,妾不如偷。 “原來是姑娘出的銀兩?!贝簝毫r便明白過來,行了個禮,笑盈盈的望著秦婉,“不知姑娘是要春兒如何?若是那事兒……春兒不才,倒也是會的?!?/br> 她只將秦婉叫她來是要做些玉女磨鏡的事,是以也并不推辭,秦婉望了她一眼:“你可知道你要死了。” 肯定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讓春兒立時白了臉:“姑娘要殺我?” “我不殺你?!鼻赝襁€有些咳嗽。自有人端了桑杏湯來,“自有人要殺你,我不過是想救你?!?/br> 春兒立時綻開婉轉的笑容:“姑娘可真會說笑,縱然看得出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但春兒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若要殺我,也該掂量掂量,能不能開罪三殿下?!?/br> 見她天真至此,秦婉冷笑道:“然而若說有人要殺你,除了你的三爺,我著實想不到還有誰了。”見春兒臉色立即發(fā)白,秦婉接著笑道:“你讓他如此被動,更給人嘲笑,你還想活下去?” 春兒冷笑:“姑娘怕是不知道,我和三爺是傾心相愛的,他怎會殺我?” “傾心?你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沒什么了不起。而你若真心待他,現(xiàn)在會在這里?”春兒臉上一白,后者倒也淡然:“疏不間親,我不難為你,最遲三日,你的三爺定然有所動作,但愿春兒姑娘有命活到那時?!闭f罷,她懶洋洋倚在了小幾上:“言盡于此,送客吧?!?/br> 待春兒一出去,秦婉便吩咐道:“叫太子哥哥借給我的那人去跟著她,別讓她被人害死了,好歹是一條性命?!?/br> 待了還不到半個時辰,春兒便被送了回去,老鴇子只認為是春兒言行有誤,傷到了客人顏面,說了她幾句,春兒便發(fā)了氣,進屋關門再不言語。老鴇氣得要命,還是只能打發(fā)人去給春兒送吃食。 悶悶的舀了一碗米粥,想到秦婉的話,春兒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秦儀堂堂皇子,真會為了她而如何?她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但是他真會對自己下毒手嗎?如此想著,春兒正要吃飯,只聽一聲細微的破空聲,她手中的瓷碗已然碎了,其中的米湯澆了一身,還有些濺落在了地上,立時翻出一層細密的泡沫來。 春兒頓時心驚,從妝奩中取了銀針出來,一一試了送來的吃食,見銀針無一例外全部發(fā)黑,明白下毒之人是成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她當下不敢再吃喝,更不敢聲張,連自己的房間也不敢待,非要到去和老鴇一間同睡。 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春兒便從風月樓后門溜了出去。因昨夜已然夜中,馬車又拐了好幾圈,她找不到路,一路從城西找到城東,才發(fā)現(xiàn)了昨夜進去的小院,忙請人通傳。卻被告知,秦婉并不在,春兒的眼淚立時便滾了下來:“求你家姑娘救救命吧,我不想死!” * 春兒在當日便失蹤了,老鴇左等右等不見她回來,想到她頭一日的行止反常,只認為這丫頭是跟著別人跑了。如今因為和秦儀的關系,春兒可是風月樓的搖錢樹,現(xiàn)在搖錢樹跑了,老鴇子能不急么?當下跑到京兆府去告狀去了。 這些日子等著看笑話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偏偏女主角春兒又失蹤了,大多數(shù)人和京兆尹想法一樣,認為春兒怕是被秦儀殺人滅口了。 但這樣的話,可不敢說出來。不管這事是不是秦儀所為,他總是皇子,一旦傳開了,被 人知道參上去,也該掂量一下腦袋的重量才是正道理。 盡管如此,也并不妨礙有些長舌之人對春兒失蹤的事津津樂道。 因除夕是和重陽、清明、中元并列的四大祭祖節(jié)。待秦婉身子好了一些之后,雍王便帶著兒女養(yǎng)相國寺佛光塔去為雍王妃祭祀。 坐在馬車上,秦婉有些發(fā)困,杜若則眉飛色舞,對秦儀被流言所擾這件事十分樂見其成,那笑盈盈的樣子,仿佛得了什么大好處一樣。 “意料之中的事,他勢必不會放過春兒的。”秦婉淡淡說,到底是一條性命,能救自然要救?,F(xiàn)在春兒不見蹤影,也達到了秦婉最開始的目的。秦儀那性子,本來就不會放過春兒,就算溫一楓在他背后,他也會除掉春兒的。所以,現(xiàn)在讓春兒失蹤又不傷她性命,這才是最好的法子 。 一路到了相國寺,有不少達官顯貴都來此處祭拜供奉在佛寺里的親人。雍王牽著雙生子,秦婉跟在他身邊,一路往上面去了。 雙生子縱然年歲小,但十分的乖巧,望著雍王妃的牌位,不多時,眼底便滲出淚來,包著淚花兒還強忍著的樣子,讓人心酸不已。 給雍王妃上了香,秦婉慢慢的跟在雍王身邊,低聲道:“婉兒聽皇祖母和皇伯父說,父王出了杖期之后,便要續(xù)弦了?” 不想女兒會問自己這樣的事,雍王立時語塞,旋即說:“若是婉兒不愿意有繼母,父王會向皇祖母和皇伯父回絕此事的?!?/br> “婉兒豈會如此想?”秦婉忙否認了這件事,這輩子雍王的態(tài)度讓她頓覺耳目一新,她相信父王不會再讓前世的事重演了,所以繼母這樣的事,她并不十分在意。只要此人不像孟嵐那樣歹毒……想到孟嵐,秦婉忽又笑起來,那人還被禁足,發(fā)著她想做雍王妃的春秋大夢吧。 雍王搖頭:“為父沒能見到你們母妃最后一面,如今也只剩你們姐弟三人了……再娶之事,為父只怕讓你們受委屈?!痹?jīng)他的確對孟嵐動過心思,孟嵐模樣像阿湄,又有表親這樣的關系在其中,定然能為了姐弟三人付出心血。 然而,她的確是付出心血了,只是她付出的第一件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