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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雪洗了幾個蘋果, 一邊吃蘋果一邊指揮他們。 廖振羽說:“老大, 一會兒叔叔阿姨回來, 看到我們把你家冰箱吃空了, 會不會嚇到?” 棠雪撇了撇嘴,“他們今天不回來了?!?/br> 黎語冰聽到這里,抬了抬眉, 想到這貨怕鬼的事兒。他倒是挺愿意留下來哄她睡覺, 就是怕被打出去。 等忙活完了,棠雪坐在客廳看電視, 黎語冰坐在她身邊,拿走了遙控器。 然后他調(diào)了調(diào), 調(diào)到一個下圍棋的節(jié)目, 停下來。 棠雪啃著蘋果,斜著眼睛睨他,“傻孩子,又裝X, 你看得懂圍棋?” 黎語冰用遙控器指著電視,開始給她講棋。 棠雪也不確定他說得對不對, 反正她一個字兒沒聽懂, 感覺像是在和外星人交流。 圍棋下得很慢,黎語冰耐心地講了一會兒,棠雪開始打哈欠,“行了, 知道你厲害了,換個頻道行嗎……” 黎語冰超級聽話,握著遙控器按了按,換到了釣魚頻道。 棠雪也是才發(fā)現(xiàn)原來電視上還有專門釣魚的頻道。一個大男人站在河邊,握著魚竿紋絲不動,背景里有個翻譯腔的男低音在喋喋不休地解說。這是電視臺嗎,這是ppt吧? “我再給你講講釣魚?!崩枵Z冰說。 棠雪仰著身體靠在沙發(fā)一側(cè),抬腿作勢要踢黎語冰,“你誠心不讓我看電視對吧?” 黎語冰一把扣住她的腳踝,慢慢放下去,“別鬧?!?/br> 棠雪:“……” 可能是因為他太孔武有力了,她被他捉住腳踝時,有一種被脅迫的局促感,以及不知從哪來冒出來的淡淡的羞恥。 真是莫名其妙。棠雪揉了揉臉蛋,默默地掙脫他。她沒再說話,側(cè)過身體看向電視。 看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黎語冰調(diào)低電視音量,放下遙控器湊過去,俯身在她眼睛前晃了晃手,見她呼吸均勻,黑長挺翹的睫毛紋絲不動。 他彎腰想要將她抱起來,廖振羽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喂,你想對老大做什么?” 黎語冰嫌廖振羽太吵,朝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后輕聲說:“她怕鬼?!?/br> 廖振羽一臉恍然。黎語冰以為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他突然低頭,手指飛快地發(fā)信息。 廖振羽:黎語冰擔(dān)心老大怕鬼,一個人不敢睡覺,所以要先把她哄睡了再離開! 夏夢歡:好吧這個事情我做不到,我也怕鬼。妖妃得一分。 廖振羽:他把老大抱起來了!我老大一米六八,現(xiàn)在像個小雞仔一樣嗖地一下就被他抱起來了!以后要是他欺負(fù)老大我肯定打不過他! 夏夢歡:照片照片! 廖振羽舉著手機(jī),拍到一個黎語冰抱著棠雪離開的背影。大晚上的曝光不好,角度也不好,還給拍糊了。照片上大部分畫面是黎語冰高大的背影,濃重如山。棠雪只露出小腿的一部分,腳上掛著一雙粉色的拖鞋。 夏夢歡就靠著這截小腿和粉色拖鞋,完整腦補(bǔ)出棠雪陷在黎語冰懷里的畫面。 夏夢歡:我的天,我被萌到了,怎么辦,好想把大王剝光了打上蝴蝶結(jié)送給黎語冰啊! 廖振羽:……你清醒一點! …… 黎語冰的動作有點僵硬。女孩子柔軟的肢體完全陷入他懷中,使他怦然心動又不敢輕舉妄動。棠雪平常跳得歡,真睡著了安靜不動時,黎語冰難得地從她身上感覺到女孩子特有的柔弱感,這使他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像是抱著個稀世珍品瓷器。 黎語冰將棠雪抱進(jìn)臥室,腳向后一推關(guān)上門,走到床前,輕輕地把她放下去,脫下鞋,蓋好被子。 然后他坐在床頭,端詳著棠雪的臉。 棠雪微微側(cè)著頭,一邊臉上蓋著發(fā)絲,臉上的小胡須還沒洗掉,看起來很搞笑。黎語冰伸手,撥了撥她的頭發(fā),都攏在耳后。 攏完頭發(fā),他的手卻沒收回來,停在她臉頰上,用指背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蛋。 “我怎么會喜歡你呢。”黎語冰自言自語,似剖白,也似喟嘆。 他突然彎腰,緩緩地靠近,一手撐在枕頭上,低著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只是輕輕地碰一下,不敢停留太久。但這已經(jīng)足使他心跳加速,快得像密集的鼓點。 “黎語冰?!碧难┚谷婚_口了。 黎語冰嚇了一跳,身體僵硬,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嗯?” “遙控器給我啊……” 黎語冰松了口氣,轉(zhuǎn)頭見床頭柜上放著個手電筒,他拿過來塞到棠雪手里,“給你?!?/br> 棠雪滿足了,不鬧了。 黎語冰給她掖好被子,站起身,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 棠雪的書架上擺著不少高中課本,還有習(xí)題冊,剩下的是課外書,漫畫,小擺件,墻上貼著明星的海報。所有這些,在他眼里都是陌生的,那是他不曾觸及過的時光。 他有些不甘心,仔細(xì)地尋找屬于他的那一份。終于,他在書架的最底層找到一個有拱形玻璃罩子的木盤,盤里擺著好多拇指大小的塑料拼裝玩具。 這些玩具,都是從奇趣蛋里搜集的。 而奇趣蛋,大部分是用他的錢買的。 黎語冰抱著木盤,微微笑,又突然嘆氣。 吱—— 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縫,廖振羽的腦袋伸進(jìn)來。 黎語冰看了他一眼。 “你沒對我老大做什么吧?”廖振羽問。 黎語冰把木盤放回去,站起身,“走了?!?/br> “洗把臉再走?!?/br> 是,是得洗臉。倆人一個妖孽一個妖怪,大晚上的這樣出門搞不好有人報警的。 兩個直男都天真地以為眼線筆和碳素筆差不多,洗起來很容易,結(jié)果現(xiàn)實教做人了…… 廖振羽一籌莫展地看著鏡子,感覺自己更像妖怪了呢。 黎語冰用手機(jī)搜索了一下眼線筆的洗法,說是要卸妝液。他們在洗手間這方寸之地尋找了一下,終于找到一瓶叫“卸妝油”的東西。 黎語冰的眼線是貼著眼瞼邊畫的,他吃力地擦了好多油,快瞎了。這一刻他感覺那些化妝的女孩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