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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灰白平靜,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與入殮之時別無二致。 這是怎么回事?孟全大惑不解,皺起的眉頭舒展了又重新皺起,其余下人更是瞪著眼珠面面相覷,驚恐的臉上疑云重重。 沈倚悄悄抬頭看院子里,身旁的東西讓她怎么也無法凝神去感知院內是否有靈魂的存在,她只能隱隱覺得身邊的并非鬼魂,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 況且,死的人是個女子,這里憑空出現這個男子,到底和孟家小姐有沒有關系?而且他一直淡淡的坐在她身邊,似乎并沒有惡意。 “喂,”放棄了猜測,沈倚咽了咽口水,突然發(fā)現自己聲音恢復了,遂低聲問到,“你是什么東西?來干什么的?” “什么什么東西?你說我來干嘛的?”并未意識到沈倚這話不是對他說的,祁煥之下意識的反問。 畢竟,他看不見任何異常。 “不是跟你說話,閉嘴。”沈倚斜了他一眼。 “不是……”祁煥之正想反駁,突然想起方才她說身邊坐著一個鬼,一瞬間毛骨悚然,急忙縮成一團,不敢再說話。 “無聊出來坐坐?!鄙磉吥凶油蝗换卮鹆?,聲音有些懶散而無力,卻十分好聽。 “無聊你爬人家墻頭坐?”聽到男子不著邊際的話,沈倚心中的恐懼頓時消了大半。 “嗯?”男子轉過頭,看著依舊趴在墻頭的兩人,似笑非笑。 “我們這是辦正事!”意識到自己似乎也爬上了人家墻頭這個舉動,沈倚立時反駁。 男子轉過頭看院子里,抱著手似乎真的是百般無聊,此時,院子里的人已經重新蓋上棺木。 一切漸漸歸于平靜,那怪異的哭聲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說,你能別這么嚇人嗎,沈姑娘?”祁煥之聽著她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怎么突然不說話了?”沈倚沒有理會祁煥之,依舊定定的看著身邊的奇怪男子,“你到底是什么?” “你看我像什么?”男子低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沈倚,說罷,突然低下身湊到她面前,惡狠狠道,“看錯了就挖了你的眼睛?!?/br> 看著突然放大在眼前的俊顏,聽到他說的話,沈倚心頭一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只見男子已悄然飄落在身后的地面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沈倚大叫一聲,正欲轉身去抓,這才發(fā)現自己依然掛在墻頭,那男子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把他們抓起來!”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厲喝。 兩人這才察覺到他們剛才旁若無人的舉動已經驚動孟府的人,而且還毫無顧忌的探著腦袋給人家看。 “快跑!”沈倚一把抓過祁煥之跳下墻頭就跑,腳下略施輕功倒是將那些只會拳腳功夫的普通護衛(wèi)遠遠甩在了身后。 庭院中,看見兩人逃跑,孟全卻沒有發(fā)怒,而是轉過身看著棺槨,眼神漸漸凝聚。 “你說他們看清我們的臉了嗎?”跑過了兩條街,沈倚突然問,半夜三更爬人家墻頭這種事沒被發(fā)現就算了,說出去被當作小偷的話她還怎么混日子? “不被抓住就行,我們又沒干出什么事。”祁煥之雖然沒想明白棺木中的怪聲是怎么回事,但看出事以來孟全的反應,他隱隱覺得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許多。 而且,更為怪異的是,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孟府,孟全除了搖頭嘆息外,竟然也沒有私下里有過其他舉動。以孟全的為人作風,又怎么會讓女兒莫名其妙就死了? “對了,你剛才說的身邊有什么鬼?”想到此處,祁煥之接著問到。 “不知道,一個男的,外表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挺好看的?!彼肓讼?,回答。 “你還在意長得好不好,我聽著你在問他什么,可問出什么了,和孟妡有沒有關系?”祁煥之聞言深感無奈,她似乎做事總不在重點上。 “他讓我自己看,看錯了就挖我的眼睛?!庇行獯蛞蓄D了頓,“你覺得我會拿我的眼睛開玩笑?” “挖?他還在嗎?”祁煥之聞言立即四處看了看。 “別跑了,他們追不上了?!甭犞砗蟮哪_步聲和呼喝聲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見,沈倚停下腳步,就著身邊的木欄靠著,擺了擺手,“早走了。” “接下來怎么辦?”祁煥之跟著停了下來,一手撐著木欄,氣喘吁吁,不得不說,比起腿上功夫,沈倚確實勝他一籌。 “算了算了,回去了,累死了?!鄙蛞姓酒鹕恚戳讼轮車沫h(huán)境,便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就走了?”祁煥之愣了愣,混亂的腦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追上去,“你還沒還我錢!” “什么錢,不知道?!毙闹幸患れ`,沈倚加快了腳步,裝傻。 “沈姑娘,人可不能這么貪心??!” “我花完了,沒了?!?/br> “這才一天,你就花完了,騙誰呢?再說了,你花你的錢,關我的錢什么事?” “哎呀,大不了本姑娘好人做到底,再幫你管管這件事唄。”沈倚不耐煩的甩甩手。 “這事我能不能管都還不知道呢,不過,最后我要是不能結案,你得還我錢?!?/br> “笑話,你請我的錢只是幫你問孟妡,說過是結案嗎?別耍賴啊?!笔裁??還指望著她幫忙結案?這虧本買賣她可不做。 “你不也沒問著?誰賴?我還指望著辦件大事升職呢,這四處都要打點……喂!別走!” “……” 兩人兀自絲毫不讓的爭論著,一前一后消失在黑夜中。 不遠處,黑衣男子坐在街道邊掛著燈籠的木桿頂上,血紅的彼岸隨著衣袂緩緩飛揚,他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嘴角微微揚起。 ☆、街頭異變 次日,風和日暄,碧空如洗,然而這樣的日子,空氣中卻彌漫著哀傷的氣息。 漫天飛舞的紙錢猶如一只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在光華奪目的虛空中悲泣,晃晃悠悠不知何為歸處。 送殯的隊伍緩緩前行,道路兩旁的行人都紛紛避讓著,小聲議論著,人們遠遠的見到隊伍行來,便立即將大門關閉,待到隊伍遠去,方才打開。 而在這些身穿白色麻衣的人群中,卻有兩人鬢邊已染霜華,在他人攙扶中緩緩的跟著棺木前進,無聲的淚水染盡衣袖。 “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能?”天橋上,一青年男子轉頭看向身邊的青衣女子,聲音有些無力。 “無能和無能為力還是有所不同的?!鼻嘁屡訐u了搖頭,隨口道。 “呵,今日你居然懂得安慰人?”男子無奈笑笑。 “不找我還錢,你想怎樣都好?!迸訑偭藬偸郑S后拍了拍自己的腰間,“我不過是嘴上積點德罷了,并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