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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光耀駕駛著機甲,朝科技市的維修中心飛去。 都怪他虛榮心重,看到別人都買了機甲,心里羨慕,拿寧可欽給的一百萬也買了機甲,他甚至想著,機甲駕駛兩個月再賣回去,既能過一把機甲癮,錢又不會損失。到時想好了借口,再把錢轉(zhuǎn)回家里…… 現(xiàn)在,那一百萬他不想要了,可機甲的腹部被踹變了形,只能祈禱下午兩點之前能把機甲修好并且賣出去,拿到那一百萬。 樓光耀從來沒這么著急過。 到了機甲維修中心,剛好有勤工儉學的維護人員從里面走出來,他急忙沖上去:“你看看我的機甲,腹部那里還能修好嗎?” 維護人員抬頭一看,就笑了,“你們小學不是正在上機戰(zhàn)課嗎?怎么跑來這里修機甲?” 樓光耀不敢說自己被勒令退學了,生怕對方不給修,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找到借口。 維護人員以為他心疼機甲,逃課出來修,又道:“既然你都來了,我今天也沒別的事情,就幫你修吧。” 樓光耀感激得眼睛都紅了,“什么時候可以修好?” 維護人員道:“一個小時應該夠了?!?/br> 樓光耀大喜,“太謝謝你了?!?/br> 維護人員笑道:“機戰(zhàn)課的助教只是看起來兇,不會下重手,所以不難修?!彼呎f邊指了指身側(cè)那一個高達三十米的大門,“你駕駛機甲從那里進去,兩百米左右有一個維修標志,在那里停下。小心些,別把門磕了。” 說完,維護人員坐上小型磁浮車,率先朝指定地點飛去。 樓光耀急忙駕駛機甲跟上。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磕到門,那一百萬就沒得還了。到了維修處,他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維護人員熟練地安排機器開始維修。 樓光耀站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就怕一不小心出個什么問題。 維護人員笑道:“不用著急,坐一會兒就好了?!?/br> 樓光耀坐不住,忐忑道:“維修大概要多少錢?” 維護人員道:“一塊錢?!?/br> 樓光耀瞪大眼睛:“為什么?你不是開玩笑吧?”天元不是一向很摳嗎?連喝個水都要幾塊錢,怎么維修只要一塊錢? 維護人員搖頭笑道:“你們以為助教是故意踢壞你們的機甲讓你們維修,好讓學校賺你的錢么?” 樓光耀:“……”還真被說中了。鼓動學生罷食時,他們說要撤換掉助教,其中就有這個理由。 維護人員解釋道:“助教踢壞你的機甲,屏蔽你的導航、自動駕駛系統(tǒng),并不是為了震懾你。導航和自動駕駛那些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太依賴他們。而踢壞你的機甲則是告訴你們,機甲哪怕是鋼筋鐵骨,當足夠強大的對手面前,還是不堪一擊?!?/br> 樓光耀怔怔地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維護人員道:“這是天元的宗旨。學校想要告訴我們每一個人,所有外在的東西都不牢靠。我們只有靠自己,才會越來越強大?!?/br> 樓光耀面死如灰。 他才明白天元的良苦用心,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機甲修好,果然視訊的扣費只是一元錢。 樓光耀由衷地感謝了哪位維護人員,便又匆匆趕去天元學生市場,準備把機甲賣出去。 二手機甲的店員道:“如果回收,只能按照原本價值的百分之七十。如果嫌價格低,可以放在這里寄賣,賣價由你自己定,我們只收寄賣的租金。” 樓光耀正要開口,視訊響了,是寧以鴻打來的。他閉著眼睛拒絕了接聽,牙道:“我先放在這里,你看今天下午能不能幫我賣出去。最好價格可以告一些,我急著用錢。”立刻坐上天元巴士,朝初耘市趕去。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他還是沒能做完這一切。 時間快到兩點。 他遠遠地望著天元家長中心,只覺得整個人要虛脫了,竟無法走近一步。 家長中心打來電話:“請你下午兩點之前務必到達天元學生法庭?!?/br> 法庭…… 樓光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視訊上借了一百萬,給寧可欽轉(zhuǎn)過去。轉(zhuǎn)完之后,他無力地坐在地上,卻又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終于不欠他們的了。 感謝天元的負債系統(tǒng)。雖然被勒令退學,資金暫時還沒被凍結(jié),他還能負債賺錢給寧可欽。 樓光耀望著天空,幽幽地想,家長會結(jié)束后,他再去懇求天元通融幾天,他只要把機甲賣了,立刻就能還,或者,拿機甲抵押。 樓光耀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走向初耘市的天元學生法庭。 兩點整。 寧氏代表團:以寧玉全為首的包括從帝都星帶來的律師十二人,連同勒令退學名單上的所有寧市子弟,到齊。 唐家代表團:以唐昕為首的包括從帝都星帶來的律師七人,連同唐淺,到齊。 調(diào)和小組:總統(tǒng)派來的調(diào)和小組十人,到齊。 其他家長代表團:羅玉蓮家長、付清朗家長以及其他事件參與學生的家長,到齊。 學生代表團:樓光耀,以及幾個家長無法前來的學生,到齊。 天元代表團:代理校長邢戰(zhàn)、品德市市長董亮、機戰(zhàn)學院院長陸染、機戰(zhàn)課助教若干、唐淺醫(yī)療小組若干、校警若干、羅玉蓮心理咨詢師,到齊。 法庭:天元九大法官、學生陪審團。 這是史上逼格最高的學生家長會,也是天元史上參與人數(shù)最多的審判。 調(diào)和小組的領隊蒼雙聞看到法官進場,恨不得把頭鉆到桌子底下,以示自己不存在。蒼雙聞年齡破百,在帝國中央算是元老級人物了,對唐寧兩家的恩怨也看得比較透徹,這是總統(tǒng)派他出來的原因。 然而,開庭他才知道,審理這次案件的法官有兩個是熟人! 帝國的法官向來不公開真面目,拍全家福也都是蒙頭蒙臉。他曾經(jīng)在那個機關待過,才知道知道他們都是誰。 如今的九個法官當中,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一個是二十年前的鐵血法官沈刻,一個是王疆時代的能人雷廷。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都在天元,而且甘愿當一個學校的法官。 想起寧氏與他們的恩怨,蒼雙聞只覺得格外頭疼。唐寧恩怨就已經(jīng)夠麻煩了,再加上這兩個人,他根本沒那么大的臉,如何去調(diào)停? 再加上代理校長邢戰(zhàn),當年是為了什么而離開帝都星,寧氏的人比他更清楚。這一戰(zhàn),他除了默默地降低存在感之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神仙打架,小鬼只能躲得遠遠的。 坐在他旁邊的調(diào)和小組成員見他一副抽筋的表情,問道:“您怎么了?” 蒼雙聞?chuàng)u了搖頭,嘆道:“年輕真好?!?/br> 年輕到不知道這些人的恩怨,不被眼前的凝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