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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瑟,卷起幾片落葉,吹得林杏有些冷。 她抱著胳膊,走到路燈底下,發(fā)熱的頭腦漸漸清醒,這才露出了一抹苦笑。 大人的世界她的確不懂,好好的非要在初三那年離婚,卻也沒有小三出軌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而是美其名曰“沒有愛了”。 愛……林杏慢慢蹲下來,用力擦著不斷涌出的眼淚,低頭看寥寥幾只螞蟻。 如果真的沒有愛,為什么小時候家里那么幸福,她活得那么快樂? 為什么一定要追求虛無縹緲的愛情? 更可笑的是,林遠之和趙雅馨至今都沒有再婚,就連一個曖昧對象都沒有。趙雅馨有她這個拖油瓶是正常的,而林遠之身為一家大企業(yè)的高管,居然保持著潔身自好,時不時來找她們母女,更可謂難以置信了。 耳邊忽然聽見一聲長長的嘆息,縹緲如云煙,卻又真切得不得了,讓她的心陡然疼了一下。 林杏一下子站起來,由于蹲久了,眼前有點模糊,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 五米外,獨自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熟悉的藍白校服,雙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眼神穿透一切,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自己。 “白皓澤?”林杏試探著叫了一聲,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 少年沒有動,只是點點頭,低聲道:“對不起。” 被他這么一說,林杏才想起傍晚的事情,無言的委屈和酸澀頓時又涌上心頭,甚至壓過了剛剛的難過。 “沒事啦,我都快忘記了……”林杏下意識退后兩步,和白皓澤保持著一個距離,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關系的,恰好碰上你朋友也是正常的,是我的不對?!?/br> 本來以為她會哭著跟他鬧,如今林杏搶先道歉,卻讓白皓澤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他想起問地址時周鴻見嘲諷他的那句話——小杏子看見你就慫了,你是有多可怕。 ☆、第十三章 月光被云層掩映,路燈的微光下,小姑娘臉上淚痕尚未干透,卻咬著嘴唇搶先說道:“真的,沒關系的,不早了,你先回去吧?!?/br> 因為哭過的關系,林杏的嗓子有些沙啞,說起話來也抽抽噎噎的,沒說幾句,反倒連眼眶都紅了。 隔著幾步距離,白皓澤眼中光芒暗下來,動了動嘴角,沒有說什么。 這似乎是很好的結果。 到底是同桌,不會記恨太久,過幾天也就算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白皓澤心里有些不甘。 或許他可以做得更多,而不是讓一個小姑娘這樣子讓步。 “別哭。”白皓澤憋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了這句最單薄無力的話語,“薯片……是我很早以前答應她的,對不起?!?/br> 他的心一直沉甸甸的,就連最喜歡的零食都吃不下去,吃完飯就匆匆忙忙找了個借口跑出來,顧不得夜風的寒冷,問明地址就徑直過來了。 直到真的站在林杏的面前,他才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想清楚怎么解釋。 爺爺最后的建議是:“小姑娘不需要太多的東西,真誠一點,她會明白的?!?/br> 爺爺?shù)穆曇魩е鴰追止乓?,像是穿透時光的哲人在緩緩講述,莫名讓他的心安定不少。 “這個給你?!蔽艘豢诶滟目諝猓尊梢稽c點恢復成平常的模樣。 林杏抬頭,少年背在身后的雙手已經(jīng)伸到她面前,在燈光下修長白皙,很是好看。 他的手里是一個棕色的牛皮紙袋。 林杏伸出手,輕輕握住紙袋,掌心便傳來了一股熱流,暖烘烘的,一直沁到心里去。 “栗子?”林杏按了按紙袋,指尖傳來堅硬的觸感,遲疑地問道。 小姑娘的眼睛靈動有神,蒙著一層水霧,在燈光下楚楚動人。 “嗯?!卑尊牲c頭,目光灼灼看著她的眼睛。 林杏“哦”了一聲,掌心貼在紙袋上,汲取著里面的溫度,卻不拿走袋子,只是那么安靜地站著。 白皓澤也沒有動,維持著托舉栗子的姿勢,目光慢慢柔和了幾分,嘴角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 “真暖和,真好。”過了不知道多久,林杏忽然抬頭,露出一個癡癡的笑容,眼波流轉,“謝謝你?!?/br> 心里有一根弦啪的斷掉了。 白皓澤心頭一顫,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輕輕覆在了林杏貼著紙袋的手上,然后慢慢收攏。 直到他將她的手握在手里,緊緊的,不容拒絕的。 林杏有些愣,探究的目光看向他的臉,手指不安分地動了動。 下意識的,白皓澤握得更緊,幾乎貪婪地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 許久,他挑眉,輕輕吐出一句話:“怎么,不想要?”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成了平時懶懶散散的樣子,眼神明亮卻散漫,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羈絆住他。 這樣的他,林杏最為熟悉,不自覺就跟上了他的套路,一下子掙脫他的手,噘起嘴說道:“誰不要了!” “是嗎,已經(jīng)遲了。”林杏的反應很快,白皓澤的速度更快,就在兩個人都手剛剛分離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把栗子高高舉了起來,不讓林杏夠到。 “白皓澤!”林杏急了,跳起來去夠,卻根本改變不了懸殊的身高差。 白皓澤把手舉過頭頂,還特意把紙袋晃了晃,就是不讓她夠到,嘴里卻應道:“叫我干嘛?” “你,你耍賴!”在跳了幾次都夠不到后,林杏氣鼓鼓地蹲下來托著下巴盯著栗子發(fā)呆,嘴里卻大義凜然地說道,“我才不稀罕你的栗子呢!” “是嗎?”白皓澤聞言,好笑地掏出一顆栗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林杏反應過來,伸手要去抓,卻被他一下子拿開。 干脆利落地一下,栗子殼在空中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明黃色的果rou暴露在空氣中,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林杏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她回家很晚,又一激動跑出來,現(xiàn)在還沒有吃過晚飯,肚子早就餓了。 剛剛沉浸在悲傷里面感覺不出來,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能清晰地聽到咕咕聲。 好餓啊,這種難耐的人類原始欲望折磨著她,讓林杏幾乎不受理智支配。 白皓澤不慌不忙地把栗子放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