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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坐輕軌?!?/br> 芝子說,“你還發(fā)著燒呢,不能坐輕軌的?!?/br> 喬沉讓芝子到金叔那里討來退燒的藥,因為他之前上飛機用的是處方藥,自己是無法到藥方購買的,而他也不想到醫(yī)院去。 芝子沒有問喬沉為什么答應一起去“赤腳醫(yī)生”般的江湖郎中看病,她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到金叔那里拿藥。 金叔也問,“為什么要開退燒的藥?” 芝子撒謊說,“想去外省散心,換個環(huán)境有了新的心情,說不定就會好了?!?/br> 金叔說,“也算是個辦法?!?/br> 他給她開了一劑藥方,制成藥丸的形狀。 金叔給芝子用藥指南,“你說是為了上車用的,這種正好。上車前兩小時服用,到了車站體溫就正好恢復正常。只是吃了會有瞌睡癥狀?!?/br> 早就能意料的副作用,芝子接受了。 金叔給她開了兩劑,“去的時候吃一顆,回來的時候再吃。真空包裝,未拆封保質期一個月?!?/br> 雖然金叔說的是正常話,但芝子總覺得中醫(yī)是一項古老的絕活,由中醫(yī)師說著這么現(xiàn)代化的詞語,她總有點想笑。 芝子將藥給喬沉的時候說,“去的時候吃一顆,剩下這顆是回來的時候吃的?!?/br> 一會她又說,“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就治好了,就不需要這顆了?!?/br> 喬沉難得附和她,“或許?!?/br> 將店里的事情交代好,芝子便和喬沉坐輕軌到鄰省去。 按照朋友的敘述,那醫(yī)生并不是去了病人就給看病的,需要拍賣;而且并不是隨時都有拍賣的機會,需要等上一位病人治療完畢。正好根據(jù)朋友姨媽提供的信息,這兩天就有一次拍賣機會。 由于退燒藥的安眠作用,喬沉過了車站的安檢就睡了。他坐在輪椅上,由芝子推著。 走向列車的途中,車站里的服務人員替她拉了行李箱,又幫她將喬沉推進列車里。 一小時后芝子就到達了目的地,喬沉昏睡著從位置上下來,勉強除了車,便又只能癱坐在輪椅上。 芝子一個人推著輪椅,又要拉行李箱,十分為難,連出票口都過不了。 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有兩人邊說邊說經(jīng)過他們身邊,其中一個說,“我?guī)湍隳冒?!?/br> 芝子本能要拒絕,行李箱卻已被人拉走。兩人說笑著走在芝子前方,看上去并不像壞人;但就要到門口時,拉行李箱的人突然問芝子,“小姐要到哪里去?” 芝子說,“去叫出租車。” “這樣啊?!蹦侨撕退耐檎f了兩句,便和芝子道別,“那我們就不陪小姐你啦?!?/br> 芝子說,“不用不用,謝謝了……” 她伸出手要接回自己行李箱的拉桿,但那兩人對視一眼,竟馬上轉身就跑,留下芝子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芝子看著遠去的兩人,又看了看自己推著的喬沉,一時間竟十分矛盾——她竟覺得即使將喬沉留在這里也沒關系,絕對不會有人將他推走。 只是看著遠去的兩人無法追上,而喬沉是根本不能被留下的,芝子只好放棄。 “幸虧里面就是一些衣服和護膚品小樣,連臺手提都沒有?!?/br> 芝子嘆氣一聲,這話自然是說給喬沉聽的,但他處于昏迷之中,無法分擔她的憂愁;事實上芝子成了自言自語。 芝子求助于市里的一個朋友,一個曾經(jīng)一起做模特的女生。女生因為容易變胖的體質,賺夠錢后不想再折騰,便回家做文員,現(xiàn)在已結婚,正懷孕在家。 得知芝子的狀況,朋友馬上發(fā)來了家里的地址,并貼心地說,“我老公出差了,家里就我一個,如果你們住一晚也是很方便的?!?/br> 待到芝子打車到了小區(qū)時,朋友已提早下來,就在門口等著她。喬沉在上出租的時候又醒了一次,在車上一直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這時是被芝子扶著下車的;朋友接過芝子的行李箱,芝子依然推著喬沉——幸虧是小區(qū),有電梯,不然芝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上了樓,芝子向朋友借用了客房讓喬沉休息。 第一次見到喬沉的朋友有些意外,她問,“這是你老公嗎?怎么結婚了都不告訴我?” 芝子說,“不是啦,是男朋友?!?/br> 朋友的表情更加意外,芝子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男朋友,她竟然就如此傷心。 朋友往客房看了一眼,“他是什么病嗎,怎么這個樣子?!?/br> “是的,我們就是來這邊看病的?!?/br> 朋友不信,“看???你們那可是國際大都會,全國最好的醫(yī)院醫(yī)生都在你們那,你要來我們這種小地方看病?!彼滞块g看了一眼,“不會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要去看那種醫(yī)生?!?/br> “那種醫(yī)生”就是無牌無照的赤腳醫(yī)生,生活在傳說里。芝子懂朋友的意思。 她說,“也不是啦,至少不會死?!?/br> 朋友一臉擔憂,她提醒芝子說,“不就是男朋友嘛,你就不要管他啦!治不好的話,就趕緊分,不要耽誤自己的青春!” 芝子苦笑。 見過喬沉現(xiàn)狀的人都勸她和他分開,明明他正常的時候所有人都勸芝子要把握機會追求他。 現(xiàn)在連一個第一次見喬沉的朋友都這么說,她明明不知道喬沉的任何事,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更奇葩的是,芝子不明白,“男朋友”和“丈夫”到底有什么巨大的區(qū)別,為什么“男朋友”有難可以隨便分手,而“丈夫”則需要不離不棄地守在他身邊呢? 芝子不懂,她只是抓住自己的手臂說,“沒關系啦,哪有這么嚴重,很快就會好的?!?/br> 朋友留芝子過夜,芝子拒絕了。朋友便陪她到超市里買了一次性的內衣褲,借給芝子家里的行李箱,在里面塞了幾件衣服,是她懷孕前的衣服;又拿了幾件自己丈夫的衣服,給喬沉的。 “等你孩子出生了,給你寄幾件店里的新品,裝行李箱里!”芝子說。 朋友嫌她太客套,“行了,快上車吧!” 他們坐的的城市間行進的旅游大巴,旅行放在車下;上車的時候芝子扶著喬沉,一個好心人替他們拎了輪椅。 三小時后到達了目的的小鎮(zhèn),芝子叫來三輪車一直到了早就定好的小酒店,是鎮(zhèn)子里唯一的星級酒店。 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樓下吃過早飯,芝子又叫來一輛三輪車,往“傳說中的醫(yī)生”家駛去。 通往醫(yī)生家需要攀登一條狹隘的山路,三輪車就在路口前停下。 芝子本想將喬沉推上山,但沒有鋪水泥的山地過于坑洼,喬沉只好下輪椅和芝子一起步行。 只是走了一段路,喬沉就開始喘氣,芝子推著輪椅,只能時不時扶他一把。 在沉默的行進中,兩人各懷鬼胎。長期的抑郁和低燒折磨著喬沉的身體,他的腳步猶如一個年邁老人般沉重。 終于到了半山,一個自制的路標指向醫(yī)生的家。 路的鏡頭有一塊特意開辟的空地,沒有鋪上水泥,□□的黃土地塵土飛揚。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