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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一遭,并非所有人都稀罕未來的舉人老爺。 葉櫻也不再和劉婆子打趣,直接就拒絕了,并讓劉婆子給封氏帶句話,就說“我這人天生帶煞,八字不合的人靠近了就得倒霉?!?/br> 劉婆子拍了拍胸脯:“我了個乖乖,老婆子我沒見過你這么狠的姑娘,你們住得這么近,都是一條巷子的人,這話你不自己去說,偏要老婆子我來得罪人!” 葉櫻咧嘴笑道:“別說你沒從封氏那收了彩頭,我可不信?!?/br> 往常都是劉婆子單方面罵得別人狗血淋頭,絕無對手,活了大半輩子,遇到葉櫻跟她掐架,平生第一次有一種和人互損的爽快感,比吃了一大碗肥腸面還心情舒暢,她便笑道:“算你丫頭有眼界,我也覺得你和高家那小子不般配!” 又聊了幾句就散了,葉櫻突然想起一茬事,趁著劉婆子還沒走遠,忙追上去問道:“你那兒有沒有能做活的人?” 葉櫻也是見著劉婆子才想起來,與其招學(xué)徒發(fā)工錢,不如直接買來,這樣跟著李柏干活,她心里也踏實些。跟劉婆子約好了,晚上葉櫻就帶著李柏去劉婆子那挑人。 劉婆子說的倒也是實話,她生意不好,手里壓著很多人,光是男孩就有十來個,都是窮人家出生,大多數(shù)黃皮寡瘦,小的只有五六歲,年紀(jì)大點的也不過十五六歲。 那些志在于攀附權(quán)貴飛黃騰達的,一心想入大宅子給富貴人家當(dāng)下人的,聽說這回挑的人是給人當(dāng)學(xué)徒,將來要做一個木匠,都默默往后退了兩步。 這倒方便了葉櫻,直接把這些個剔除在外。但凡任何一門手藝活,要學(xué)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愿意吃苦耐勞,甘愿給別人當(dāng)下人使喚的,不要也罷。 如此剩下的就不多了,葉櫻就叫李柏從剩下的人里面挑了兩個手腳靈活,適合做木匠手藝的,只道:“你就當(dāng)徒弟挑吧!” 最終李柏從劉婆子那領(lǐng)了兩個人回去,俱是十四歲出頭的少年。一個個頭還不如葉楠高,天真活潑,走路生風(fēng)十分麻利,另一個是個李柏挑好了,劉婆子才說是個啞巴,身量高出常人,性子卻沉靜。 劉婆子賣不出去,壓在手里還得管飯養(yǎng)著,而那些富貴人家來挑人的時候,這倆一個太瘦小,一個又是啞巴,關(guān)鍵是還一點兒也不主動,都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脫手,實打?qū)嵉馁r錢貨。索性也不指望能賣給大戶了,這會有人接手,劉婆子高興還來不及,價格就要得低了些,兩個人加一起只要了葉櫻十三兩銀錢。 名兒還是回到家中葉楠給取的,因著他們姐弟和李柏都是木字旁的名字,葉楠也給他們倆取了樹名。矮個兒的叫葉榕,取榕樹之茂,個頭高卻啞巴的叫葉桉,取桉樹之高。 既然是給李柏招的徒弟,當(dāng)即就行了拜師禮,又端了敬師茶。 葉櫻家小,是沒法再添人的,葉榕和葉桉就暫時和李柏住一塊,好在李柏也搬了過來,在醪糟巷租了房子住,隔得也不算遠。 李柏領(lǐng)著兩個徒弟去安排住處,這前腳一走,后面就來人了,卻是抬著兩口紅柜子來的。 來人葉櫻也認識,是許天平府上的毛管事,葉櫻沒讓他進屋。他便就地將那兩個柜子打開,里面俱是流光溢彩的綾羅綢緞,只聽他道:“先恭喜姑娘了,咱們老爺不嫌棄你,咱家少爺稀罕你,要納你做少爺?shù)摹?/br> 啥? “你抬走吧,我不答應(yīng)?!睉械酶@種人一般見識,葉櫻截了他的話頭,直接掐斷了他的想法。 倒是葉楠一把將他推開,仿佛毛管事站在葉家屋檐下,都是一種侮辱,平素里從沒跟人紅過臉的葉楠,此時卻怒不可遏:“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告訴你家老爺少爺,想也別想,咱們?nèi)~家雖窮,但是不稀罕!” 第21章 葉楠關(guān)門放狗 毛管事沒留神, 被葉楠推了一個踉蹌,瞪著綠豆小眼, 唾了一口罵道:“不知好歹!我家少爺看得起你, 是你祖上積德, 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 葉櫻也被葉楠唬了一跳, 趕忙上去將他給拉到了身后。她哪里是怕葉楠推毛管事, 而是擔(dān)心毛管事還手, 葉楠招架不住…… 見葉楠被拉住,毛管事還以為是葉櫻怕惹事,不敢得罪自己,便愈加口不擇言:“有少爺脾氣就當(dāng)自己是少爺了?也不看看你有沒有一個好爹!” 今兒不想罵人, 怎得非要逼她呢,葉櫻暗自嘆了口氣,張口道:“是是是,你有一個好爹,可惜人傻, 你爹也有個好爹, 好在錢多。你也是個好孫子,十分孝順,到處張羅著給自己找個娘。只是不知道誰愿意當(dāng)你娘, 反正我不愿意。” “……你”毛管事被這一段話繞暈,愣是沒從中理清自己的輩分, 登時一雙小眼睛都不曉得往哪兒轉(zhuǎn)了。 自從住進了醪糟巷,葉櫻罵人的功夫漸漲, 可謂無人能出其右。見毛管事如此不堪一擊,左右就是個跑腿的,仗勢欺人罷了,也就不逮著他撒氣,揮了揮手道:“你且哪兒來回哪兒去,告訴你家老爺,我不愿意。對了,東西都抬走,別擋著道了!” “葉楠,關(guān)門,放狗!” 毛管事趕緊先溜一步,小黑炭差點就要沖了出去,葉櫻一拉拎住它脖子上綁的項圈:“得了得了別吠了,你這小奶狗嚇唬嚇唬人就得了啊!” 待毛管事走后,王氏這把門隙開一條縫:“夠潑辣,算你狠?!?/br> 對門的林仙兒也掀開了花窗:“比我毒,就服你?!?/br> 葉櫻一陣無語,她就知道,只要是在家門口吵架,一準(zhǔn)有這兩位聽墻角! “不敢不敢,怎么說咱們?nèi)愣αⅲ荒苁Я四銈z位的水平是不?”葉櫻笑道。 王氏和林仙兒難得統(tǒng)一口型:“那是,好歹你罵人的功夫,也是咱們倆教出來的。” 這話葉櫻沒法反駁。 王氏和林仙兒是冤家對頭,整個醪糟巷的人都知道,是以巷里的姑娘少婦們要去逛街看戲,從來不敢將她們倆一起叫上,只要一碰上,必然從頭吵到尾。 葉櫻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王氏和林仙兒感情很好,又住對門,平素里也以姐妹相稱??汕靶┠挈S溪縣突發(fā)大水,王氏的丈夫周大武又沒在身邊,巷子里的人都往山上轉(zhuǎn)移,王氏抱著兒子沒看著路,跌進了河道里。 當(dāng)時才十六歲的林仙兒,本能地拉住了王氏,卻沒有拉住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