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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銀子不知能不能再買盆美人笑,夫子那關還沒過呢,陸宇,素聞承恩侯交友滿天下,你能不能讓你父親問問誰有美人笑,我拿錢買?!?/br> 陸宇攥緊欠條,手背青筋直跳,面上仍維持著世家子弟的風度,“家父已派人到處詢問了,若是尋著了,立即給夫子送去,上門即是客,你要不要去府里坐坐,我剛得了匹良駒,想不想見識見識?” 世家中人,最擅長的就是逢場作戲,虛以委蛇,陸宇將這種風范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顧越流堅決搖了搖頭,見好就收,他可沒那個雅興,寒暄幾句,準備打道回府。 見狀,看熱鬧的也準備散了,秋翠湊到顧越流跟前,請他去酒樓,顧越流眉開眼笑,“娘是不是料到我拿得到錢?秋翠,你回府把大哥三哥他們一并叫上,說我請客?!?/br> 秋翠忍俊不禁,“您不說,大少爺三少爺聽到風聲也會去酒樓的,奴婢先回府了......” 灰蒙蒙的天兒飄起了雨,綿綿落在肩頭,侯府靜悄悄的,走廊小徑空無一人,安靜得不同尋常,秋翠心頭涌上不好的感覺,穿過假山,再過兩道雕花鏤空的月亮型拱門就是大少爺他們住處,她放慢腳步,周遭安靜,分外襯得遠處的尖叫聲觸目驚心。 她駐足望去,卻看門口站著四名身穿鎧甲的戰(zhàn)士,身量高,皮膚黑,正面無表情的瞪著她,她心神一顫,只聽蔥郁的樹林間響起殺豬般的嚎叫和求饒,以及夾雜著沉悶的棍子聲...... 一下,兩下,三下,聲音于寂靜的林間分外入耳,她耳朵翁嗡嗡的,雙腿像被人纏住,動彈不得。 ☆、媽寶008 秋翠驚懼不安,她服侍夏姜芙三四年了,這種情況往回不是沒發(fā)生過,她遇到過一回,夏姜芙熬了美容湯,吩咐她將幾位少爺請到顏楓院喝湯,駕輕熟路到了藤蔓纏枝的門口,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噤若寒蟬,幾位少爺被人強勢架在長凳上,一個面色兇煞的壯碩漢子握著木棍,一下兩下數(shù)著,直到少爺屁股綻開了花,血rou模糊他才收手,側目望向神色晦暗不明的侯爺,侯爺若視而不見,漢子便繼續(xù)鞭笞。 幾位少爺?shù)胶筮呉咽菤馊粲谓z,喊救命的聲兒都沒了。 耳邊的求饒聲漸漸小了,秋翠動了動腿,柳眉緊蹙,許久才試著往后縮了縮,拔腿就跑,難怪府里安靜異常,卻是侯爺回來了,她當下只一個心思,要去酒樓給夏姜芙報信,只有夏姜芙救得了幾位少爺。 她慘白著臉,跑出去十幾步遠,身后便罩上道黑影,嚇得她瞳仁緊縮。 “秋翠姑娘,對不住了?!比A成抬手劈其脖頸,秋翠身子一軟,滑了下去。 那廂,顧越流點了一桌菜,殷勤的為夏姜芙添茶倒水,如畫的眉梢盡是得意,“三哥全說對了,陸宇為了侯府面子,無論多少錢都會給,早知這樣,就該讓三哥把數(shù)額寫大點,讓承恩侯府傾家蕩產多好?” “你當陸府陸宇說了算啊,見好就收,太過的話,陸宇肯給,陸侯爺也不會饒過你?!毕慕骄d言細語,“和陸宇的梁子結下了,往后凡事多留個心眼,裴夫子那邊,好好去賠罪認錯,不可亂來,知道嗎?” 顧越流鄭重地點著頭,“娘,我聽您的?!?/br> 夏姜芙從容欣慰,神態(tài)溫和,繼而又道,“裴夫子心情不好,肯定會諸多刁難,你要忍下來?!?/br> 顧越流一個勁點頭,拍著胸脯道,“娘,我能行的?!?/br> 裴夫子不像顧泊遠暴戾成性,言語上的訓斥于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仍不見顧越皎幾人影,送信的秋菊秋翠也都沒來,顧越流到包廂外瞅了幾眼,問小二,皆說沒有侯府人經過,他納悶道,“娘,大哥他們是不是去別莊找您去了,怎么還不來?” 小雨霏霏,暮色將至,夏姜芙讓顧越流不等了,吃過后打包給顧越皎他們帶回去。 顧越流心情極好,在側侍奉夏姜芙吃菜,自己卻吃得不多,他們幾兄弟住得近,待會打包回府,還能湊一桌再吃頓,臨走前,特意買了瓶女兒紅,準備不醉不歸。 夏姜芙眸色如水,見狀并未阻攔。 街道兩側的燈籠隨風搖曳,零零星星亮了起來,暮色四合,霧靄彌漫,顧越流神清氣爽扶著夏姜芙下了馬車,往日候在門口的福叔不見人,侍衛(wèi)的面孔瞧著有些陌生,顧越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隱隱覺得不對,但來不及多想,“大少爺可在府里?” 侍衛(wèi)緘默不語,微點了下頭。 顧越流心生歡喜,“將馬車上的吃食送去宵月院?!?/br> 宵月院是顧越皎住處,他在,顧越澤他們肯定也在。 侍衛(wèi)再次頷首。 夏姜芙瞥了眼,隨即便皺起了眉頭,“哪兒來的侍衛(wèi)......好生丑?!?/br> 侍衛(wèi)脊背一僵,垂首走向馬車,步伐輕快敏捷,抬手拿馬車上食盒時,隱約可見手臂鼓起的力量,顧越流應道,“是挺丑的,待會我就和福叔說把他換了?!?/br> 夏姜芙拍拍他的手,抬腳踏進了門檻,穿過影壁,走廊兩側掛起了燈籠,天色模糊,襯著光,院中花草投注下點點斑駁,顧越流先將夏姜芙送至顏楓院才轉身離開,剛走出顏楓院的門便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掩了鼻息。 嬤嬤不在,耳根清凈了許多,夏姜芙喚了兩聲秋翠秋菊,皆無人應答,她招來守門的丫鬟問道,“秋翠秋菊沒回來?” 夏水和夏蓮面面相覷,似乎不知如何作答,哆嗦著腿,面色發(fā)白,其中穿著粉色襦裙的夏水道,“秋菊姑娘身體不適在偏院躺下了,秋翠姑娘也是,夫人可要奴婢喚她們來?” 夏姜芙靠在美人塌上,攤開手掌,從下往上揉著臉頰,她素來寬厚,待手下人好,不在意道,“讓她們歇著吧,把秋竹喚來,退下。” 她屋里有四個丫鬟,個個眉彎目秀,姿容艷艷,便是粗使丫鬟皆是上乘之姿。 夏水福了福身,但看夏蓮張了張嘴,躍躍欲試,她急忙拽住了她衣衫,朝她搖頭。 這個府邸,夫人不管事,護不住她們,侯爺才是該巴結討好之人。 不一會兒秋竹就來了,穿了身碧綠色衫子,面上抹了厚厚胭脂,服侍夏姜芙洗漱,沐浴,敷臉,半個多時辰才掩上門扉,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夜色漸深,風夾雜著絲絲涼意,她打了個冷顫,不由得卷緊了衣衫。 卻看小徑盡頭,走來個黑影,一襲黑衫,神情肅冷。 她忙屈膝微蹲,呼吸不自主放緩,待人到了跟前,壓低聲音道,“夫人剛睡下?!?/br> 一道清冷的光投下,秋竹打了個哆嗦,小步退開。 夏姜芙睡得正熟,迷迷糊糊間床榻凹陷,有雙手順著她的寢衣滑進去,粗糙的指腹揉捏著,掌心的繭刮得她生起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