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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 強烈的預感隨著青華站出來,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她死了”得到應驗。 誰死了? 他“嗡嗡”地有些耳鳴,應是這些天受天雷擊打所致。所以,是聽錯了。 他看著青華,平靜道:“你方才說什么?” 青華強行故作冷漠地看了他半響,忽然爆發(fā)了出來,幾近癲狂道:“她死了!我說亓真,她死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許久許久,才將目光掃過大殿之下所有人。 “滅芳,你說?!彼犚娮约旱穆曇粲行┪㈩?。 跪在下面的滅芳阿姑抬頭,淚水滿面,啞道:“帝君,亓丫頭她,她已經(jīng)死了……” 他腦袋“轟”的一聲,眼前一片漆黑。 他還沒來得及將修為渡給她,還沒來得及行成親大禮。她不是說,要他早些回來的么? 她怎么可能會死?! 龍已忽然憤憤站了出來:“帝君,是她,是青華害死亓真的!” 寒般若附和:“沒錯,帝君。魔君大人昨日令我們?nèi)珕T撤出了梅淵,不留一兵一卒,卻把亓真留下了。還散布謠言,說神物亓琉石就在玄陰殿內(nèi),引了四海八荒無數(shù)人前來搶奪。等我們趕到時,亓真,她已被那些人剝皮碎骨,血rou盡散……” 當初父親知道他要娶阿真時便說過:“容華,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反對。但是你該明白,她是凡人,總會比你先死,你在娶她之前,可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 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 噢,想起來了。 “父親,我不會讓她死的,她會活得與我一樣長?!?/br> 現(xiàn)在想來,這個回答是有多么可笑。他應該老老實實回答:“父親,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受不了阿真比我先死?!?/br> 他一步步地走到青華的面前,看著她,問:“她死的時候,你在嗎?” 青華被他的臉色嚇到,慘白著一句話也不說,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他。 他繼續(xù)平靜問:“她死前,可有什么話留下?” 青華僵著面容,顫聲回答:“沒有?!?/br> 他看著她,面色很是平靜地拔出她手中的青霜劍,刺入她的死門,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也不會再給她憎恨阿真的機會。 大殿內(nèi)驚叫聲連綿,所有人不敢置信這一幕,魔族九君之首青華,就這么死了。 他半點也沒有因她的死而覺得痛快,他甚至不想再以自己的修為去刻意壓制亓琉石。 天地消亡,與他何干? 屠殺盡所有那日來過玄陰殿的人后,得不到鮮血滋養(yǎng)的亓琉石終于在他體內(nèi)爆發(fā),令他昏死了整整九個月。 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往生崖下的往生池中。這是寒般若在父親留下的古藉中尋到的辦法。 他不用再刻意壓制,亓琉石三年爆發(fā)一次,只需來往生池浸泡三日便可。 他本沒有求生欲.望,可是青華又活過來了。 仙帝用聚靈石將她救醒后便來找他,把聚靈石贈給了他,條件是青華從此入仙族,他不得再對其下殺手。 為防他殺心再動,聚靈石已認青華為主。 只要找到一片阿真的骨皮,便能用這聚靈石將她救回來。 他懷著這個期望翻遍四海八荒,漫長噬骨的絕望日夜折磨著他,整整七萬年。 直至那個冬天,亓琉石反噬之日將至,他出關趕往往生崖。 寒般若身邊的魔衛(wèi)半路上先行找到他,稟報說,苦陀山下可能壓著一頭上古神獸橥奇,據(jù)父親留下的古藉所說,它的眼睛或許可以化散亓琉石的反噬。 因擔憂仙族的人得到這個消息會率先去苦陀山,寒般若便要趕在他去往生崖前先行將具體事情稟報。 他與魔衛(wèi)說,要寒般若去到凡間客棧,他在那里等她。 撿了個看上去干凈些的客棧落腳,他漫不經(jīng)心地吃茶,正有些嫌棄這茶太過酸澀時,耳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嬌俏的聲音。 “……我叫伯嫃,你也可以叫我阿嫃?!?/br> 腦袋“轟”的一聲,茶盞盡翻。 他慢慢回頭,三桌開外,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姑娘,青絲垂落,眉眼恍惚正如當年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信息量有點大哈。 本來是想再分一章細寫的,可是前面兩章已經(jīng)注明“番外上”“番外中”了…… 那么只能在這一章寫完了,哭…… 第63章 第 63 章 窗戶吱呀一聲被風吹開,眼風里瞧見窗戶外一格方方正正的天地血梅花紛紛飄舞,艷麗的腥色漫入眼簾,很是適合眼下告白的氛圍。 只是我這廂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通,月琉卻只怔怔看著我,漆黑的眼眸倒映著我的面容,看不清里頭情緒。我也確定不了他這是驚喜過度還是驚嚇過度。 聯(lián)想到他可能是被我嚇著了,畢竟我比他小了十幾萬歲,雖說他上回說喜歡我,但應該也從沒想過要娶我這樣小的。我這么貿(mào)貿(mào)然說什么以身相許,正常人都會被嚇到的吧? 我低下了頭,縮了縮鼻子,有些怯生生道:“你,是不是不愿意?”頓了頓,怕他因被我戳穿了而感到尷尬,努力忍著鼻酸說道:“其實不愿意,我也可以理解。我阿爹不同意咱們在一起,你們魔族的人大概也不會同意,你身為魔族帝君,是該好好考慮。是我莽撞了,你只說要我好好想想,我卻說出這種話來讓你為難,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哭的,怕給月琉留下個愛哭鬼的印象??墒钦f到最后,眼淚水已經(jīng)冒了出來,話說得抽抽搭搭,很沒有一個女兒家矜貴的模樣。 他的手從我手心中慢慢抽了出來,我的預感果然得到驗證,心涼如寒冬臘月里的冰珠子,淚水滴答滴答地連成串往下掉。 他微微皺眉:“胡說什么?”說話時將抽出來的那只手撫上我的臉頰,拇指輕勾,抹掉了那已經(jīng)泛濫成災的濕意。 我哭得不能自抑:“沒關系的,真的。”其實才不是,有關系,我大老遠地來梅淵,拋下一切,聽到的還是他的拒絕,心里頭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眼淚水更加嘩啦啦地往外涌出。 淚眼朦朧中看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聽見他好聽的嗓音:“我都還沒說話,你就把這事敲下了?” 我抽抽噎噎道:“你沒說話,才說明了一切……” 估計是我的眼淚水實在太多,他已來不及抹,只得嘆了口氣道:“乖,別哭了?!鳖D了頓:“我沒說話,是因為不敢相信你竟然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哭得更厲害了,覺得他就是找托詞:“我人都來這里了,都等你兩日了,你心里頭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嗎?” 他點點頭:“是,但是心里知道和親耳聽見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