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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他轉(zhuǎn)身同吩咐那個叫灰戈的少年守在門外。 我轉(zhuǎn)到桌子前,翻起個杯子替他倒了杯冷茶遞給他。 小云拿著茶盞端望了圈房間,繼而對我溫和笑道:“嗯,正好得空,怕晚了你又離開了?!?/br> 我簡直感動,多么心有靈犀啊, 他坐在我對面,喝了口茶,隨口問道:“今日就你一個人???” 我點頭:“是啊,月琉他有事出去了,偏還不讓我出門,幸好你來了?!?/br> 他抬眼看我:“噢?沒讓你一同去嗎?” 我咧嘴看他,好笑道:“他大約是回家見夫人的,我怎么同他一道去?” 小云眸光微閃:“夫人?” 我點點頭,但也不便背后說別人的私事,便移了話題:“昨日真是太巧了,你怎么在那里???” 他搖著折扇,一陣陣涼風(fēng)吹來,此刻倒是覺得有些舒意。 “正好從郊外回來,命灰戈去兄長那里取些東西,我一個人便在街頭上逛逛,沒想到竟碰上了你?!?/br> “我原本還擔(dān)心你是否已經(jīng)走了呢,眼下看來,你是準(zhǔn)備在靜安城常住了嗎?” 小云放下茶盞,眉眼之間有些無奈的意味:“不,我近日已有啟程回家的打算?!?/br> 我愣道:“?。俊?/br> 他目光落在我臉上,含笑道:“說起來,咱們確實有緣,若是再晚那么幾天,怕是擦肩錯過了?!?/br> 我不解道:“怎么忽然要回去了?” 阿福不知何時繞到了我腳邊轉(zhuǎn)啊轉(zhuǎn),我一把將它拎起來,放在膝上,順順毛。 小云的目光看了幾眼阿福后,便抬頭看著我解釋道:“我出來也許久了,這靜安城已降甘露,生氣復(fù)原。剩下的,也只能靠時間慢慢恢復(fù)了?!?/br> 我抓住要點問他:“你說的,可是指城郊那片田地?” 他目光怔了怔,奇道:“你知道?”頓了頓:“也是,此事恐怕無人不知?!?/br> 我說:“我也是昨日從茶樓聽來的,據(jù)說很嚴(yán)重?!?/br> 小云低頭嘆了聲,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瘟疫本就無人能治,這片地,只能廢了?!?/br> 我有些惋惜:“那這靜安城的百姓豈非無田無地,日后的糧食去哪買?”昨日聽那幾人說去鄰城,這里本就偏靠苦陀海,地勢孤獨,怕這鄰城的路途不會太近。 他點點頭,有些沉重的模樣:“是啊,我二……”他抬了抬眼皮看我,繼續(xù)道:“我聽他們說,二世子已想了個辦法,說把苦陀山底下那片干枯的海,變做田地?!?/br> 我不可置信,直接反駁:“苦陀海?那怎么可能。那海已有千萬年光景,土地里早已滲進(jìn)海鹽,種不成莊稼的。” 小云點點頭,眉眼之間愁緒萬千:“知道,但也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試試看?!?/br> 房間里一時陷入沉靜,只有“咕嚕咕嚕”的聲音,傳自于阿福的喉嚨深處,它被我按摩得很是舒服。 小云緩了神,沖我笑道:“不說這個了,伯姑娘,你這次打算在這里待多久?。俊?/br> 我想了想,此行的兩個目的都已經(jīng)達(dá)到,大約啟程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便如實對他說道。 他的手搭在茶盞上,仿佛無意識地?fù)崦?,目光直直落在我臉上,問?“那你接下來去哪?”頓了頓:“大都的景致不錯,上回姑娘可逛完了?” 我想了想他指的上回,應(yīng)該就是我沒錢住客棧的那次,便老老實實地?fù)u了搖頭。 他低聲道:“那,咳,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我可以帶你去好好逛逛?!?/br> 他灼灼看著我,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他的耳朵根有些泛紅。 我想也沒想搖搖頭,拒絕了:“不了,我出門已經(jīng)許久,要回家了?!?/br> 他愣道:“回家?”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仿佛從來給小云留下的印象也是一個無處居所,四處為家的人。想來很是不好意思,便同他說道:“唔,其實我一直沒和你說,我家住在鳳邱山的一個小鎮(zhèn),小地方,你未必聽說過哈?!蔽夷昧藦那罢E月琉的說辭又來誆一次小云,嘖嘖嘖,話語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奶摗?/br> 小云了然點點頭:“噢,是這樣啊?!鳖D了頓又看掃了眼這房間,隨口道:“那位月公子呢?” 我好奇看他:“月琉?”遂低頭看著鞋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唔,他沒同我說。” 小云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但沒再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很久很久以后,伯嫃向月琉埋怨自家那只沒良心的貓。 “我和你說哦,以前阿??晒粤?,夜夜都要同我睡的,現(xiàn)在居然連抱都不要我抱了。” “什么時候的事?” “啊?” “不和你睡?!?/br> 伯嫃想了想,細(xì)細(xì)回憶了番后回答:“仿佛,從我認(rèn)識你開始?!?/br> 某人淡定點頭:“那就對了?!?/br> “……” 第37章 第 37 章 聊至正午,小云邀我出去吃飯。而我謹(jǐn)記月琉交代,在他回來前不出這客棧一步。是以,我們倆便就地解決午膳了。 小云很是好客,拿著菜單問我這個要不要吃,那個要不要吃,我聽得頭昏腦漲的胡亂點頭,實則一個菜名也沒記住,阿福在旁邊開心地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看見店小二那愈發(fā)像花一樣燦爛的笑臉,我忍不住對小云低聲道:“夠了夠了……”他這個大方勁兒倒是一點沒改。 小云抬眼看我,笑著地將菜單遞還給店小二:“行,就這些吧?!?/br> 我默默嘆了聲:“小云,你家一定很有錢……” 他愣了愣,笑說:“一般一般?!?/br> 菜上齊,滿滿一大桌,不但引原本安分蹲在我膝蓋上的阿福徹底亮了眼睛,雙腿拼命地想擺脫我的壓制想往桌子上蹦,連旁邊幾桌人也偷偷伸長了脖子看過來,見只有我們兩人,看我時的眼神便有些耐人尋味。 小云夾了幾筷子rou給我,溫聲道:“你多吃點?!?/br> 誠然我并不是很愛吃rou,但想到這應(yīng)該是我與他的最后一頓飯,想來也是緣分,便生生受了他這份好意,順便與“嗷嗚嗷嗚”叫得很是不滿的阿福一并分享了。 小云并不是很有胃口的樣子,一直握著茶盞吃茶,目光柔和落在我臉上,仿佛我的吃相令他極有意趣。 我一面嚼rou,一面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問他:“我臉上長花了嗎?” 小云聞言低低笑了聲,繼而頓了頓,看我道:“伯姑娘今次回家,日后還會像這般出來游玩嗎?” 我搖搖頭,老實說道:“近百年大概不會了……”我驀然僵住。 果然,小云微微皺眉:“近百年?” 我不自然地咬了咬筷子,干巴巴笑道:“玩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