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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的相公是飯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淚水漸漸沒過眼眶,她輕輕起唇,她說,寒闕,生辰快樂。

    無人回應。

    只有風從耳邊掠過,掀起黑色的發(fā)。

    這夜,是這一年的最后一天。

    這夜,她終于意識到,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第27章 一場局

    梁小秋病了。

    她終日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發(fā)呆,一呆便是一整天,祁涼日日都回來看她,他同她說昭國國安民定,風調(diào)雨順,他同她說,這是她給與他的盛世,他還同她說,等她病好,他便封她做皇后。

    可她一丁點都不稀罕。

    這天下的安穩(wěn),是寒闕用命換來的安穩(wěn)。

    她想到他,總覺得心底空蕩蕩的,怎么都填不滿,空的發(fā)疼。

    祁涼請了最好的御醫(yī)來為她看病,御醫(y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可那個能醫(yī)好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只能終日活在回憶里,借著曾經(jīng)的溫暖茍延殘喘。

    就在這日復一日的虛耗中,她等來了一個人。

    白若水。

    那夜,她穿一身素以推開她寢宮的門,連禮都未行,徑直走到她床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的眼睛同她身上的素衣一樣冷。

    她很久都沒見她了。

    對視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虛弱的像是空氣里流動的微風,幾乎聽不見。

    她問:“你來做什么?”

    白若水說:“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br>
    她看著她的神情,她的眼底有著類似于憐憫和譏誚的情緒,她要同她說什么?

    她還未開口,白若水便已經(jīng)緊接著吐出第二句,她說:“關(guān)于寒闕的事情?!?/br>
    時隔多日,再聽到這名字從她人口中說出,她的心口依舊用力一縮,那是掀開傷疤的疼。

    她沉默的看著白若水。

    白若水睥睨的望著她,不是記憶里柔弱安然的模樣,那模樣,甚至有些漠然陰狠。

    她說:“你可知,當初祁涼為什么接近你?”

    她喊的是祁涼,不是皇上。

    而這個權(quán)利,祁涼曾說,只賦予他最親近的人。

    所以,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唯一。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畢竟,整個皇宮,十四位嬪妃,只有白若水一人,將寢宮之名冠以自己姓名的權(quán)利。

    她只是不愿意承認。

    這一瞬,有一個念頭在她腦海緩緩形成,那念頭,叫她剎那間渾身發(fā)冷,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冷,翻滾在每一寸血液里。

    她顫抖開口:“為什么?”

    “為的是寒闕。”

    果真......

    她的臉白了白。

    白若水看著她,唇角竟帶了一絲笑意,暢快的笑意,復仇的笑意,她說:“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

    “寒闕出,風云變,得寒闕者,得天下?!?/br>
    所以,祁涼從一開始就知道寒闕的身份,所以,從一開始,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祁涼設的局。

    包括寒闕的死。

    如果白若水說的都是真的......

    梁小秋眼神跳躍,一下又一下,隨著燭火,明明滅滅。

    有那么一瞬,她幾乎要失控。

    可終究,她平靜下來。

    她問:“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為何?

    白若水看著梁小秋平淡普通的臉,她問她為何?

    昏黃的燭火間,她忽然就想起昨夜,祁涼站在她面前,他說,若水,我恐怕要食言了,這后位,我不能允你。

    他要允的人,是梁小秋。

    而他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他將自己的心,丟在了梁小秋的身上。

    不知是何時,不知是何原因。

    她從九歲時便認識了他,十二歲時,便為他支身一人入了這深宮大院,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整整過去六個年頭。

    這整整六個年頭中,她沒有一日不盼著他能封她為后,六宮獨寵。

    她明明快要等到了。

    可因一個人,所有一切都成空了。

    她將自己的最好的年華都用來愛他,可最后,他輕飄飄的同她說,他愛上了別人。

    她沒辦法不恨。

    那個平平無奇的女人,憑什么?

    她死死盯著她的臉,一雙眼幾乎要將她生生剜碎,可到底,她沒有任何動作,只吐出一句:“只是看你可憐?!?/br>
    梁小秋盯著她看了良久,才起唇:“我無需你可憐,謝謝你將這些告訴我。”

    她怎能這樣平靜?

    得知真相,她不應該發(fā)瘋嗎?

    白若水看著她,一張臉變幻莫測,好一會兒,她才道:“我走了。”

    “嬤嬤,送客?!?/br>
    白若水走了。

    梁小秋緩緩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多日的食欲不振,叫她渾身都沒什么力氣。

    可她還是將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下了地,順手,從墻角拿起了許久未動過的劍。

    往外走時,正好遇上折回身來的嬤嬤,她問:“這么晚了娘娘你這是要去做什么?”

    梁小秋看著她,答:“去練劍?!?/br>
    “可是你......”

    “嬤嬤,我悶在屋里太久了,想散散心?!绷盒∏镏獣运f什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嬤嬤沒再說話。

    梁小秋擦著她的身子走出寢宮。

    冬日還未過去,天氣依舊有些冷,一輪殘月掛在空中,又薄又冷。

    梁小秋踩著細碎的月光,走的飛快。

    一路來到昭和殿。

    門推開時,祁涼正伏在案前,眉眼暈在燭火中,似乎還是當初那副無害又純良的模樣。

    她站在門口,有一瞬間的恍惚。

    風聲從門縫灌入。

    祁涼聽到聲響,抬頭。

    見是梁小秋,目光一喜,扔了奏折,起身,朝她走過來。

    梁小秋一動不動,只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一雙眼,似乎要刺破他的皮rou望進他心里。

    她想知道,他的心里,裝的可是滿腹的心計?

    他走過來了,越來越近。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抱她。

    梁小秋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劍,抬手。

    劍尖直指祁涼咽喉。

    他再無法前進一步,雙手,停留在她身前,掌中只握了一團空氣。

    他怔怔的看著她:“小秋,你做什么?”

    梁小秋面無表情:“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br>
    那問題是什么,聰明如祁涼,一瞬間明了。

    他沉默半晌,緩緩垂下手,道:“你問罷?!?/br>
    梁小秋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開口:“第一個問題,那日,你被人追殺,可否只是做給我看的一場戲?”

    她看著他,一瞬不瞬。

    她想知道真相,卻又懼怕知道真相。

    她握著劍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而這一瞬,祁涼竟不敢直視她的眼。

    倘若他說是,他一定會失去她。

    可他無法欺騙她。

    很久,直至風掀起她黑色的發(fā),他的喉結(jié)才艱難的上下滾動,吐出一句:“是?!?/br>
    只此一句,叫人心涼了半截。

    梁小秋看著他,眼底的光,滅的徹底。

    他說是。

    白若水說的,是真的。

    他當初處心積慮的接近她,只是為了得到寒闕,利用寒闕。

    她所以為的愛,不過是他設的一場局。

    而她,不過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