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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沒事?!焙I緩緩坐起身來:“夜深了,皇上一會兒會來,我走了?!?/br> 他走的飛快,像是逃一樣。 看著他的背影,梁小秋想,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慢慢變成了這樣? 祁涼將掌管后宮的權(quán)利交到了梁小秋手中。 掌管后宮一般沒有什么重大的事,無非是女人間爭風(fēng)吃醋的一些拿不上臺面的事情,不過自打那一日,梁小秋懲治了目中無人的賢妃依舊毫發(fā)無損之后,這些女人都沒敢再造次。 近來,在梁小秋的帶領(lǐng)下,后宮一片和諧安穩(wěn)。 眼下,最緊要的事情,便成了如何分配侍寢。 這是個難題。 排得不好,怕是要掀起一場大波。 畢竟,在這深宮大院,于一眾嬪妃來說,皇帝是唯一一個功能正常且可以服務(wù)于他們的男人,另外,宮內(nèi)自古母憑子貴,試問哪個妃子不想懷龍?zhí)ィ?dāng)皇后? 是以,競爭尤為激烈。 先前,宮里嬪妃的受寵程度和她的身份掛鉤,現(xiàn)在,她想該掉這一現(xiàn)象,雨露均沾。 當(dāng)然,這里的雨露均沾,只是做個樣子。 事實上,她得想個法子,讓皇上專寵自己,又叫別人無話可說。 這是個技術(shù)活,梁小秋冥思苦想多日,終于想出一個好法子來。 是以,從今往后,后宮的侍寢制度,變成了——比武侍寢。 十四位嬪妃在每日酉時比武,兩兩對壘,勝出者在比,直至最后,選出一位獲勝者,這位獲勝者,便是今日侍寢的妃子。 這制度一出,妃子們無不暗中扎了小人詛咒梁小秋。 不過也只敢偷偷摸摸,以梁小秋現(xiàn)下的身份,再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fù)。 這確實是個好法子,后宮很快興起一波習(xí)武風(fēng)氣,諸位娘娘每日忙于練武,不管是練暗器,還是練什么別的旁門左道,都憋著一口氣想要在武臺上撩到梁小秋,再也沒有妃子有心思耍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了。 不過,抱怨聲終歸是有的。 這宮里的嬪妃,哪個不是家里的千金小姐,自小嬌慣,矯情的很。 習(xí)武那么苦,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受傷。 是以,這日,一位韓貴人委屈巴巴的捧著自己被劃了一道子的手來找她訴苦了。 梁小秋人模人樣的坐在高位上,端的是一副穩(wěn)重大氣,母儀天下的模樣。 那貴人進(jìn)來見著她,眼淚就跟開了關(guān)的水龍頭似得,嘩嘩直流。 梁小秋問:“怎么了?” 那貴人哭的梨花帶雨:“貴妃娘娘,這武,我練不下去了,那劍磨得我手上都起繭子了,今兒個,還劃了一道,我這手彈得一手好琴,要是就這么毀了,我就不活了......” 梁小秋瞧著她手上那屁點大的口子,眉頭一皺,滿面威嚴(yán):“這就練不下去了?身為皇上的妃子,現(xiàn)在前方頻頻傳來戰(zhàn)報,國家初遇危難之間,皇上日日夜夜為此忙的焦頭爛額,你居居然不能習(xí)武為皇上分擔(dān)一絲憂愁,你怎么配做皇上的妃子?這就是你對皇上的愛慕......” 口干舌燥。 訓(xùn)到最后,那貴人哭的更厲害了,眼睛腫的更兩核桃似得,抽抽搭搭道:“貴妃娘娘訓(xùn)的極,極是,是我錯了......” 那貴人捂著臉走了。 隔日,另一位妃子哭著來了:“貴妃娘娘,我練劍不小心把頭發(fā)給削了,嗚嗚嗚......” 梁小秋板著一張臉安慰她,事后,憋到內(nèi)傷,那發(fā)型,簡直了! 再過幾日,“貴妃娘娘,我耍槍耍的胳膊上都是肌rou,丑死了,嚶嚶嚶......” ...... 如此這般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日日除卻穩(wěn)穩(wěn)贏得比賽外,梁小秋也多了一些樂子解悶。 只是,有一人,一次都沒來尋她訴苦過。 那是個看起來柔弱溫婉的姑娘。 可那一日比武,梁小秋卻輸給了她。 此時已經(jīng)入冬,天氣特別冷。 眾嬪妃怕手上生凍瘡,有好些早已停止日日習(xí)武,用她們的話來說,這樣冷的天氣練武,還沒等到侍寢,就凍死了。 可她聽聞,住在若水宮的那位湘妃,日日五更起,準(zhǔn)時練武,這一練,便是練兩個時辰,乘著月光練武,更是常有的事。 那日比武,梁小秋才發(fā)現(xiàn),她武藝精進(jìn)。 比她自然是差的,可是這樣短時間能練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很不錯。 梁小秋用的是一柄劍,鋒利無比,白若水用的,是長鞭,勝在靈活。 那日,她同她竟從酉時打到亥時。 白若水身上不知受了多少傷。 那已經(jīng)不僅僅是在比武,那更像是一場廝殺。 白若水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含了十足的恨意,殺氣十足。 梁小秋以守為主,盡量不傷她。 打到最后,她記得,那樣冷的天氣里,白若水渾身是汗,那汗一滴一滴順著她的臉頰滴下來砸在雪地里,她面色慘白,幾乎同漫天的雪白融在一起,可那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她,一瞬都不曾移開。 有好幾次,梁小秋都覺得她要倒下去了。 可是她沒有。 她一次次的朝她撲過來。 打到最后,梁小秋體力不支了。 兩人的動作越來越遲緩。 梁小秋以劍撐在地面大口喘氣:“何必呢?” 白若水一雙眼看著她,沉得發(fā)黑:“我一定要贏你一次?!?/br> 那是梁小秋第一次這樣的佩服一個女人。 她瞧著她,晃了神。 就是那么一瞬間,長鞭卷著寒氣和風(fēng)雪襲來,卷走了她的劍。 天地間一片寂靜。 梁小秋愣了。 白若水“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梁小秋猛地回神,走過去。 她半蹲在地看著她。 她對她笑了,笑的很驕傲,她說,我贏了。 說完這句,頭一偏,暈過去了。 遵照制度,那晚,白若水侍寢。 那是幾月以來,除梁小秋以外的妃子侍寢。 攆車路過未央宮時,梁小秋就和寒闕坐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的光景。 燭火透過花燈灑下昏黃的光,在那昏黃的光里,那攆車一步一步通往若水宮。 那一瞬,梁小秋對寒闕說了一句話:“我想,這個世界上,有人比我更愛他。” 寒闕看著她的側(cè)臉,看著她飛舞的黑發(fā)。 他不知道什么是愛,卻覺得,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在乎梁小秋。 沒有人。 若水宮。 白若水從昏迷中醒來。 “長樂?!彼蛦荆ひ羯硢〉牟怀蓸幼?。 從外面急急忙忙走進(jìn)來一個婢女,俯在榻前,關(guān)切的看著她:“娘娘,你醒了?” 白若水掙扎著坐起身來:“現(xiàn)下什么時辰了?!?/br> “戌時?!?/br> “皇上怕是快來了,你且扶我下去打扮?!?/br> “娘娘,您病成這副樣子,何苦再折騰自己?”長樂看著她,心疼不已。 “不能叫皇上看見我這副模樣,長樂,快?!?/br> “皇上駕到!”門外,忽然傳來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 來不及了。 白若水低頭去穿靴子,長樂扶著她下了地。 腿軟的幾乎要站不穩(wěn)。 祁涼進(jìn)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