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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接到消息也跟著來至,霜娘避在里間,專心聽著太醫(yī)的復診情況。 “六爺?shù)鬃訌娊?,恢復得很好。”仔細檢查之后,太醫(yī)說,“之前的方子需要換一換了,不必再內(nèi)服,我開一副新的外敷方子,照方外敷一個月,屆時看情況再斟酌是否還需用藥——我看六爺這復原情況,應該是不用了?!?/br> 安氏和霜娘聽得這話,都放下心來,安氏便和太醫(yī)約好了一個月之后再請他來做最后的診斷,之后因這時辰是理事的時間,安氏那里有許多媳婦嫂子等著回話,便先回去了。 金盞請了太醫(yī)到外間堂屋里去寫好方子,奉上診金,送他出門——剛出門,太醫(yī)被劫走了。 霜娘聽到院子里忽起一陣喧嘩,疑惑地出來一看,見金盞在門口跺腳,一副要追又不好往外追的樣子。 “怎么了?”霜娘快步下了臺階。 “蘇姨娘那里來人,把太醫(yī)拉走了?!苯鸨K焦急道,“我沒攔住?!碧t(yī)是個男人,就算年紀老大,她一個姑娘也不好太過拉扯,只能眼睜睜看著把人搶了去。 “蘇姨娘生病了?”霜娘問。一般的丫頭下人什么的不可能動用得到太醫(yī),只可能是蘇姨娘本人身體有問題——嚴格來說,她一個妾其實也不夠格用太醫(yī),不過受寵的話,周侯爺肯為她賠這個臉,那就有通融的余地。 金盞搖頭:“不知道,來的人就喊著要太醫(yī)救命,然后就拉走了。奶奶,我叫上春雨疊翠一起去看看吧,太醫(yī)是我們這里請來的,總要好好的把人送出去才是。蘇姨娘就算有什么急事,也不該這么無禮?!?/br> 霜娘略一思索:“我和你去吧?!比齻€丫頭加起來也還是丫頭,未必壓得過蘇姨娘,再者,肯定要對太醫(yī)有所賠禮,金盞她們出面也顯得過于輕慢。 她就返身先回屋里去,和周連營說了一下。 周連營聽說,也猜不透蘇姨娘為何鬧這么一出,就道:“你去看一看,好處理就處理,要是情況不好就回來,有我呢,別在那里硬頂著受人欺負?!?/br> 霜娘一笑:“我知道,我有靠山呢?!?/br> 便留下春雨在院里應答,帶上金盞和疊翠兩個往蘇姨娘院里去。 一時到了,霜娘頭一回來這座院落,不如去正院梅氏等處隨意,先要叫門口迎客的小丫頭通報一聲。那小丫頭卻心不在焉的,人站在門口,半個身子往里傾斜,勾著頭只管往里看,金盞叫了她兩聲她都沒聽見,不得不直接伸手拍了她腦袋一下,才把她拍回神了。 “你看什么呢?進去告訴你們姨娘一聲,我們奶奶有事來拜會。” 那小丫頭忙屈膝給霜娘行了一禮,然后吐了吐舌頭,道:“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姨娘現(xiàn)在沒工夫見客。” 金盞聽了生氣要說話,霜娘伸手攔了攔,道:“我見不見你們姨娘無所謂,把林太醫(yī)請出來,我們就走。” “這可不成?!毙⊙绢^道,“七姑娘出了事,姨娘正要太醫(yī)救命呢。” 霜娘主仆三人都不由一怔,互相看了一眼。金盞就問:“七姑娘怎么了?才剛從我們那里走時還好好的,難道是路上摔著了?” “不是——”小丫頭剛說了兩個字,院內(nèi)正房里便沖出一個人來,正是蘇姨娘,她全沒有往日那神氣自在的模樣,滿面焦急神色,步子邁得又大又快,衣擺都飛起了。 她直直沖出了院門,原要繼續(xù)向前,但一眼看見站在門側(cè)的霜娘,猛地剎住步子,上前扯住了霜娘的衣襟,瞪著眼睛,嘶聲道:“你在那剪子上涂了什么?綺蘭好心好意去看你們,就算有什么不到之處得罪了,她不過一個孩子,你何至于要這么害她?!” 第99章 “姨娘這是做什么!”金盞不好拉扯太醫(yī),拉扯蘇姨娘卻是無懼,上來便把蘇姨娘的手扳開了,推遠她,然后擋在霜娘前面,正色道,“姨娘有話說話便是,哪有直接動上手的道理。” 蘇姨娘直著脖子,因情緒激動,臉上的肌rou都有些變形了,眼睛死死盯著霜娘:“綺蘭在你院里受的傷,你到底在剪子上動了什么手腳,快點說出來。不然別說動手,我拼命的時候還有呢!” 她再一次提到剪刀,霜娘終于確定她發(fā)急的應該就是周綺蘭手上那個還沒黃豆大的小傷口了——但聽她的話音,似乎其中出了別的岔子。 霜娘先不管,微抬了下巴,冷道:“姨娘沖我發(fā)火之前,難道沒有問過七meimei,她那傷是因為自己亂動東西,不小心碰到剪子上碰出來的?” 疊翠從旁幫腔:“雖然是七姑娘自己碰出來的一道小口子,但是姑娘嬌貴,我們奶奶也知道,當時就親自幫著上藥包扎了,七姑娘自己也沒多說什么,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如今看姨娘這樣,倒好像是我們奶奶拿刀砍了七姑娘一刀似的,這火氣旺得實在叫人不明白?!?/br> 蘇姨娘滯了一下,霜娘立刻道:“原來七meimei是個好孩子,早已說了實話,那姨娘為何還執(zhí)意栽到我頭上?且姨娘說了這么些,到底也沒說七meimei怎么了,還隨意叫人把林太醫(yī)拽走,林太醫(yī)是有品級的命官,姨娘即便著急,也該讓人好言來相請,怎能這般對待——”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我!”興師問罪的倒變成了被數(shù)落的,蘇姨娘終于按捺不住,怒而打斷道,“你問綺蘭到底怎么了,那我就告訴你,她手上的傷到現(xiàn)在還流血不止,太醫(yī)看了都說不出緣故!” “……”霜娘愣住,然后她仔細算了算時間,包扎好后周綺蘭說了兩三句話就走了,從那時算起,到蘇姨娘派人來搶太醫(yī),中間差不多總有半個時辰,那么一點小傷且還上了藥,絕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止住血。 事情確實不對。 她側(cè)臉吩咐疊翠:“你回去,立即把桌上的銀剪取來?!币幌胗盅a上一句,“把我先前用的止血藥米分也帶來?!?/br> 疊翠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霜娘再向蘇姨娘道:“姨娘跑出來就是去向我要那把剪子的吧?不必姨娘親自去了,馬上就送來。現(xiàn)在,還是讓我看一看七meimei的傷如何了罷。” 蘇姨目光陰沉地盯了疊翠的背影遠去,才收回來:“你的人去取,誰知會不會把動的手腳抹掉。” “我若真要下手害七meimei,這會兒也早把證據(jù)消滅干凈了,姨娘去,和我的人去又有什么差別?” “……”蘇姨娘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這個道理本來簡單,只是她心被嚇得急亂了,才沒想到。 她沉著臉,轉(zhuǎn)身走回院子,霜娘也不管她招沒招呼,徑自跟了上去,金盞緊緊貼著走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