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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一進屋里,便見梅氏抱著珍姐兒,一邊在屋里來回走動,一邊嘴里不停地哄著她。 霜娘感覺不妙,上前兩步問道:“大嫂,珍姐兒也傷著了?” 梅氏聞聲轉(zhuǎn)身,略吃一驚:“你怎么來了?珍姐兒沒事,只是有些嚇著了。丫頭們都干什么去了,客人來了,怎么連個招呼的都沒有,茶都不來上一杯?” 霜娘把碰見去請大夫那丫頭的事說了,又道:“大嫂別和我客氣了,珍姐兒沒事就好,二姑奶奶怎么樣?” 梅氏平白被這樁事糊了一臉,正是滿心的晦氣沒法說,勉強笑了笑道:“還好,傷并不重,只是傷的地方不巧,到底怎樣得等大夫來看了才知道。” 就把霜娘領(lǐng)到床邊,周嬌蘭還沒醒過來,攤手攤腳地躺在那里。霜娘伸頭一看,先見她左半臉上好長一條血糊糊,心里嚇得一突,再一細看,方發(fā)現(xiàn)那是被摸出來的血跡,真正的傷口大約也就一寸左右,劃在側(cè)臉上快接近耳根的位置,傷痕也不深,周遭皮rou都好好的,并未外翻,只是一道小裂口。 霜娘就松了口氣,既是替梅氏也是替周嬌蘭放了心,道:“這傷確實不要緊,找個好大夫用些好藥,自己再注意些保養(yǎng),不會留下疤痕的?!?/br> 梅氏“嗯”了一聲:“像你說的這般就好了?!?/br> 霜娘見她有些神思不屬,好似記掛著什么,時不時向外看去,以為她是煩心蘇姨娘在外頭鬧,便主動道:“大嫂,我替你在這里守著,你去看看蘇姨娘罷,她不知想做什么,總那樣鬧也不是個了局?!?/br> “不用管她,她沒趣了自己自然走了。” 梅氏先一口否了,過片刻似下了決心,重向霜娘道:“不過我確實想托你在這里替我看一會,這一早就出了事,我還沒來得及去向太太請安,再遲了恐她多想。太太如今病著,這事必要瞞著,不能叫她cao心的?!?/br> 霜娘聽原是因為這個,笑著應(yīng)了。 梅氏又道:“珍姐兒我原要帶著一起去請安,如今她嚇得有些呆呆的,我也不好帶去了,偏她奶娘今兒又告了假,只能一并請你替我照看了,可行?” 霜娘爽快道:“大嫂放心,我就抱著珍姐兒,一步不離守著她?!?/br> 梅氏遂把懷里的珍姐兒交給霜娘,見珍姐兒的目光追著她,垮了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忙哄道:“珍姐兒乖,和六嬸在這里等一會,娘很快就回來。” 珍姐兒不說話,癟著小嘴,眼眶里含著淚珠。 梅氏十分心疼,但知道時間緊,不能再耽擱下去,一咬牙轉(zhuǎn)身出去了。 珍姐兒眼里的淚就掉下來,目光盯在梅氏背影上,還是不說話。 霜娘想到她昨天還那么懂事可愛,說話行禮都像個小大人樣,現(xiàn)在吃這一嚇,話都不會說了,很是憐惜她,給她擦了眼淚,抱著她學(xué)梅氏一樣在屋里慢慢轉(zhuǎn)圈,輕聲細語地同她說些閑話。 金盞亦在旁邊逗她,沒一會金桔也進來了,她更活潑些,繞著珍姐兒做了許多可笑的鬼臉,三個大人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終于把珍姐兒逗得露出了個小小的笑容來,只是問她話,她還是不肯出聲。 金桔汗都累出來了,不由道:“二姑奶奶也真是,憑怎么樣,也不該當著孩子的面動刀動剪的,我們珍姐兒算膽大的孩子了,都給嚇得這樣。” 霜娘也轉(zhuǎn)悠得累了,不得不撿了張椅子坐下,坐下時她肚里發(fā)出“咕?!币宦曧懀浣銉鹤谒壬?,聽著了,伸出小手去摸她小腹,大眼睛里含著疑問望向她。 霜娘微紅了臉,和她說:“嬸嬸沒吃早飯,有點餓啦?!?/br> 珍姐兒嘴唇動了動,開口道:“我有奶糕,給嬸嬸吃?!?/br> “珍姐兒好乖,謝謝你,”霜娘恐她反應(yīng)過來又不肯說話了,就裝作若無其事,也去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笑道,“珍姐兒早飯吃了沒?餓不餓?” 珍姐兒歪著頭想了一想,點點頭。 金桔見此忙跑出去,叫人拿吃的去了。 霜娘笑著繼續(xù)引珍姐兒說話:“點頭是什么意思?是早飯吃了,還是說餓了?” 珍姐兒細聲細氣地說:“是餓了?!?/br> 霜娘摸摸她的臉頰,問她:“你還記得你昨晚吃了什么嗎?是不是沒有吃飽,所以現(xiàn)在餓了?” “我吃飽了?!罢浣銉壕鸵粯右粯拥匕炎蛲沓缘臇|西數(shù)給霜娘聽,數(shù)著數(shù)著,她的眼神慢慢重新靈動起來,咯咯一笑,抱住霜娘的脖子不說話了。 霜娘見她豆丁大的一個人,還懂得害羞,心里憐愛得不得了,忍不住摟著她親了一口。 珍姐兒的眼神往床那邊瞄了瞄,悄悄問:“六嬸嬸,二姑姑傷得怎么樣呀?我見到她臉上流血了,好嚇人。” 霜娘道:“珍姐兒不怕,你二姑姑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聽大夫的話吃藥就好了。” 珍姐兒眨眨眼:“不會變丑嗎?” “不會。” 珍姐兒就點點頭,笑了。 太乖太可愛了,這簡直是個小天使呀。霜娘正在心底萌得滴口水,金桔領(lǐng)著人帶著早飯回來了。 擺好飯后,金桔要把珍姐兒接過去,霜娘不大舍得,但她沒有喂養(yǎng)小朋友吃飯的經(jīng)驗,恐叫珍姐兒吃得不順心,想想還是把珍姐兒給出去了。 剛動了兩下筷子,小丫頭在門口報,大夫來了。 霜娘搶先金桔一步站起身來,示意她繼續(xù)喂珍姐兒喝粥,然后自己快步走去床前,將帳子放下,又揭過錦被抖開給周嬌蘭蓋好,只露出她一張臉來,方令將大夫請進門來。 這大夫大概五十歲的年紀,卻不是一般大夫,身上穿的是有品級的官服,霜娘不大分得出他是幾品,但顯而易見的這是位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了。 太醫(yī)水平很高,往周嬌蘭臉上掃了兩眼,就道:“無妨,我開兩服方子,一內(nèi)服一外敷,內(nèi)服七天,外敷一個月,必會好的?!?/br> 霜娘問道:“不會留疤吧?” “除非這位奶奶體質(zhì)特殊——” 說來卻巧,周嬌蘭被霜娘擺弄了一番,潛意識里有些驚動,正于這一刻醒過來,瞪眼尖叫道:“什么?我有可能會留疤?!” 珍姐兒含著一口粥,嚇得沒敢咽,嘴巴張得圓圓地看過來。 霜娘按捺住同受驚嚇的心情,向周嬌蘭道:“二姑奶奶,你現(xiàn)在不能這么大聲說話呀,你臉上的小口子要裂成大口子的。” 周嬌蘭卻沒聽進去,只往自己臉上胡亂摸索,慌張道:“我要毀容了,鏡子,鏡子呢?給我鏡子!” 霜娘不敢給